双界逍遥行：我在现世当神豪 第53章

深秋的风裹挟着枯叶和尘埃，在废弃货运站空旷的水泥地上打着旋儿。李云霄紧了紧裹着婴儿的破烂外套，目光扫过手中那个沉甸甸的黑色运动背包，又望向远处帝都钢筋水泥森林模糊的轮廓。紫禁城那惊心动魄的一夜，如同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此刻阳光刺眼，却驱不散骨髓深处的寒意和疲惫。

怀中的婴儿依旧沉睡，呼吸平稳悠长，小小的身体温热沉重，如同抱着一块温润的混沌璞玉。紫金色的琉璃胎膜光华内敛，左眼的血咒暗红如同凝固的深渊，蛰伏在眼皮之下，右眼的金光微弱却稳定。那脆弱的平衡暂时无虞，但李云霄能清晰地“感觉”到，蛰伏在婴儿体内的血魂咒印和尚未根除的污染乌光，如同休眠的火山，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工具包里，那块紫金温润的琉璃瓦（王富贵：大佬……咱……咱能先去……整碗羊汤不？瓦感觉……有点……虚……）散发着平和的意念波动，如同一盏微弱却坚定的心灯。

“走。”李云霄低语一声，不再留恋。他拉开背包拉链，里面是全新的身份证件（名字：李霄）、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一小叠现金、一张前往南方某省会城市的车票、以及一张写着“隐龙卫”特殊联系方式的加密卡片。

隐龙卫……周老的势力？李云霄捏着那张冰冷的金属卡片，眼神复杂。这既是护身符，也是无形的枷锁。他收起卡片，将背包甩上肩头，抱着婴儿，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带着孩子的落魄旅人，融入了帝都清晨喧嚣的人流。

漫长的火车旅程，如同穿越两个世界。窗外景色从北方的萧瑟壮阔，渐变为南方的湿润葱茏。车厢内混杂着泡面、汗水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婴儿偶尔不安的扭动和细微的呓语，都让李云霄绷紧神经。他不敢动用丝毫力量，连神念都收敛到极致，如同顽石。王富贵也异常安静，琉璃瓦温润的气息如同一层无形的薄膜，隔绝着外界的喧嚣和可能的窥探。

两天一夜的颠簸后，火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南江市。一座依山傍水、新旧交织的省会城市。空气湿润微凉，带着淡淡的江水气息和工业城市的烟火味。

李云霄没有停留，在火车站外随意上了一辆开往郊区的长途巴士。又经过数小时的摇晃，当窗外的景象从繁华市区变为低矮的厂房、零散的农田，最终定格在一片荒凉破败、被锈蚀铁网围起来的区域时，李云霄的心脏猛地一缩。

到了。

曾经的大学城，如今的废墟。

巴士在距离废墟入口还有几百米的公路边停下。李云霄抱着婴儿下车，站在空旷的路边。夕阳的余晖给这片巨大的废墟镀上了一层凄凉的暗金色。断裂的混凝土立柱如同巨兽折断的肋骨，指向灰蒙蒙的天空。焦黑的教学楼墙体上，爬满了枯死的藤蔓，窗户大多破碎，黑洞洞的窗口如同无数双失神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霉味和一种……挥之不去的、能量湮灭后的死寂气息。

这里，是起点，也是……归处。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抱着婴儿，沿着记忆中的小路，避开锈蚀的铁网破洞，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废墟深处。

目标——那栋相对完好、曾作为临时据点的老旧实验楼。

实验楼内部比外面更加破败。走廊里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和瓦砾，墙壁上布满了蛛网和干涸的、不知是雨水还是血迹的暗褐色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微弱的……空间能量残留？以及……一种冰冷的、混乱的数据流波动？

李云霄心头一凛。这波动……极其微弱，若非他体内有混沌锚点信标的芯片碎片，又对基站核心气息无比熟悉，几乎无法察觉！源头……似乎是图书馆方向？

他暂时压下探究的念头，当务之急是安顿下来。找到那间位于实验楼地下、相对隐蔽的废弃仪器储藏室。厚重的防辐射铁门紧闭着，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撞击的凹痕，但锁芯完好。李云霄用工具包里的开锁工具，配合一丝微弱的神念探查，轻易打开了门锁。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机油、灰尘和淡淡臭氧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储藏室不大，堆满了报废的仪器外壳、断裂的电缆和一些不知用途的金属构件。角落里，那台熟悉的、屏幕碎裂、键盘扭曲、主板烧焦的笔记本电脑残骸，静静地躺在灰尘中。

李云霄的目光扫过那堆残骸，芯片碎片微微悸动了一下，仿佛在呼应。他将婴儿小心地放在角落一块相对干净、垫着破旧帆布的操作台上，又将王富贵的琉璃瓦取出，放在婴儿身边。

“胖子，警戒周围。有任何异常波动，立刻示警。”李云霄用神念吩咐。

“收到，大佬！瓦就是您的……人形……不，瓦形雷达！”王富贵的意念立刻回应，琉璃瓦散发出微弱而稳定的感知波动，如同无形的蛛网，覆盖了储藏室和附近走廊。

安顿好婴儿和瓦灵，李云霄开始清理这片临时据点。他动作迅速而无声，将散落的金属构件堆叠起来，形成简单的掩体；清理出一片干净的空地；检查通风管道是否畅通。又从背包里取出压缩饼干和水，默默补充着体力。

夜幕降临，废墟彻底陷入死寂般的黑暗，只有远处高速公路隐约传来的车灯流光。储藏室内，唯有王富贵琉璃瓦散发的微弱紫金光芒，如同一点星火，照亮着沉睡的婴儿和闭目调息的李云霄。

识海中的混乱意志碎片在沉寂后，如同退潮的暗礁，带来阵阵刺痛。破碎元婴的根基如同布满裂痕的瓷器，每一次尝试引动混沌能量修复，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他只能依靠背包里那点微薄的现金，以及这废墟中可能存在的残留资源。

生存！恢复力量！压制婴儿体内的隐患！寻找解除血魂咒印的方法！还有……调查那微弱的数据流波动！

千头万绪，压在心头。

“大佬……”王富贵的意念小心翼翼地传来，打断了李云霄的沉思，“瓦……瓦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说。”李云霄睁开眼。

“您看啊……咱们……现在……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小大佬还要……温补……这龙髓灵源虽好，但也不能光喝汤啊，得……得有点……硬菜……不是？”王富贵的意念带着市侩的精明，“瓦寻思着……您那……修真手段……能不能……搞点……来钱的活计？”

李云霄眉头微皱。修真手段？在灵气稀薄的现代都市赚钱？炼丹？炼器？符箓？且不说材料难寻，一旦动用，极易引发“异常”波动，暴露行踪！周老的警告言犹在耳。

“风险太大。”李云霄冷声道。

“不不不！大佬！瓦不是那意思！”王富贵急忙解释，“您看啊……这年头……啥最赚钱？互联网啊！App啊！您那……测灵根……选专业……的本事……不就是……现成的……卖点吗？”

李云霄一怔。测灵根？选专业？他瞬间明白了胖子的意思。

在九霄界，修士入门，必先测灵根属性（金木水火土、风雷冰等），再根据灵根优劣、属性倾向选择契合的功法，事半功倍。而在这个世界……高考选专业？考研选方向？多少人迷茫一生，选错行当，蹉跎岁月！若能精准“测灵根”，匹配“天赋专业”，这简直是……点石成金！

“继续说。”李云霄眼中精光一闪。

“瓦琢磨着……您不用亲自出手！”王富贵的意念兴奋起来，“您不是……能炼制……那种……低阶的……感应符石吗？就是……能微弱感应人体……气息偏向的那种……材料要求不高吧？用……用点玉石边角料……甚至……品质好点的鹅卵石……都行！”

李云霄回忆着九霄界最低阶的“感气符”，确实如此。刻画简易符文，嵌入蕴含微弱灵气的载体（下品灵石碎片），便能大致感应佩戴者体内气息的微弱偏向（偏向火则燥热，偏向水则温润，偏向金则锋锐……），虽远不如真正测灵根精准，但在这个没有“灵根”概念的世界，用来模糊判断一个人的“天赋气质”倾向，足够了！

“然后呢？”李云霄追问。

“然后……咱们开发个App！”王富贵的意念充满了市侩的狂热，“名字瓦都想好了！就叫……‘天赋指南针’！或者‘未来星盘’？用户花点小钱……买咱的‘感应石’……挂脖子上……或者揣兜里……过个几天……App读取感应石积累的微弱数据……结合一套……高大上的……算法模型……给用户生成一份……专属的‘天赋气质报告’！推荐最适合他的专业方向、职业发展！甚至……恋爱匹配？交友倾向？吸溜……这市场……得有多大？！”

李云霄沉默了。这死胖子……思路清奇！用最低阶的修真边角料（感气符石），包装成高科技心理测评工具？规避了直接动用修真力量的暴露风险，还能快速敛财！更重要的是……这App一旦铺开，用户佩戴感应石产生的微弱气息数据，日积月累，或许……能为他勾勒出一幅此界人类潜在的“灵根”分布图？甚至……感应到某些特殊的“异常”个体？

修真经济学！这胖子……是个鬼才！

“可行。”李云霄缓缓点头，眼中第一次燃起了一丝名为“搞钱”的火焰，“但感应符石的炼制，需绝对隐蔽。符文刻画需简化到极致，能量波动需压制到近乎于无。载体……就用普通玉石碎片或高品质水晶。”

“没问题！大佬！您负责技术！瓦负责……嗯……当服务器？”王富贵意念一滞，“瓦现在……好像……能吸收点……游离的能量……和信号？感觉……意念比以前……强了那么……一丢丢？或许……能当个……意念路由器？处理点……简单数据？”

李云霄再次被胖子的进化方向震惊了。吸收了龙髓灵源一丝精华和婴儿的混沌意念后，这瓦灵……朝着意念网络设备发展了？

“先解决载体来源和App开发。”李云霄压下惊奇，思路清晰起来，“启动资金有限，需以小博大。”

他拿出背包里那部老旧的智能手机。开机，电量充足。信号满格。玄雀准备得很周全，手机卡已激活，里面甚至预装了几个常用App和一小笔电子支付额度。

李云霄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搜索：南江市，玉石批发市场，边角料，水晶原石……价格低廉，论斤售卖。可行！

搜索：App开发外包，最低成本，模板定制……找到了！只需提供核心算法（伪装的）和UI设计需求，几千块就能搞定一个基础框架！

“胖子，感应符石的符文，我会推演出最简化、波动最小的版本。载体采购和初期App开发，我来解决。你……”李云霄目光扫向那块紫金温润的琉璃瓦，“尝试用你的意念，构建一个微型的、隔绝波动的‘炼制空间’。符石刻画必须在绝对屏蔽下进行！”

“收到！大佬！瓦保证完成任务！意念屏蔽罩……启动！”王富贵的意念立刻变得严肃，琉璃瓦光芒微微流转，一股无形的、带着混沌包容气息的微弱力场，笼罩了储藏室角落一小片区域。力场内，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隔绝了内外的一切能量和信息波动！

接下来的几天，李云霄如同最精密的机器般运转起来。

白天，他如同最普通的打工者，抱着沉睡的婴儿（用破布裹得严实），穿梭在南江市老城区的玉石市场和水晶店铺，用有限的现金，以“工艺学徒练习材料”的名义，采购了大量廉价的玉石边角料（白色、青色为主，毫无水头）和品质一般的白水晶、茶晶碎块。价格低廉得令人发指。

夜晚，废墟储藏室内，在婴儿身边和王富贵的意念屏蔽下，李云霄开始了“流水线”作业。

他盘膝坐地，指尖凝聚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混沌能量，如同最精细的刻刀。面前摊开一堆廉价的玉石水晶碎片。他双目紧闭，神念沉入识海，反复推演着那简化到极致的“微感气符”符文结构——不再是九霄界繁复的引灵聚气符文，而是仅仅保留了一丝“气息偏向感应”的核心回路，线条简单到如同孩童涂鸦，能量需求微乎其微。

指尖落下，混沌能量如同无形的笔锋，在冰冷的玉石碎片上飞快划过。每一次刻画，都精准无比，将那一丝微弱的符文之力，如同烙印般嵌入载体深处。符成瞬间，玉石碎片或水晶碎块表面，会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温润光泽，随即内敛，变得毫不起眼，只有握在手中，才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因人而异的“温凉”或“燥意”。

效率并不高。受限于材料本身的驳杂和自身状态的低谷，刻画十枚，往往只有六七枚能成功留存那微弱的气息感应。但李云霄如同不知疲倦的工蚁，一夜又一夜，刻画着这些廉价的“天赋感应石”。

同时，他利用那部老旧手机，联系了数家App外包团队。最终选定了一家报价最低、承诺最快交付基础框架的小工作室。他提供了“天赋指南针”的简单构想：用户购买实体感应石，App通过蓝牙（伪装的）读取感应石积累的“环境适应性数据”（王富贵编造的术语），结合云端“大数据心理模型”，生成天赋报告。UI设计简洁神秘，带着点星辰占卜的玄学风格。

启动资金在飞速消耗。采购材料、支付App首付款、购买少量婴儿必需的奶粉和纯净水……背包里的现金迅速见底。

婴儿依旧沉睡，胎膜上的紫金光泽似乎更加温润内敛，左眼的血咒暗红蛰伏不动。王富贵的意念屏蔽罩越来越稳定，甚至能分出一丝意念，帮李云霄“预热”那些玉石水晶碎片，略微提高刻画成功率。

七天后。

李云霄面前，堆放着三百多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玉石水晶碎片。它们毫不起眼，混杂在真正的碎石堆里也毫无违和感。只有他清楚，每一枚内部，都烙印着一丝微弱却有效的“微感气符”。

手机震动。App外包团队发来了消息和测试包链接。

“天赋指南针”App，1.0基础版，开发完成！

简陋，但核心功能都在。用户注册登录，绑定感应石（模拟蓝牙配对），查看“天赋气质报告”（目前只有预设的几套模板），分享朋友圈……

“胖子，服务器准备好了吗？”李云霄看向那块紫金温润的琉璃瓦。按照计划，App的“核心算法”和用户数据，将暂时存放在王富贵这个“意念服务器”里，规避监管和黑客风险。

“时刻准备着！大佬！”王富贵的意念充满干劲，“瓦感觉……意念空间……拓展了不少！存点数据……小意思！就是……处理速度……可能……有点慢……跟……老式拨号上网……差不多……”

李云霄嘴角微抽。拨号上网？这用户体验……堪忧啊。但目前也只能如此。

启动资金告罄。App上线需要推广。三百多枚感应石需要销售出去，产生第一桶金！

如何破局？

李云霄的目光，投向了废墟之外。南江市，大学城。那里，有着最庞大、最迷茫、最渴望“指点迷津”的潜在用户群体——大学生！

深夜，南江市师范大学后街，灯火通明。烧烤摊烟雾缭绕，奶茶店排着长队，网吧键盘声噼啪作响。这里是青春的躁动，也是迷茫的温床。

一个简陋的地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街角阴影里。摊主是个穿着洗得发白外套、戴着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的年轻人（李云霄），怀里抱着一个裹在破毯子里、似乎在沉睡的婴儿。摊位上没有灯，只铺着一块深色绒布，上面随意散落着几十枚不起眼的灰白色玉石碎片和茶色水晶碎块，旁边立着一个手写的硬纸板招牌：

“天赋感应石（限量）—— 聆听你内心的星辰低语，指引未来的方向。￥199\/枚。扫码下载‘天赋指南针’App，解锁专属命运报告。”

招牌旁边，放着几张打印出来的、极其精美（外包工作室做的）的“天赋气质报告”示例图，上面用充满玄学意味的语言描述着“火之热情，领袖潜力”、“水之智慧，科研奇才”、“金之锐利，商界精英”等气质类型，并推荐了相应的专业方向。

199元！在这个奶茶都要二三十的时代，这个价格对于学生来说，不便宜。但“限量”、“聆听内心”、“指引未来”这些充满神秘感和诱惑力的词汇，配合那几张看起来“高大上”的报告图，瞬间吸引了不少晚归学生的目光。

“老板，这石头……真能测天赋？”一个穿着篮球服、满头大汗的男生凑过来，拿起一枚温凉的玉石碎片，入手感觉似乎……有点舒服？

“心诚则灵。”李云霄压低帽檐，声音沙哑平淡，“感应石会记录你与环境气息的微妙共鸣，七天后，App生成报告。信则有，不信则无。”他指了指招牌上的二维码。

“199……有点贵啊。”男生犹豫。

“投资未来，贵吗？”李云霄淡淡反问。

“老板，给我来一个！”一个扎着双马尾、看起来像二次元少女的女生挤了过来，眼睛放光地盯着那些水晶碎片，“我要这个茶晶的！感觉好神秘！像占卜水晶！”

“我也来一个！玉石的这个！”

“给我女朋友也带一个！”

或许是猎奇心理，或许是期末临近对未来的焦虑，或许是那几张“报告图”的精准描述戳中了某些人的内心……李云霄这简陋到寒酸的地摊，竟然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卖出了二十多枚感应石！扫码下载App的用户也有十几个。

李云霄面无表情地收钱，递出感应石，心中却微微松了口气。第一步，成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摊离开时——

“喂！小子！谁让你在这儿摆摊的？懂不懂规矩？”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

三个染着黄毛、穿着紧身裤豆豆鞋的社会青年，晃着膀子走了过来，为首一个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一脚踹翻了李云霄旁边的一个空纸箱。

“这条街，归‘龙哥’罩着！摆摊？交保护费了吗？”金链子青年斜睨着李云霄，目光扫过他怀里沉睡的婴儿，又落在地摊上剩下的感应石和收款二维码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李云霄缓缓抬起头，鸭舌帽下的阴影中，眼神冰冷如刀。他不想惹事，但更不可能交什么保护费。

“没钱。”他声音平淡。

“没钱？”金链子青年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抓摊位上最大的一块茶晶，“那就拿东西抵……”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那块茶晶的瞬间——

嗡！

那块紫金温润的琉璃瓦，在工具包深处，极其微弱地震动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带着混沌包容与一丝新生意念的柔和波动，如同最精准的意念干扰，瞬间扫过金链子青年的脑海！

金链子青年的动作猛地一滞！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脸上那贪婪凶狠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变得一片茫然，仿佛突然忘记了要干什么。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大。

“龙哥……？”一个小弟试探着叫了一声。

金链子青年猛地回过神，晃了晃脑袋，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李云霄和那些石头，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之物注视的寒意，涌上心头。

“妈的……晦气！”他悻悻地收回手，骂骂咧咧地转身，“走走走！一堆破石头！看着就烦！”

三个混混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李云霄面无表情地收起剩下的感应石和招牌，抱着婴儿，迅速消失在昏暗的后街小巷中。

工具包里，王富贵的意念传来一声得意的“吸溜”：“搞定！意念干扰……轻微版！效果……杠杠的！大佬……瓦这‘汤’……熬得……还行吧？”

李云霄没有回答，脚步却加快了几分。

回到废墟储藏室。将婴儿放回操作台。他立刻拿出手机，登录“天赋指南针”简陋的后台。

后台数据如同注入清泉的干涸池塘，开始有了微弱的生机。

用户注册：37人。

感应石绑定：28枚。

在线用户：5人。

服务器负载（王富贵）：1%……（意念传输速度：≈56K modem）

简陋，但……种子已经播下。

李云霄的目光，再次投向图书馆的方向。那丝微弱而冰冷的、混乱的数据流波动，似乎……比几天前……清晰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