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界逍遥行：我在现世当神豪 第193章 灵魂拷问与抉择

那古老而疲惫的声音，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响彻在李云霄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沧桑和不容置疑的威严。“执剑者……与……受诅者……汝……为何而来？”

“执剑者”，显然指的是他体内那缕源自上古剑尊的浩然剑意；“受诅者”，则是指他灵魂中被种下的血魂咒印。这个未知的存在，一眼便看穿了他最根本的矛盾与秘密。

为何而来？这个问题如同重锤，敲打在李云霄的心头。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破解血魂咒印的线索，是为了活下去；后来，是为了阻止IbRc的阴谋，或许还夹杂着一点对这个世界的责任感；再后来，感受到上古剑意的召唤，对那界核碎片和回归之路产生了渴望……目的已然变得复杂。

然而，在此刻，面对这直指本心的拷问，所有的借口和杂念都烟消云散。李云霄的意识凝聚起最纯粹的意念，坦诚回应：“为求生，为破咒，也为……寻一条归家之路。”

他顿了顿，补充道：“亦不愿见此界核之力，落入野心之辈手中，再造灾劫。”

祭坛顶端的界核碎片光芒微微波动，那古老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审视他话语的真伪。

“求生……破咒……归家……”声音缓缓重复着，“皆是执念。执念可成动力，亦可化心魔。汝体内剑意与诅咒并存，光暗交织，汝……欲择何路？”

选择？李云霄心中一震。是选择依靠浩然剑意，走堂皇正道，尝试净化一切？还是利用血魂咒印的共鸣，行险一搏，以毒攻毒？这不仅是突破屏障的方法选择，更是对他未来道路的定调。

他想起了剑意残念消散前的提示：“破局关键，在于平衡。”

平衡……并非非此即彼的取舍，而是……融合？掌控？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迸发！为何一定要选择？为何不能……同时运用这两种力量，让它们在碰撞与制约中，形成一种危险的、动态的平衡？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剑意至阳至刚，咒印至阴至邪，两者如同水火，强行融合，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但，这似乎是唯一符合“平衡”之道的可能！也是唯一能同时应对当前困局的方法——用剑意守护心神，引导能量；用咒印共鸣屏障，寻找突破口！

“我选择……平衡之道。”李云霄深吸一口气，用意念坚定地回应，“以剑心为舵，以诅咒为帆，渡此苦海！”

祭坛意志再次沉默，这一次，时间更长。外界的厮杀声、触手的咆哮声、屠夫的怒吼声，仿佛都变得遥远起来。整个空间，似乎都在等待着他的最终抉择所带来的结果。

“善。”

“恶。”

“皆是汝道。”

“如汝所愿。”

宏大的声音落下，不再带有情绪，仿佛只是一个规则的宣告。

下一刻，李云霄感觉祭坛的屏障对他产生了一股奇特的吸力！同时，他灵魂深处的血魂咒印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躁动起来，而识海中的剑意种子也爆发出清辉，自主护主！

就是现在！

李云霄不再压制咒印，反而主动引导那阴冷恶毒的力量，沿着特定的经脉，涌向触摸屏障的右手！与此同时，他以绝强的意志力，驾驭着浩然剑意，紧守灵台清明，护住心脉要害，并将其凝聚于左手剑指！

一阴一阳，一邪一正，两股截然相反、本该互相湮灭的力量，在他体内形成了极其危险的平衡，并通过他的身体，作为桥梁，同时作用在了祭坛屏障之上！

“噗！”

李云霄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下的血管一半呈现暗红，一半流转银光，面容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仿佛随时可能被这两股力量撕碎！

“霄哥！”

“老板！”

身后的疾风和蛮牛看得心惊胆战，却不敢上前打扰，只能死死挡住偶尔波及过来的触手攻击。

IbRc那边的屠夫也注意到了李云霄的异状和祭坛屏障的剧烈波动，独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贪婪，攻击更加疯狂，想要尽快摆脱触手纠缠。

此刻的李云霄，正游走在毁灭的边缘。咒印的力量如同蚀骨的毒虫，疯狂啃噬着他的经脉和灵魂，带来无尽的痛苦与负面情绪；而剑意则如同灼热的烙铁，不断灼烧净化着这些侵蚀，守护着他最后的意识底线。两者在他的意志强行撮合下，形成了一种极不稳定的共生状态，产生的能量波动诡异而强大！

他触摸屏障的右手处，黑色的能量屏障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剧烈荡漾，并且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既有咒印的阴冷气息渗出，也有剑意的净化之光闪耀！

“有效！”李云霄心中呐喊，强忍着非人的痛苦，持续输出这两股力量。

然而，平衡是短暂的。咒印的力量在祭坛的共鸣下越来越强，渐渐有压制剑意的趋势！李云霄的眼中开始浮现血丝，理智被暴虐和杀戮的**侵蚀。

“坚守本心！记住你是谁！”他对自己嘶吼，脑海中闪过伙伴们的面孔，闪过对回归故乡的渴望，闪过对叛军的仇恨……这些执念，此刻成了锚定他意识的最后缆绳。

就在他即将彻底失控的刹那——

“嗡——！”

他怀里的那几块早已失去光泽的剑器碎片，以及手中的“哭包”短剑，突然同时发出了微弱的共鸣！一段更加清晰、更加深刻的上古剑道感悟，如同醍醐灌顶般涌入他的识海！那是对能量本质的理解，对阴阳转化的洞察，对“平衡”二字的真正诠释！

“原来如此……阴阳非对立，乃相生相克，循环不息……”

福至心灵，李云霄不再强行“平衡”，而是开始尝试“引导”和“转化”！他以剑意为引，将咒印狂暴的力量缓缓导入一个特定的循环，如同大禹治水，疏而非堵！让它们在碰撞中相互消磨，又在这种消磨中产生出一种全新的、更加凝练、更加晦涩的灰白色能量！

这股新生的能量，既非至阳，也非至阴，仿佛处于一种混沌未分的状态，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破坏力与包容性！

当这股灰白色能量接触祭坛屏障的刹那——

“咔嚓！”

如同玻璃破碎般清脆的响声！那坚韧无比的能量屏障，应声破开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大洞！洞口边缘，能量滋滋作响，正在缓慢修复，但通道已经打开！

成功了！

李云霄脱力般单膝跪地，大口喘息，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体内，剑意与咒印依旧存在，但那种势同水火的冲突感减弱了许多，反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相互制约的平衡状态，虽然依旧危险，却暂时达到了一个可控的临界点。而那股新生的灰白色能量，则沉淀在他的丹田，如同一个沉睡的火山。

“快！进去！”李云霄对疾风和蛮牛喊道。

两人反应过来，立刻搀扶起李云霄，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屏障破口！

就在他们进入的瞬间，屏障破口开始加速愈合。

“不！！”远处传来屠夫不甘的咆哮，他眼睁睁看着祭坛被外人捷足先登，暴怒之下，竟然不惜硬抗几条触手的重击，庞大的金属身躯强行冲了过来，想要在屏障闭合前挤进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轰！”

屏障彻底恢复如初，将屠夫和他愤怒的吼声牢牢挡在了外面。几条巨大的触手立刻将他缠住，疯狂攻击，外面再次陷入了激烈的混战。

屏障之内，是另一片天地。

这里异常安静，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绝。脚下是光滑如镜的黑色水晶地面，空气中弥漫着精纯至极的能量，却不再带有怨念和死气，反而有一种神圣而空灵的感觉。正中央，便是那座巍峨的金字塔形祭坛本体，近看更加震撼，上面雕刻的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

而在祭坛的最顶端，那块界核碎片静静悬浮，七彩光芒柔和而内敛，仿佛触手可及。

但李云霄的目光，却首先被祭坛基座上的一道身影所吸引。

那并非实物，而是一个由光影构成的、模糊不清的老者虚影。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却又带着无尽的疲惫，他盘膝而坐，双手虚按在祭坛上，似乎在维持着某种封印。

此刻，老者正缓缓抬起头，那双由光构成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李云霄三人身上。

“千年等待……终于……迎来了变数……”老者的声音直接在三人心中响起，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更加虚弱。

“汝……很好……选择了……最难……亦是最正确的……道路……”

李云霄强撑着站起身，恭敬行礼：“前辈是？”

“吾乃……此坛守护者……亦是……囚徒……”老者虚影缓缓道，“镇压此獠……已耗尽吾之本源……不久……便将消散……”

他的目光投向祭坛深处，那里黑雾翻涌，隐约可见一个被无数符文锁链束缚的、无比庞大的阴影，正在疯狂冲击着封印，发出无声的咆哮。

“界核碎片……乃稳定此界之基……亦蕴含……贯通寰宇之能……绝不可……落入邪徒之手……”老者的声音越发微弱，“执剑者……受诅者……平衡已现……或许……汝能……继承吾志……彻底……封印……或……净化……”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消散。

“时间……不多了……外来者……即将强行破界……祭坛之力……需……正确引导……”

老者抬起虚幻的手指，一点灵光射向李云霄的眉心。

“此乃……操控祭坛基础法门……与……此界部分真相……能否……把握住……生机……看汝……造化……”

灵光没入，大量信息涌入李云霄脑海，是关于祭坛运转、界核碎片特性以及黑水古城乃至这个世界更深层秘密的碎片化知识！

与此同时，祭坛外传来了更加猛烈和密集的爆炸声！IbRc显然动用了更强力的武器，试图强行轰开屏障！整个祭坛空间都开始微微震动！

老者的虚影几乎透明，他最后看了一眼界核碎片，又看了看李云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彻底消散于无形。

守护者消散，封印进一步松动！祭坛深处的阴影发出了更加狂躁的咆哮！

而外界，IbRc的攻势愈发猛烈！

前有破封而出的古老邪物，后有即将攻入的强敌，头顶是蕴含无尽力量却也充满未知的界核碎片。

所有的压力，瞬间全部压在了刚刚经历生死、力量尚未恢复的李云霄肩上。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短剑，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危险的平衡和沉睡的灰白能量，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

“疾风，蛮牛，准备战斗。”

“哭包，吃饱喝足，该干大事了！”

“至于你……”他抬头望向那七彩的界核碎片，“就让我来看看，你究竟能带我……走到哪一步！”

最终决战，在这黑水古城的最核心之地，正式拉开帷幕！而李云霄不知道的是，他体内那新生的灰白能量，正悄然与界核碎片散发出的波动，产生着某种玄之又玄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