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探照灯光柱如同舞台追光,牢牢锁定在从报废车堆后走出的李云霄身上。GSDI的黑色SUV车门打开,几名穿着制服、表情严肃的特工迅速下车,呈战术队形散开,能量武器的低鸣声在寂静的回收场内格外清晰。
而另一侧,周老太手持那个由圆规、量角器、老旧计算器屏幕和几根天线胡乱拼凑而成的“混沌罗盘”,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发现真理般的光芒,激动地朝着李云霄快步走来,嘴里还喊着:“找到了!李同学!老身就知道!你与数学的缘分天地可鉴!快!快跟我回去验证一下‘混沌常数’的推导!”
两拨人,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在这片充斥着铁锈和废油味的垃圾场里,将李云霄堵了个正着。
李云霄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疯狂蹦迪。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个介于“困惑”和“无辜”之间的表情。
“周老师?琳达博士?你们…怎么都找到这里来了?”他抢先开口,试图掌握一丝主动权。
琳达博士走上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李顾问,我们监测到这片区域有异常的空间能量波动,与你之前报告的情况吻合。发生了什么?你追踪的目标呢?”她的眼神带着审视,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周老太则完全没在意GSDI的人,一把抓住李云霄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先别管那些能量波动!李同学,老身昨夜观星演算,又对你的‘混沌符号’有了新的领悟!你看这里!”她竟然直接掏出一支粉笔,就要在旁边的报废车门上开始演算公式!
“咳咳!”李云霄赶紧打断她,脑子飞速旋转,“博士,周老师,你们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他目光扫过周老太那狂热的眼神和手里的粉笔,又看了看琳达博士那怀疑的表情,一个大胆(且极其扯淡)的计划瞬间成形。
“我确实追踪那股异常波动到了这里。”李云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后怕,“但对方非常狡猾,而且…其能量属性极其诡异!它并非单纯的物理能量,更像是一种…高度有序的、蕴含毁灭意志的…信息扰流!”
他开始即兴发挥,结合之前忽悠琳达博士的设定和周老太的痴迷点,现场编造: “它试图干扰甚至篡改周围的基础物理规则!尤其是数学规则!我怀疑,这是一种针对我们世界知识体系的定向攻击!”
这话一出,琳达博士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针对知识体系的攻击?这听起来比单纯的物理破坏更加可怕! 周老太更是眼睛瞪圆了:“什么?!竟有此事?!难怪老身刚才推算时感觉晦涩难通!原来是有宵小之辈在篡改数学真理?!”
“没错!”李云霄重重点头,顺势而下,“幸好!周老师您的到来,您身上那纯粹的、追求真理的数学之光,无形中干扰了那股信息扰流,让它露出了破绽!而我,正好抓住机会,用…用某种基于混沌数学原理的共鸣技巧,将其暂时驱散了!”他巧妙地把功劳甩给了周老太。
周老太一听,顿时激动得满脸红光,腰板都挺直了:“竟…竟是这样?!老身的数学之道,还有如此妙用?!守护现实,义不容辞!”她顿时觉得自己肩负起了拯救世界数学体系的重任。
琳达博士则将信将疑:“信息扰流?驱散了?有残留证据吗?”
“有!当然有!”李云霄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指向阿吉之前传送出来的那个角落,“那里!残留的空间波动就是证据!而且,对方在溃散前,还试图散布一种恶毒的、针对数学思维的逻辑病毒!”他看向周老太,语气沉重,“周老师,您刚才是否感到头晕目眩,思维迟滞,甚至看到了一些不和谐的、违背数学之美的符号?”
周老太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追过来时一路狂算的经历,确实有点头晕,至于不和谐的符号…她好像确实看到垃圾桶上的广告牌数字排列很不顺眼…顿时深信不疑!“没错!确有其事!此獠当真恶毒!”
李云霄心中暗松一口气,继续加码:“所以,为了彻底清除残留影响,并且防止对方卷土重来,我需要周老师的帮助!我们需要立刻返回实验室,构建一个基于混沌数学模型的‘信息防火墙’!这需要您深厚的数学功底!”
先把周老太支去GSDI实验室!那里守卫森严,正好让她安心“研究”,也免得她到处乱跑。
“义不容辞!老身这就去!”周老太果然上当,抱着她的混沌罗盘,风风火火地就要往GSDI的车队那边冲。
琳达博士赶紧拦住她:“周教授,您稍等,我们需要先勘查现场…”她可不敢随便让一个校外人员进入分局核心区域。
“勘查什么?!”周老太眼睛一瞪,“真理不等人!逻辑病毒正在扩散!每延迟一秒,就可能有一个无辜的学生被毒害思维,从此厌恶数学!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老太太气势十足,说得琳达博士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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