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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我靠巨剑砍平一切 第18章 “倒霉蛋”

作者:午夜十二前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2 04:51:05

距离将上一个病患“请”出去并没过去多久,办公室内浑浊的烟雾尚未散尽,一阵克制而平稳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门外传来张远低沉的声音:“不好意思,医生,可以进来了吗?”

“进。”里面的回应简单干脆。

张远推门而入,目光第一时间落向办公桌后方。然而就在这一瞥之间,他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诧——坐在那里的并非瓦里克斯和凯文所描述的那个黑发、肤黑、具有典型亚洲人特征、宛如老农或疲惫工人的男人。

在他眼前的,是一位身材高大、头发银白、面容刻满岁月痕迹却目光如炬的白人老者,周身甚至带着一种旧贵族式的、威严而疲惫的气质。

这……走错了?还是换人了? 张远下意识地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了房间,但房间布局和空气中那股混合了廉价烟草与某种冰冷尘埃的气息又明确无误。这瞬间的认知错位令他本就因队友状态而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怔。

但就在他下意识地眨了一次眼之后,眼前的景象如同水波般晃动了一下。那白人老者的形象倏忽淡去,如同幻觉退散,取而代之的,赫然便是瓦里克斯与凯文口中那个男人——乱糟的黑发,粗糙黝黑的皮肤,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以及那股几乎要溢出体外的、被彻底榨干般的疲惫感。

唯一不同的是,在张远的感知里,这人身上既无瓦里克斯所言的“工人”感,也无凯文所嗅到的“刽子手”气息。只有一种……近乎被榨干了的、纯粹的“累”。像一块被反复拧紧、再也挤不出一滴水的海绵,灵魂的每一丝精力都已耗尽,只留下一具遵循本能和习惯行动的躯壳。就连他的**表现都像是被某种奇怪而沉重的东西抽干了血液一样,让人直观感受到他自身的痛苦。

沉默在空气中凝固了片刻。张远没有按照常规问候或自我介绍,而是眉头微蹙,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担忧,轻声问出了前两者从未问过的话:“老先生,您还好吗?”

医生正准备将烟送到嘴边的动作猛地顿住了。他抬起眼皮,那双仿佛永远半眯着的、疲惫不堪的眼睛真正地看向了张远,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愕然。他似乎完全没预料到会听到这样一句问候,尤其是来自一个自身显然也背负着巨大痛苦的来访者。

“……”他沉默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让辛辣的烟雾在肺里盘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故作轻松地沙哑道:“没事。陈年旧病,都习惯了。” 说完,他甚至下意识地将还剩半截的烟头不太自然地在桌面上摁熄——这个细微的动作与他之前对待瓦里克斯和凯文时的肆无忌惮截然不同。然后,他对着那张旧沙发伸出手,用一种近乎轻柔的语调说了一句:“请坐。”

张远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那一瞬间的失措和之后略显生硬的掩饰。他心中的疑虑更深,但对方似乎并无恶意,甚至流露出一丝极淡的、被他这句问候所触动的痕迹。他依言坐下,身体挺拔沉稳。但张远这时候发觉对面医生的眼神……让他有点发毛。那不像是在看一个病人,更像是在看……‘像极了穿越前我玩那款抽卡手游,氪了无数单终于金光一闪,抽出最高稀有度角色时的眼神。’ 张远心里嘀咕着,‘一种混合了极度渴望、巨大投入后的疲惫、以及“妈的终于到手了”的狂热欣慰?’ 这比喻太过离奇,他立刻将其归咎于自己过度疲劳产生的错觉。

接下来的问诊流程再次让张远感到意外。医生语气平缓、条理清晰地开始询问他的各项症状:睡眠质量、食欲、情绪波动、噩梦频率、惊醒体验、对过往经历的回避程度……态度专业甚至称得上“正规”。

这太过正常了…… 张远困惑地想,与瓦里克斯和凯文描述的满嘴脏话、粗暴撕开人心伤疤再踩上几脚的模样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换了一位医生?还是说……他因人而异? 这种区别对待,反而让张远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在详细记录完所有事项后,医生将笔记放下,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缓:“那么,张远先生,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关于你自己的情况。”

张远沉吟了一下。他确实有想问的,但最先涌上心头的,并非自身困扰。““医生,我想了解一下瓦里克斯和凯文的情况。他们之前自己也跟我说了些,但……嗯,说得有点模糊,而且给出的解决方案听起来像是……”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像是脑子被打坏后提出的建议。”

医生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吸了口烟,语气平淡地开始评价那两个让他头疼的家伙:“那个大块头(瓦里克斯),力量强大,但思维简单得像单细胞生物。他把你神化了,认为你的强大是某种不可逾越的规则,进而给自己套上了枷锁。解决方案?打几顿就好了,帮他认清现实,或者说,帮你在他心里‘降降神格’。”

“至于那个独眼仔(凯文),”医生弹了弹烟灰,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混合了过度代偿性忠诚。他把所有生存意义都捆绑在你身上,你的存在是他唯一的安全感来源,所以任何潜在的、能威胁到你的可能性都会让他焦虑到发疯。本质上,是一种极致的软弱。治疗方案?也是打几顿……或者你多揍他几次,让他明白你不需要他那种歇斯底里的保护,反而能减轻他的心理负担。”

他总结道:“总之,他俩的问题都不算严重,属于这个世界里比较常见的‘心理残疾’。按照他们自己要求的,适当进行一些‘物理疏导’,再给你自己省点心,别表现得像个随时会碎的瓷娃娃,他们就能慢慢恢复正常。” 话语里充满了“这俩都是欠揍的货色”的潜台词。“谢谢。”张远稍微松了口气。只要队友没事,他心里的巨石就落下了一半。

医生静静地看着他,几秒后,才正了正神色,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专注:“我刚才询问的,实际上更希望的是……你对自己情况,有什么想问的?我们之间正式的治疗,总得开个头吧。这样我才能更深入地了解你真实的病情。毕竟,有时候心理疾病和神经疾病会导致患者的认知出现偏差,他所想的、所感受到的,和他实际表现出来的,并不一样。”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张远的目光低垂,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指节粗大且布满各种细微伤疤的双手。他似乎在内心里挣扎着,权衡着,是否要将那深埋的、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不安诉诸于口。

最终,他抬起头,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深切的、近乎痛苦的迷茫。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更缓,仿佛每一个字都需要耗费他巨大的力气。

“医生……我……我不明白。”他开口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困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我感觉……我情感上的某个开关,好像被人……或者被什么事情,给直接毁掉了。”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抵御回忆带来的瞬时冲击。“医生,刚才你已经把我的一些经历念过了,相信你也知道我参加过那些对绿皮的战争,经历过很多……失去。”他的声音很平稳,但在这平稳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流。

“说实在,我对于自己的实力有很明确的认知,当战争来临的时候,我也相信我的力量能够帮助我,取得我想要的战果,而且对于这份明显超额的力量的来源,我也不怎么在意,也不想去在意。但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说出这句话本身都是一种煎熬,“我发现,面对绿皮,面对那些杀死我队友、毁灭了无数家庭的绿皮,我竟然……生不起恨来。”

“我知道他们该死,我知道他们是帝国的敌人,是带来毁灭的畜生。下次见到他们,我还会毫不犹豫地、干净利落地把他们杀光,将他们彻底毁灭,连一点渣滓都不留下。”他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而坚定,那是属于战士的本能和在无数杀戮中锤炼出的意志。

“但是……”那冰冷的语气迅速消散,重新被浓浓的迷茫取代,“我就是恨不起来。愤怒、仇恨……这些情绪,好像被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抽走了。面对它们,我更像是在……处理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清除一种必须灭绝的病毒,冷静,甚至……麻木。”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但偏偏……每当我躺下的那一刻,或者哪怕只是精神稍有松懈……”他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队友的声音,那些灾民们的声音,那些难民们的声音……他们的哭声,他们的祈祷声,他们对我的鼓舞和感谢……就不停地在我脑内复述,一遍又一遍,清晰得可怕。”

“而那一次次的战场上的场景,那些死亡和毁灭的画面,不停地在我眼前浮现。合上眼,能看到;睁开眼,即使直面最明晃的灯光,那些画面也像烙印一样刻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我试过告诫自己,这一切已经过去了,要向前看。但没用……只要我的大脑有一秒钟的空闲,它们就会立刻涌上来,占据我所有的思绪。尤其是……他们死前的最后一刻……”他的声音哽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但那痛苦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他抬起头,看向医生,眼神里的迷茫几乎要满溢出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医生。明明我很喜欢现在营地里的环境,这里没有炮声,没有喊杀声,没有那该死的、永无止境的战斗任务……安全,平静。但是我反而……觉得不如以前在战场上睡得安稳。至少那时,精疲力尽能让我短暂地失去意识。而现在……”安全的环境,反而成了折磨他的温床,让痛苦的记忆有了疯狂滋长的空间。

医生一直静静地听着,烟雾缭绕在他看似疲惫实则无比锐利的眼睛前。直到张远说完,他才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长长地吐出。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关注,有分析,有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惋惜。

“孩子……”医生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甚至带着一种与他之前表现截然不同的、近乎温和的沧桑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寻找最准确的词语,最终缓缓说道:“是因为,孩子,你‘太好’了。”

这个评价让张远猛地一怔,眼中充满了不解。

医生继续用那种带着惋惜和看透世情的语气说道:“而这个宇宙,这个世界……又太他妈的狗屎了。”

“你的理智,你的道德感,你内心深处的某种……或许连你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善良’,无法接受那些发生的惨剧,无法合理化那些巨大的失去和痛苦。所以,你的潜意识为了保护你,或者说是某种……更复杂的原因,它选择‘关闭’了那些激烈的、可能会让你崩溃的情绪,比如强烈的恨意,让你能够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一样继续执行‘生存’和‘战斗’的任务。”

“但是,”医生的声音低沉下去,“它无法关闭你的记忆,也无法消除那些创伤本身。那些画面,那些声音,是你经历过的证明,是你无法抛弃的负罪感和责任感的化身。它们在你‘安全’的时候,在你试图放松的时候,就会找上门来。因为它们需要被‘处理’,而不是被‘关闭’。”

“但这不是你的错。”医生看着张远,眼神异常认真,“这只是……一个过于纯粹的灵魂,在一个过于残酷沉重的世界里,必然会产生的裂痕。”

接着,医生的语气重新变得务实了一些,甚至带着一点粗粝的关怀:“我给你建议:别强迫自己去恨,那没用。尝试着……多享受享受当下能抓到的、微不足道的美好。去喝喝能弄到的最好的茶,去抽抽最香的烟,去试试把格罗斯肉排做出花样来尝尝味,接下来你们还会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多的星球,更多的星星,不要着急,先体验一下当地最好的酒尝一尝,当地最好吃的小吃,甚至大可以去试试当地最棒的妓院。用这些细微的、实在的感官体验,提醒你自己还活着,活在一个还有滋味的世界里。”

他的语气骤然严肃,带着警告的意味:“但是!像那种违禁药,以及过于夸张、用来麻痹神经的酒液,绝对不要去尝试!那只会把你推向另一个深渊,让你彻底迷失,再也找不回自己。”

在医生那混杂着奇特的关怀、犀利的剖析和粗鲁却实际的劝诫声中,张远沉默了。他像是听懂了什么,又像是更加困惑了。那些话仿佛在他沉重的心湖中投下了几颗石子,激起了涟漪,却未能照亮漆黑的湖底。

他最终站起身,向医生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有些失魂落魄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回到了走廊上。

门外,瓦里克斯和凯文立刻围了上来。他们看到张远脸上那比进去之前更加迷茫、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的神情时,瞬间紧张起来。瓦里克斯的眼睛几乎立刻瞪圆了,怒气上涌,肌肉绷紧,甚至想要直接冲进办公室跟那个“庸医”来一场决斗:“头儿!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混账话?!我这就去……”

“瓦里克斯。”张远的声音响起,并不响亮,甚至有些疲惫,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立刻叫停了他冲动的同伴“放心,我没事,医生也不像你们说的那么混账,只是……算了,没什么,医生给我开完药方了,甚至都不用买药,挺好的。”

张远看了看两位满脸关切和愤怒的队友,又低头看了看远处餐盘里那块早已冷透的、油脂凝固的格罗斯兽肉排。他忽然想起医生最后的话——“多享受享受”。

他沉默地走到休息区的长椅旁,坐下,拿起刀叉,非常认真地将肉排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然后叉起一块,送入口中,仔细地、缓慢地咀嚼起来。

‘咀嚼七次……十次……肉质纤维很粗,需要用力……黑胡椒的味道散开了,有点刺激舌头,话说那玩意儿是黑胡椒吗?……盐分似乎放得不够均匀,这一块有点淡……有点放的太凉了,油都凝固了……但还是挺香的……肉汁再多点就好……’ 他努力遵循着医生那句“专注于感官体验”的建议,试图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味蕾和牙齿的感受上。

老实说,这块肉排虽然比起他这些年吃过的奇形怪状的东西而言,已经十分的美味,但如果和他穿越前所吃过的那些精致加工的美食相比,并不算多么惊讶,甚至有些乏善可陈。

但最终,张远抬起头,对两位紧张的同伴露出了一个极其轻微、却足以让他们稍微安心的表情,轻声说道:

“嗯……挺好吃的。”

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又仿佛是在确认某种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锚点”。

瓦里克斯和凯文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首领这突如其来的美食评论。但他们看到张远似乎稍微放松了一点眉头,也只好把满腹的疑问和担忧暂时压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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