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鸾的龙辇在官道上走着,车内的胤禛看着夏刈传来的第二张字条上的内容,脸色出奇的难看,只因上书十六个字:玉贵人罚跪动胎气,果郡王强闯翊坤宫。
果郡王....此人宜修上一世的确没有过多在意,一个宫妃,一个王爷,如何也不会叫人将他俩联系在一起。不是不能,而是一旦能找出端倪,便是很可怕的事,如果说私通外男是死罪,那么与皇上的兄弟苟且便是死罪中的死罪。
但如今重活一遭,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也逐渐清晰了。
那惊鸿一瞥的笛音相和、那倚梅园复宠的漫天彩蝶、那强闯翊坤宫的英雄救美,或许....当年瓜尔佳文鸳的告发并非空穴来风,只因当时瓜尔佳氏的一句‘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之时,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甄嬛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自己洞察人心多年,绝不会看走眼,甄嬛的双生子一定有问题。只是当温实初的名字被瓜尔佳氏说出口的时候,甄嬛那不易察觉的慌乱在一瞬间又平息了,仿佛她真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似的....
出现这种矛盾的情绪只有一种可能,如果温实初只是单相思的冤大头,那么和甄嬛两情相悦的私通者就另有其人。
甄嬛是在凌云峰和皇上重修旧好,果郡王的清凉台偏偏也在凌云峰附近,凌云峰长年冰雪飘零,还有野兽出没,她一个病入膏肓的弱女子是怎样绝境重生的?靠自己吗?宜修不信。但若是得了果郡王的照拂,那便说的过去了,或许两人便是在那时有了肌肤之亲,甚至,珠胎暗结....与皇上重修旧好?哼,不过是肚子大了,找替死鬼罢了。
可笑那对得尽恩宠的龙凤祥瑞,不过是欺世盗名的野种罢了,其实自己何苦去设计甄嬛,她本身根本就禁不起考验,自己的多此一举,倒反而帮她洗清了嫌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到这里,宜修笑着摇了摇头。
“宜修,老十七怎么会出现在翊坤宫?外男不得入后宫的规矩他是混忘了不成?”胤禛放下字条转头问身旁的宜修。
“果郡王养在太后膝下,如今太后病着,他入宫给太后侍疾也是常事。”宜修道。
“但寿康宫离翊坤宫那样远,他是如何得知玉贵人罚跪一事呢?”胤禛皱眉。
“许是在寿康宫侍疾时下面人来报的吧,毕竟龙嗣有碍,下面的人也不敢瞒着,必然是要来请示太后的,或许便是太后让他去瞧瞧怎么回事呢?”宜修想,果郡王此人年纪虽小,心眼可不少,上一世敢觊觎帝王的女人,能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他这么堂而皇之的闯入翊坤宫带走玉贵人,一定是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要么是打着为皇嗣计的借口,要么便是拿太后说事。
总之如今甄嬛与他尚算清白,便是胤禛再疑心,此事也是果郡王的过失,甄嬛此人,皇上怕是还有用处。不急,柔则的结局自己已看完,尚算精彩,至于甄嬛的嘛....慢慢看咯。
“皇额娘不是这般不谨慎的人....老十七....逾矩了。”胤禛冷冷看向车驾外,声音里带着些许肃杀之气。
当他们赶回紫禁城的时候,玉贵人的胎气在温实初使出看家本领之后,终是暂时稳住了,只是见红还没完全止住。
因此次胎气震荡的厉害,温实初说要做好随时准备生产的可能,如今是能让龙胎在她肚子里多待一日是一日罢了。
甄嬛此时无比后悔自己为何不多加忍耐,她知道华贵妃性子急躁易冲动,但没想到她真的敢不顾及自己的身孕加以刑罚,如此不计后果的行事,是真当年羹尧能无底线的为她兜底吗?真当大清是她年家的不成?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甄嬛委屈的泪眼汪汪。
“你别动了,养胎要紧。”胤禛坐在了床边。
“皇上,华贵妃无理取闹,罚跪于嫔妾....嫔妾和孩子冤枉。”甄嬛落泪。
“朕都听说了,此事,的确是华贵妃过了,如今你伤了胎气,孩子随时会生,是她之过,苏培盛,华贵妃人呢?”胤禛问道。
“回皇上,贵妃娘娘此时在殿外脱簪待罪,皇上可要一见?”
“让她进来。”胤禛道。
“嗻。”
不一会儿,素衣散发的华贵妃扶着颂芝的手进来了。
“皇上万福金安,臣妾有罪,前几日玉贵人冲撞臣妾,臣妾本想略施小惩,以示告诫,并非有意害玉贵人动了胎气,臣妾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还望皇上宽恕臣妾无知之罪。”华贵妃伏地请罪。
听着这般推卸责任的说词,甄嬛转头怒目而视。
“无知?玉贵人大着肚子,你看不出来?”胤禛面色铁青。
“皇上,华贵妃当日说正是因为嫔妾有孕已经七个月,孩子已成型稳固,才硬要嫔妾跪的!”甄嬛闻言愤然起身。
“臣妾无知,本来只是想让玉贵人回碎玉轩抄抄宫规也便罢了,可谁知玉贵人巧言令色,句句话都在挑衅臣妾,臣妾当时是被气昏了头,想着跪上半个时辰应该不打紧....对了,你这个太医是怎么当的?!她明明已经七个月了,你不是说她怀像好,胎像稳固吗?怎么会跪了一会儿便出了大红,动了胎气?一定你给她吃错了什么东西,还要赖在本宫头上!”华贵妃将矛头直指一旁的温实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