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绑定七仙，执掌西游 第16章

一颗吞吐万千剑气的明珠自九霄垂落，悬浮于陆南掌心，迸射亿万剑芒，映照四方天宇。

孙悟空舔了舔嘴唇，左手轻拍虚空，周身骤然华光四射。

方才还衣衫褴褛的猴王，转瞬披挂齐整：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着锁子黄金甲，足踏藕丝步云履，倒提如意金箍棒。

当年那令四海千山俯首、九幽十类胆寒的齐天大圣，终于重现人间。

三藏身旁的刘伯钦看得目眩神迷。

\"不想师叔如此威风，先前讲述的那些故事，竟都是真的。\"

三藏转头问道：\"原来你先前也不尽信？那为何总与我夸耀他们如何了得？\"

刘伯钦讪讪一笑，挠头道：\"倒非全然不信，只是耳闻不如目睹。\"

\"不过您瞧，我可没扯谎，我师父师叔确实神通广大，威风八面啊。\"

九天之上，罡风凛冽如刀。

寻常地仙至此，需用法宝护体，否则难挡这刺骨罡风。

然而此刻立于风中的是陆南与孙悟空。

二人皆为太乙天仙，肉身强横，区区罡风不足为惧。

陆南率先出手，剑丸化作无形剑光，如滔天巨浪压向孙悟空。

\"来得好！\"

孙悟空挥动千钧棒，如定海神针般 ** ，任剑光汹涌亦难撼分毫。

激战良久，孙悟空猛然震开剑光，不满道：\"这般打斗好生憋闷！\"

\"只敢远攻不敢近战，实在无趣！\"

陆南挑眉道：\"我修的是神剑道，若与你贴身缠斗，岂非自讨苦吃？\"

剑道分三重境界：形剑、气剑、神剑。

形剑持实体兵刃，以招式见长，属武道范畴。

气剑以法力驭剑，可千里取敌首级。

神剑乃剑道上乘，以元神御使无形之剑，虚实变幻莫测。

当年太上道祖所赠剑丸中，正记载着太清一脉秘传神剑诀。

太清门下虽出过诸多剑仙——如开蜀山剑派的长眉祖师，创天遁剑法的吕洞宾——却皆修气剑之道。

当今天地间，唯陆南独得太清神剑真传。

非道祖吝啬，实因此法对剑器要求极高，能承载神剑之威者，无不是寰宇至宝。

陆南掌中剑丸虚实变幻，在有无之间流转不息。

\"罢了，今日便以短击长，与你近身相搏，叫你败得心服口服。\"

他信手一招，无形剑气复归掌心，凝作 ** 剑丸，转瞬又化为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

\"此番以形剑之道与你较量，若再败北，可莫要再耍无赖。\"

陆南瞥向孙悟空，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孙悟空眼中精光乍现，嬉笑道：\"不赖不赖！来来来，再战三百回合！\"

话音未落，金箍棒已挟风雷之势直取陆南顶门。

陆南眸光微动，仙剑横空，剑招如行云流水般施展开来。

地面上，三藏与刘伯钦仰首观战，目眩神驰。

尤其刘伯钦，身为武道高手，此刻得见两位太乙天仙近身相搏，往日诸多武学困惑竟豁然开朗。

\"太保，贫僧忽有一事不解。\"三藏望着云端激战的二人，忽然开口。

刘伯钦收回目光：\"圣僧但说无妨。\"

\"令师叔二人神通广大，当初令尊在地府受苦，为何不请他们相助？\"

刘伯钦闻言挠头：\"其实找过师父师叔，但他们说此事难办。\"

三藏诧异：\"以二位上仙之尊，若往地府说情，想来十殿阎罗总要给几分薄面。\"

\"师尊说过，\"刘伯钦摇头叹息，\"阎君不会买这个账。\"

\"此话怎讲？\"

刘伯钦仰首望向天际，目光追随着那道挥舞金箍棒的身影：

\"且说师叔当年初证长生，自认乾坤独尊。后来地府趁他酒醉，竟将魂魄勾入幽冥......\"

“师叔酒醒后勃然大怒，将十殿阎罗打得奄奄一息，随后更是篡改生死簿，把他那些猴子猴孙的名号尽数勾销。”

“正因如此，地府向天庭状告了师叔。”

刘伯钦说到此处略作停顿，继续道：“再说我师父，同样与地府结下仇怨。”

“据师父所言，大秦年间，他初入凡尘，结识了当时的人皇。”

三藏忽然插话：“可是那位大秦始皇帝？”

刘伯钦颔首：“正是。”

“人皇尊师父为大秦国师，礼遇有加。”

“师父感念其恩德，愿赐予长生。”

“后来人皇阳寿将尽，师父带他前往泰山，赐予地仙道果，使其元神与泰山相融。”

“就在此时，阎罗天子秦广王突然现身，欲索人皇性命，以全地府阴司职责。”

“师父自然不肯应允，双方就此交手。”

“秦广王与师父有杀身之仇，师父对秦广王亦有阻挠天职之恨。”

“自此，师父与秦广王也结下深仇。”

刘伯钦看了三藏一眼，笑道：“知晓此事后，我便不敢再求师父和师叔相助。”

“一来我不愿他们二位因我之事，去求昔日仇敌。”

“二来即便师父和师叔前去，恐怕只会招来阎罗天子的讥讽，说不定我父亲在地府所受之苦会更甚。”

三藏听罢点头道：“此言有理。”

“神仙亦非无情之物，有爱有恨有嗔怒。”

说罢，三藏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看来那号称裁决生前功过的阴司地府，也未必公正。”

刘伯钦淡然一笑：“这天地之间，何来绝对的公正？”

“弱肉强食，方为天地至理。”

“所谓秩序，不过是强者心生怜悯所立。”

“若强者震怒，一切秩序皆可倾覆。”

三藏目光幽深，缓缓望向西方。

西天真经能否普度众生？

或许众生本就不需 ** 救赎？

三藏心头掠过疑问，却未宣之于口，只将困惑深埋心底。

天际骤然炸响惊雷，声浪如潮席卷四野。

\"啊——\"

三藏痛呼掩耳，指缝间渗出殷红血丝。

刘伯钦急运真气护住法师双耳，却惊觉其耳膜已被声波震裂。

\"法师可还安好？\"

\"什么？你说大声些！\"三藏扯着嗓子回应。

\"糟了，法师失聪了。\"

刘伯钦仰首望天——原是陆南与孙悟空激战正酣，金铁交鸣竟化作索命魔音。

凡胎 ** 怎堪承受？

他正欲喝止二人，忽觉肩头轻拍。

转身见三藏含笑摆手：\"五百年的积怨，由他们去吧。贫僧无碍。\"

\"可您都......\"刘伯钦脱口而出，随即想起对方已聋，慌忙要打手势。

却见三藏从容摇头：\"此身自有玄妙，静养一夜便可痊愈。\"

\"法师能听见了？\"

三藏指指自己嘴唇：\"贫僧通晓读唇之术。\"

刘伯钦下意识捂嘴，复又讪讪放下——倒显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毕竟自己从不说人闲话。

刘伯钦却来了兴致，凑近三藏笑道：\"师父，能不能也教教我读唇术？\"

虽说这本事对刘伯钦用处不大，但会读唇术听着就很厉害。

三藏打量着他魁梧的身形，摇头道：\"你怕是学不会。\"

\"你性子豪放，练的又是刚猛功夫。这种需要静心揣摩的技巧，对你来说太难。\"

刘伯钦有些失落，但也没多问。

本就是一时兴起，并非非学不可。

不过三葬沉吟片刻，还是从包袱里取出一卷书册。

\"这是读唇术的要诀，你先试着练练。\"

\"若实在不行，不妨先念经静心，再慢慢研习。\"

刘伯钦高兴地接过小册子，连连拱手称谢。

三藏摆手道：\"不必客气，这只是凡间技艺，比不得仙家法术。\"

此刻九霄云外，凌霄宝殿中。

昊天端坐帝位，忽觉空间微震，不由蹙眉。

\"为何天 ** 荡？\"

千里眼与顺风耳匆匆入殿禀报：\"启禀陛下，齐天大圣刑期已满，现正与昆仑天帝在九重天外比试。\"

\"二位神通广大，空间震颤皆是交手余波所致。\"

昊天颔首道：\"原来如此。只要不是妖魔作乱便好。\"

\"寰宇安定，四海升平，正是朕心所愿。\"

殿内仙官齐齐躬身：\"陛下圣明。\"

山呼之声回荡在凌霄殿中。

昊天淡然一笑，随手展开奏章。

\"太白，前日阴司来奏，说泰山府君分走了地府权柄，要朕撤其神位。\"

\"你亲赴阴司，当面答复他们。\"

“泰山府君一事，乃朕与道祖共议，不可更易。”

“若有异议，令其自寻道祖。”

三日转瞬，三藏与刘伯钦以地为席。

三藏双耳已然痊愈，九霄之上的激战仍未停歇。

“这般争斗，何时方休？”

三藏仰天轻叹。

刘伯钦晃着硕大头颅：“难说。”

“师尊与师叔的道行，非我能窥测，实难揣度。”

“先前观战，尚能略窥门径，偶有所得。”

“而今只见两道神光交错，连身形都难以辨清。”

三藏默然，唯有静候。

又过三日。

“长剑裂云霓，群雄皆西至。”

清越之声回荡苍穹。

西方天际现三千火龙，聚为上古祖龙之形，呼啸而至。

锵！

悟空横棒相迎，与祖龙虚影轰然相击，竟被震退三千里。

此番交锋虽无先前惊天动地，仍声震九霄。

伯钦与三藏举目望去，但见战局骤止。

陆南袍袖残破，伤痕累累，面颊青紫。

身后天帝法相巍然，唯平天冠已换作金霞道冠。

悟空亦未占优，锁子甲剑痕密布，多处伤口深可见骨。

昔日在斩仙台上毫发无损的齐天大圣，此刻竟被陆南仙剑所伤。

陆南信手凝出水镜，顾影自怜，连连摆手：

“罢战罢战。”

“瞧你将我伤成何等模样，这般形容去见天寿她们，怕要遭嫌。”

陆南身上挨了无数棍棒，要不是有不死之身护体，恐怕早就被砸成肉酱了。

此刻他的脸肿得像猪头，整个脑袋都大了一圈。孙悟空碰了碰身上的伤处，疼得直咧嘴。

\"你该不会是存心往我脸上招呼吧？\"陆南气呼呼地瞪着孙悟空。

孙悟空嬉皮笑脸道：\"哪能啊，俺老孙可不是那种人。\"话虽这么说，可他脸上那副得意的表情，陆南压根不信。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天帝法相挺有意思，看着比昊天还气派。\"孙悟空啧啧称奇。

陆南摇头：\"不能这么比。咱们都没见过昊天上帝动真格的，只见过他平常模样。再说我这法相就是个空架子，连那天帝威仪都是模仿来的。\"

\"模仿？学谁的？\"孙悟空好奇道。

陆南目光越过重重山峦，望向泰山方向：\"我的一位故友，当年的大秦人皇。\"语气里满是追忆。

孙悟空眼睛一亮：\"莫非是那位始皇帝？\"

\"你认识？\"陆南诧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