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县的初夏总带着股恰到好处的清爽,“鹤酒居” 庭院里的绣球花刚绽开淡紫色的花瓣,郑鹤岁就抱着个蒙着红布的木盒,在大堂里神神秘秘地转圈。小林路过被他撞了个正着,红布滑落一角,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瓷碗,碗底还沾着几块褐色的污渍,活像刚从灶台上翻出来的旧厨具。
“鹤酒居哥,你这是从哪捡来的‘破烂’?” 小林捂着嘴笑,“琴酒老板要是看到你把这东西往大堂放,肯定要让你去后院罚站。”
“什么破烂!这是宝贝!” 郑鹤岁赶紧把红布盖好,凑到小林耳边压低声音,“我爸昨天从中国寄来的,说是我们家传了三代的‘古董青花瓷’,让我摆在酒店当文化展示,说不定还能吸引懂行的客人!”
正说着,降谷零抱着一摞文化活动策划案走过来,看到木盒好奇地问:“古董?我看看 —— 这碗底的花纹看着像清代的缠枝莲,不过这污渍…… 怎么像酱油渍?”
郑鹤岁脸一红,挠着头嘿嘿笑:“可能是我爷爷当年用它盛过红烧肉吧!老物件嘛,总得沾点烟火气才珍贵!”
这话刚落,就见琴酒黑着脸从监控室出来,手里还拎着刚盘点完的竹编平安符。“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瞥了眼木盒,伸手掀开红布,看到瓷碗瞬间皱起眉,“这东西要是古董,我编的竹篮都能当国宝。”
“你懂什么!” 郑鹤岁急得直跺脚,掏出手机翻出老照片,“你看,这是我太奶奶抱着碗的照片,民国时期的!我爸说这碗至少值十万日元!”
琴酒扫了眼照片,嘴角抽了抽:“照片里的碗比这个新三倍,你确定没拿错?”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芽衣抱着刚做好的抹茶布丁路过,笑着打圆场:“要不我们请个专家来鉴定一下?长野县有位很有名的古董鉴定师田中先生,我认识他的学生,说不定能请他来酒店坐坐,顺便给客人搞个‘古董文化小课堂’,一举两得。”
郑鹤岁眼睛一亮:“好主意!既能证明这是宝贝,又能搞文化活动,就这么办!”
琴酒没反对,只是在郑鹤岁转身筹备时,悄悄给伏特加发了条消息:“明天来酒店,带点便利店的放大镜、手电筒,别让郑鹤岁知道。”—— 他总觉得这 “古董碗” 透着不对劲,得提前准备点 “鉴定工具”,省得郑鹤岁到时候闹笑话。
第二天一早,田中鉴定师准时来到酒店。他穿着笔挺的和服,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专业的鉴定工具箱,刚进大堂就被郑鹤岁拉到木盒前,迫不及待地掀开红布:“田中先生,您快看看,这是我们家传的青花瓷,是不是很珍贵?”
田中先生推了推眼镜,拿起瓷碗仔细端详,还掏出放大镜、手电筒,对着碗底的花纹反复查看,眉头越皱越紧。郑鹤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手心冒汗;琴酒则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戏,眼神里明摆着 “我就知道”。
“这碗……” 田中先生放下放大镜,欲言又止,“花纹确实有清代缠枝莲的风格,胎质也还算细腻,但是……”
“但是什么?” 郑鹤岁赶紧追问。
“但是这碗沿有明显的机器打磨痕迹,而且釉色过于均匀,更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仿品,当年很多陶瓷厂都生产过这种款式,用来当日常餐具,市场价大概…… 五百日元?” 田中先生话音刚落,郑鹤岁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蔫了,瘫坐在椅子上:“五百日元?我爸说值十万!他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就在这时,伏特加抱着个大纸箱冲进来,嚷嚷着:“鹤岁哥,我带鉴定工具来了!便利店新到的放大镜、紫外线灯,还有……” 他话没说完,看到田中先生手里的瓷碗,眼睛一亮,“这碗我认识!我老家也有一个,我妈用来盛腌萝卜的,一模一样!”
全场瞬间哄堂大笑,郑鹤岁的脸涨成了西红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琴酒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没调侃:“仿品也没关系,至少是你家的老物件,摆在大堂当装饰,比那些冷冰冰的工艺品有意义。”
田中先生也笑着说:“其实老物件的价值不一定在价格,更在它承载的回忆。既然是家传的,用来做文化展示反而更合适。对了,我今天带来了几件真正的古董,不如我们搞个‘真假古董鉴别会’,让客人们也体验一下鉴定的乐趣?”
郑鹤岁眼睛一亮,瞬间忘了尴尬:“好啊好啊!既能给酒店添点乐趣,又能让大家学点古董知识,太完美了!”
“真假古董鉴别会” 很快就办了起来。田中先生带来了三件真品:清代的青花瓷盘、日本江户时期的漆器盒、民国的紫砂壶,又找了三件仿品,和郑鹤岁的 “古董碗” 一起摆在展示台上,让客人通过观察花纹、质地、重量,分辨真假。
活动刚一开始,就闹出了不少笑话。有位老先生拿着郑鹤岁的 “古董碗”,笃定地说:“这肯定是真品!你看这碗底的酱油渍,一看就是常年使用的老物件,仿品做不出来这种‘岁月痕迹’!” 郑鹤岁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只能小声说:“老先生,这渍是我爷爷盛红烧肉蹭的,和岁月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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