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正七品仵作的公文,被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高峰崭新的验尸房里。房内的陈设比从前考究了许多,连那张用于解剖的石台都显得不那么冰冷刺骨。高峰坐在案前,指尖轻叩着那封来自王员外遗物的加密信件,封蜡上的“影”字印记仿佛在无声地嘲弄着京城表面的太平。
他曾以为,自己穿梭千年,只为在这异世求个安稳。可如今看来,命运这把刀,已将他雕琢成京城最锋利的“**解剖刀”,专门用来剖开那些深埋于权力与阴谋之下的腐烂。
“啧,这待遇,倒是比以前好多了。”高峰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瞥了一眼门外候着的几名新来的学徒,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眼神中带着敬畏与好奇。从前,他高峰是任人欺凌的学徒,如今,他成了人人称羡的“鬼手仵作”,这种身份的反转,本身就带着几分荒诞的幽默。
正思忖间,验尸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高峰,李大人有请。”是李云昭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清脆。
高峰收起信件,起身随她前往大理寺正堂。李大人正端坐案后,神色凝重。桌上铺着几份卷宗,标题赫然写着“京城失踪案卷宗”。
“高峰,你来得正好。”李大人指了指卷宗,“京兆尹府那边又送来了几份失踪案的卷宗。近来京城失踪案频发,大多都是富商、文士或是手艺精湛的匠人,这些人背景各异,却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京兆尹府查了许久,毫无头绪。”
高峰走上前,拿起其中一份卷宗。失踪者名叫张三,是京城有名的玉雕师,半月前在家中离奇失踪。卷宗上记录了张三的家室、社交关系,以及京兆尹府的初步调查结果——“无明显搏斗痕迹,门窗完好,疑为自行离家”。
“自行离家?”高峰眉梢微挑,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个玉雕师,家境富裕,手艺精湛,为何要自行离家,且半月音讯全无?京兆尹府的捕快,莫不是在家里睡着了吧?”
李大人苦笑一声:“京兆尹府也尽力了,只是这类案件,没有尸体,没有现场,实在无从查起。”他看向高峰,眼中带着期盼,“你不是有那‘看’透人心的本事吗?可否从这些失踪者的背景中,看出些端倪?”
高峰拿起所有卷宗,回到验尸房。李云昭也跟着进来,她递过一杯热茶,轻声问:“这些失踪案,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之处?”高峰翻阅着卷宗,若有所思,“最大的特别,就是什么特别之处都没有。没有搏斗,没有劫财,没有仇杀,仿佛这些人,就像是被抹去了一样。”
他将所有失踪者的资料铺开,尝试使用“心理侧写”技能。
“心理侧写!”高峰心中默念,目光扫过卷宗上记录的失踪者家眷的口供。
系统界面在脑海中展开,那些冷冰冰的文字,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张三的妻子,口供中充满了悲伤与不解,但高峰“看”到了她内心深处隐藏的一丝恐惧,以及对某种“秘密”的刻意回避。张三的学徒,表面上对师傅的失踪感到惋惜,但高峰却“侧写”出他内心深处的一丝嫉妒,以及对张三某件未完成作品的强烈占有欲。
“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有些秘密,会成为致命的诱饵。”高峰轻声自语。
他根据“心理侧写”的结果,发现这些失踪者的家眷,在描述失踪前兆时,都提到了一个共同点——失踪者在失踪前一段时间,都曾表现出某种异于寻常的“专注”或“兴奋”,仿佛在研究或准备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他们不是自行离家,而是被某种诱惑,或者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带走的。”高峰做出判断。
他拿起张三的卷宗,对张三的家属口供进行更深层次的“心理侧写”。系统界面上,模糊的画面再次闪现。高峰“看到”张三妻子在描述丈夫失踪前一晚的情形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提到了张三曾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信件内容让她感到不安,但她并未深究。
“没有署名的信件……”高峰的目光落在王员外那封加密信件上,心中陡然一紧。
他将王员外信件上的“影”字印记与脑海中“侧写”到的信息进行比对。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影”组织那冷酷、精准、目标明确的行动模式,与这些失踪案的“凭空消失”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他们不是简单的失踪,而是被‘清除’了。”高峰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
李云昭看着高峰凝重的表情,问:“你发现了什么?”
高峰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笔,在纸上画出了一个模糊的符号,这是他在“侧写”张三妻子时,无意中捕捉到的一个闪瞬即逝的图像,像是某种印记,又像是某种暗语。
“云昭,你可曾见过这种符号?”高峰问。
李云昭凑近一看,摇了摇头:“闻所未闻。这是什么?”
“我也不确定。”高峰说,“但它似乎与这些失踪者,以及某种神秘力量有关。”他顿了顿,又说:“这些失踪者,他们的共同点,除了都是京城各个行业的佼佼者外,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关联——他们都曾接触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或者掌握着某种‘稀有’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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