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的胸腔剧烈起伏,五脏六腑翻搅,喉咙涌上一股血腥味。他顾不上擦去唇边的血迹,视线死死盯住女子身下的石板。那枚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与卷轴地图上的某些符号惊人地相似。他脑中闪过古籍中关于“空间挪移阵”的零星记载,这种阵法极为罕见,启动条件苛刻。
他强撑着站起身,每动一下,内脏都传来钝痛。晶体崩裂的冲击,加上龙脉能量的过度消耗,身体已达极限。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外面的脚步声愈发清晰,沉重而整齐,兵器摩擦的铿锵之音,回荡在狭窄的通道中,如同死亡的催促。这不是寻常捕快的动静,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大理寺的捕快不会有如此纪律,京兆尹府的衙役更不会。禁卫军?或是某个豪门私兵?
高峰来不及细想,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女子。她身量纤细,触手冰凉,但手中紧握的木盒却散发着温热的光晕,一丝丝精纯的龙脉能量正透过她的掌心,滋养她的身体。高峰能感到,女子虽然生命气息平稳,却仍处于深度昏迷。她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才能真正苏醒。
他将女子轻轻背在身后,木盒贴着她的胸口。他的左手紧握卷轴,右手则按上女子身下的符文。符文的纹路复杂而古朴,指尖触碰,能感到微弱的气流涌动。他将仅剩的龙脉能量缓缓注入符文,尝试激活它。
然而,符文只是闪烁了一下,便归于沉寂。它似乎需要更庞大的能量,或者某种特定的引子。高峰心中一沉。
“站住!”
一声暴喝从通道口传来,紧接着,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深邃的通道。一群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冲入祭坛,他们手持长刀,刀身在火光下泛着寒光。为首之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面容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他的甲胄上,绣着一头栩栩如生的吞天兽纹,并非大理寺的官服,也不是禁卫军的制式。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地?”中年男子声音低沉,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满地的晶体碎片,最终落在高峰背上的女子,以及他手中的卷轴上。
高峰没有回答,他背着女子,缓缓后退,靠近祭坛的边缘。他能感到体内的龙脉能量所剩无几,正面冲突毫无胜算。他必须拖延时间,找到激活符文的方法。
“这里是皇家禁地,擅闯者死!”一名士兵上前一步,刀尖直指高峰。
皇家禁地?高峰心头一凛。这吞天兽纹,他似乎在某些古老的典籍上见过,那是皇族亲卫的标志。这些士兵,是皇帝的私兵,或者更隐秘的力量?
“我乃大理寺仵作高峰,奉李大人之命,追查一桩连环血祭案至此。”高峰沉声开口,声音因虚弱而略显沙哑。他试图用自己的身份争取一丝转圜余地。
中年男子目光微动,他审视高峰,似乎在辨别他话语的真伪。他显然听说过“大理寺仵作高峰”的名号,毕竟京城最近关于“鬼手仵作”的传闻甚嚣尘上。
“血祭案?”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大理寺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这里的一切,并非你们大理寺能够插手。”
他挥了挥手,几名士兵立刻散开,呈扇形包围住高峰,切断了他的所有退路。
高峰心中焦急,他知道对方不会给他太多时间。他再次将一丝龙脉能量注入符文,同时脑海中飞速运转。卷轴上的古文字,除了“龙脉之女”、“血祭”、“封印”等词汇,还有一些关于“血脉”、“传承”和“开启之钥”的模糊概念。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墨玉扳指,又看了看女子手中紧握的木盒。扳指曾是开启木盒的“钥匙”,木盒又在温养女子。或许,这符文的激活,也与它们有关?
“将你背上之人留下,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活命。”中年男子向前一步,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高峰抬头,目光直视对方。他知道,一旦女子落入这些人手中,等待她的命运将更加悲惨。他不能退。
“此女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我只是想救她。”高峰声音坚定,试图唤起对方一丝人性。
“救她?”中年男子嗤笑一声,“她本就是死人。你若真想救她,便不该让她苏醒。”
他的话语透露出惊人的信息。这些人不仅知道女子的存在,甚至知道她被“封印”,不愿她苏醒。难道他们与“影”组织,或者与这祭坛的建立者,有着某种联系?
高峰心中一凛,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比“影”组织更加庞大、更加隐秘的势力。
他不再废话,右手猛地按向符文中央,同时将扳指上的龙脉能量全部催发,注入符文。他尝试将扳指当作“开启之钥”,将木盒当作“能量引子”,以血脉和传承的连接,强行启动阵法。
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幽绿光芒,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以符文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祭坛内的空气剧烈震颤,碎裂的晶体残骸在能量冲击下,发出细微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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