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握着那张草图,指节发白。他盯着那奇异的藤蔓图案,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余一片煞白。他身后的仆人纷纷垂下头,不敢看他。
“这……这是……”**的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嘶哑而断续,他抬起头,看向高峰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与难掩的恐惧。他仿佛看见了什么最不愿面对的事物。
高峰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言语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此图案,我在王员外案的线索中也曾见到。它并非寻常花纹,而是某种特殊身份的象征。”
推官的脸色变了。王员外案牵扯出冥蛇组织,这事在大理寺和京兆尹府内部早已不是秘密。如果张员外之死也与此相关,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他此前的草率结论,将引来滔天大祸。他看向**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审视。
**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紧紧攥着草图,眼神闪烁,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高峰瞧着他,没有催促。他明白,此刻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他已将压力完全转嫁。
“这……这是‘毒藤’的标记。”**终于开口,声音极低,仿佛怕被旁人听见。他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耳语,“是……是冥蛇组织内部,专门负责毒药交易和研发的暗号。”
此言一出,灵堂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推官身体微颤,面色铁青。张家家眷们更是惊恐万分,他们虽不明白其中具体含义,但“冥蛇组织”这四个字,足以让他们不寒而栗。
高峰心头一凛。他先前在回溯画面中看到的木盒,以及那独特的植物纤维,现在终于有了答案。原来这种复杂的复合型毒素,是冥蛇组织专门研发的。
他沉声追问:“‘毒藤’?具体是何物?与张员外的死有何关联?”
**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带着一丝绝望:“‘毒藤’是冥蛇组织一个隐秘分支的代号,他们掌握着世间罕见的毒药配方和提炼之法。家父……家父最近一直在与他们进行一笔秘密交易,涉及一种极为珍稀的药材。这种药材,是‘毒藤’用来提炼那种无色无味剧毒的关键。”
他指向高峰手中那张草图:“这图案,便是那批药材的包装箱上的标记。家父曾无意中向我提及,这种毒药发作缓慢,症状与急病无异,极难察觉。”
高峰将目光投向那块带有独特植物纤维的泥土样本。泥土中的螺旋状植物纤维,正是那批珍稀药材的残留。茶渍里的毒素,也与这种药材相关。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王员外之死,是否也与这‘毒藤’有关?”高峰继续发问。
**身子一颤,他看看推官,又看看高峰,最终咬牙点头:“王员外……王员外生前也曾与家父提及,他身边那位管家,暗中与‘毒藤’有联系,似乎也在为冥蛇组织寻找某种药材。我……我怀疑他们是同一批人。”
推官此刻已完全呆住。他原以为只是简单的急病,再不济也是寻常的谋财害命,却不料牵扯出如此惊天的秘密。他额头上的冷汗,比**还要多。
“**,你为何不早说?”推官语气急促,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苦笑一声:“推官大人,此事牵扯甚广,冥蛇组织手段狠辣,家父死得不明不白,我若贸然告知,只怕……只怕张家将面临灭顶之灾。”他看向高峰,眼神复杂,有恐惧,也有求助,“验尸官,您……您能保护张家吗?”
高峰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向推官。他语气平静,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力量:“推官大人,现在证据确凿,张员外死于冥蛇组织的‘毒藤’之手。这已不再是京兆尹府可以草率结案的寻常命案。此案必须由大理寺接手,彻底调查。否则,一旦冥蛇组织在京城肆无忌惮,后果不堪设想。”
推官脸色煞白,他深知高峰所言非虚。冥蛇组织的影响力,早已超出了他的管辖范围。他颤抖着手,从袖中掏出印章,盖在了那份“急病猝死”的公文上,却是将其作废。
“验尸官所言极是。”推官的声音有些发颤,“此案……此案理应由大理寺彻查!下官定当全力配合!”
李云昭站在高峰身旁,瞧着他三言两语便将京兆尹府的官员压制,又从**口中套出如此重要的线索,心中对他更是佩服不已。她暗自思忖,高峰的每一步,都像是精心布局,将所有人都引向真相。
高峰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张大少爷,你所说的药材,可还有存留?”
**赶忙点头:“有!家父书房内有一个暗格,里面存有少量样品,原是准备送去给‘毒藤’的。”
“带我去。”高峰语气不容置疑。
**立刻引路,带着高峰和李云昭再次来到书房。他熟练地在书架上一处隐秘的机关上按了一下,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狭小的暗格。
暗格内,果然放着一个雕刻着同样毒藤图案的木盒。高峰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木盒,打开。盒内,几株干枯的植物静静躺着,它们通体漆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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