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峡谷的变故,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青云宗内部掀起了滔天巨浪。
吴天罡带着残兵败将,以及赵焱长老陨落的噩耗,狼狈地返回宗门。消息传开,举宗震动!
一位金丹长老陨落!数名筑基精锐弟子折损!叛逆墨尘下落不明,疑似被卷入上古禁地!
每一条消息,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位青云宗弟子的心上。恐慌、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宗门内蔓延。
青云宗,主峰大殿。
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宗主凌啸天端坐于上首,面色阴沉如水。下方,各峰峰主、长老齐聚一堂,人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寒霜。
吴天罡站在大殿中央,形容憔悴,将黑风峡谷发生的一切,包括墨尘的诡异反扑、赵焱的陨落、古老祭坛的异变、流云阁柳慕白的介入,原原本本地陈述了一遍。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和屈辱。
“……宗主,诸位峰主,长老。事情经过便是如此。那墨尘小贼,身怀诡异传承,其最后反扑的那一道剑丝,竟能无视赵师弟的护体灵光和金丹防御,直接湮灭生机……其威力,恐怕已触及法则层面。而那祭坛,其蕴含的古老煞气和最后爆发的空间之力,绝非我等所能抗衡。此事……是我失职,愿接受宗门任何处罚!”吴天罡说完,深深低下头,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大殿内一片死寂。
法则层面的攻击?上古祭坛?流云阁插手?
这些信息太过震撼,让在场的众多高层一时都难以消化。
“法则攻击……一个炼气期的小辈?”烈阳峰峰主,一位脾气火爆的红脸老者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霍然起身,声音如同洪钟,“这怎么可能!吴长老,你莫不是为推卸责任,夸大其词?!”
“烈阳峰主!”一位气质清冷,身着月白道袍的美妇蹙眉开口,她是明月峰峰主,“吴长老所言,虽有匪夷所思之处,但赵焱长老陨落是事实,多名弟子折损也是事实。况且,那墨尘此前在宗门大比上,便已展现出远超同阶的实力和诡异手段。此事,宁可信其有。”
“哼!即便如此,我青云宗堂堂金丹长老,竟被一叛逆小辈反杀,此乃奇耻大辱!”烈阳峰主怒道,“还有那流云阁柳慕白,竟敢在我宗辖境内公然抢人,简直不把我青云宗放在眼里!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又能如何?”一位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者缓缓开口,他是刑堂长老,“与流云阁开战?且不说我宗如今实力是否足够,那黑风峡谷的祭坛又当如何处置?若真如吴长老所言,那祭坛连通着某个未知的凶险之地,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众人争论不休,有主张立刻集结力量,探索黑风峡谷,擒杀墨尘,夺回传承的;有主张暂时隐忍,先处理宗门内部事务,安抚人心的;也有主张立刻向流云阁提出严正抗议,甚至请动背后靠山施压的。
宗主凌啸天一直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嗒嗒声。直到争论声稍歇,他才缓缓抬起眼眸,那目光如同深潭,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够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赵焱长老为宗门捐躯,厚葬,其家族后人,宗门倾力培养。陨落弟子,抚恤加倍。”他先定下了基调,声音带着一丝沉痛。
“至于墨尘……”凌啸天眼中寒光一闪,“此子已成气候,更兼身怀重宝,其危险性已远超寻常叛逆。传我宗主令:即刻起,提升墨尘为青云宗甲等必杀目标,悬赏十万下品灵石,并提供核心弟子名额一个,任何修士,但凡提供其确切踪迹或将其斩杀,皆可领赏!”
甲等必杀!十万灵石!核心弟子名额!
这悬赏一出,连在场的峰主长老们都为之动容。这几乎是青云宗对外悬赏的最高规格了!可以预见,此令一出,整个修真界都会为之震动,无数散修、甚至其他宗门的修士,都会对墨尘产生浓厚的“兴趣”。
“宗主,这是不是太……”一位较为保守的长老欲言又止。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凌啸天打断了他,“此子不除,后患无穷。这悬赏,既是杀他,也是保护我青云宗声誉!”
他顿了顿,继续下令:“黑风峡谷,列为宗门最高禁地。由阵法院、符箓院、炼器院联合出手,布下‘九锁封天阵’,将整个峡谷彻底封印,没有本宗和三位太上长老的共同手谕,任何人不得靠近!同时,成立专项调查组,由本宗亲自牵头,查阅所有上古典籍,务必弄清那祭坛的来历和那‘陨神之地’的底细!”
“那流云阁……”吴天罡忍不住问道。
“流云阁……”凌啸天冷哼一声,“柳慕白之事,本宗会亲自修书一封,送往流云阁阁主手中,讨个说法!但在查明祭坛真相和找到墨尘之前,不宜与其彻底撕破脸皮。暗中加强边境巡查,严防流云阁再次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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