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霞是个行动派,既然决定先养着,那就得负起责任。她看着炕上那个小脸皱巴巴、还在那试图“呵呵”发出威胁声音的小家伙,心里又是软乎又是好笑。
“行了行了,别‘呵呵’了,跟个小老头似的。”程秋霞大手一挥,决定先解决眼前的卫生问题,“这身上埋汰的都快结痂了,一股味儿。先给你好好洗洗。”
“我给烧热水去啊。”李风花捋了捋袖子,转身进了厨房。
“那你俩忙吧,俺们家去了。”邻家婶子们看完热闹走了。
“行,慢点走啊,顺便帮这闺女打听打听家。”
“行,放一百个心吧。”
程飞一听“洗洗”,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含义,但来自生物本能(或许是丧尸本能?)对水的抗拒让她瞬间警惕起来,努力往炕角落里缩:“呵呵!(莫挨老子!)”(??? д ???)!!!
“躲啥躲?埋汰孩儿就得洗干净!”程秋霞毫不费力地把试图化身壁虎的程飞捞了回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她那身梆硬又古怪的“原皮”给扒了。程飞徒劳地挥舞着短胳膊短腿挣扎,可惜毫无作用。
“水烧好了,秋霞啊,你家盆呢?”李风花探头。
厨房的大铁锅烧好了热水,兑在大木盆里,热气腾腾的。程秋霞试了试水温,正好。
“来来来,泡一泡,泡软和了好搓泥儿!”
“呵呵呵!!(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咬你信不信!)∑(?Д??)” 程飞被按进温水里,吓得手舞足蹈,水花溅了程秋霞一身。这温度对她来说有点过于刺激了。
程秋霞抹了把脸上的水,也不生气,反而乐了:“哎呦,劲儿还不小!看来是缓过来了。” 她拿过葫芦瓢,舀了水往程飞脑袋上浇,“老实点啊,大姨搓澡可得劲了,保准给你搓得白白净净的!”
程飞被水浇得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一块粗糙的搓澡巾就上了背。
“哎呦我滴妈呀!这皴(cūn)!”程秋霞看着搓下来的泥卷儿,惊呆了,“这孩子是打哪个泥坑里爬出来的?这得攒了十年八年的吧?不搓不下皴啊!”
“哎呀,这闺女也忒埋汰了,你瞅瞅这衣服,臭的都不能穿了,洗不出来了吧?”李风花在旁边帮忙。
“可不是,啪!”程秋霞轻轻拍了下程飞光溜溜的后背,“别乱动,搓干净了才舒服。”
做为因为拒绝搓澡而被拍后背的丧尸……程飞感觉自己作为丧尸的尊严正在被按在温水里反复摩擦。(;′д`)ゞ
她扭着头试图龇牙咧嘴地威胁,却被程秋霞误以为是要哭,搓得更起劲儿了:“快了快了,瞅瞅,这泥儿,哎呦,这头发咋整的啊,都擀(gan)毡(zhan)了,洗不开,剃光了吧,省事,等以后长新头发。”
剃……剃光?程飞有限的脑容量还没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就被程秋霞用一块旧布裹着抱出了澡盆,按在凳子上。冰冷的剃头刀贴上头皮的时候,程飞彻底僵住了。
刷刷的刀声过后,世界上第一个被剃成光头的丧尸也诞生了……程飞生无可恋地摸着自己光溜溜、凉飕飕的脑袋瓜,连“呵呵”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看!多白净!多得劲!”程秋霞满意地看着被搓得皮肤发红(其实是搓的)、剃了个小光头的程飞,拿来干净柔软的旧衣服给她换上——一件红底绿花的旧棉袄,虽然打着补丁,但洗得干干净净,还有条厚厚的棉裤。
“你看看,这白里透红的。”
程飞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弄着穿好衣服,感觉自己彻底没了丧尸的威严。这花花绿绿的是什么?防御盔甲吗?
这时,李风花收拾好那一堆衣服,一进门就咋呼:“哎呦喂!这是刚才那个泥猴儿?这收拾出来也太好看了吧!这家伙白的,白里透红的。”
“可不是嘛,这给我累的,幸亏你给烧了两大桶水,。”程秋霞一边收拾洗澡的家伙事儿一边笑。
“我就知道泥多,这小孩儿造的衣服都梆硬了。。”李风花凑近了看程飞,“哎呦,这小脸,这大黑眼珠子,真稀罕人,秋霞啊,你可是捡着宝了。”
程飞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努力张着嘴想咬人,可惜毫无杀伤力。
“好看啥啊,刚剃了个秃瓢儿。”程秋霞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带着笑,给程飞戴上一顶旧绒线帽子,遮住光脑袋,顺手把程飞大张的嘴给合上。
“小孩头发长得快,开春就长出来了,”李风花越看越觉得这孩子虽然有点愣愣的,但真挺招人疼,“起了名没?牌牌上那个程飞?”
“嗯,就先叫着吧。等开春去县里报了公安再说。”程秋霞看着穿着花棉袄、戴着绒线帽,只露出一张白白净净小脸的程飞,心里那股母性被勾了起来。无儿无女这么多年,家里突然多了个小人儿,感觉这冷清的屋子都暖和了不少。
“程飞…小飞…飞飞?”程秋霞试着叫了一声。
程飞毫无反应,她正努力试图用舌头舔到自己的鼻子——这是她过去在丧尸群里唯一的娱乐方式,但现在好像有点困难,这身体似乎有点僵硬了?(?o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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