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智慧移植后的裂痕:文杰的不安与使命初承
艾买尔星的风裹挟着硅基植物特有的淡金属香气,掠过刘柳与文杰交握的掌心 —— 这双手曾无数次在实验台前与她同步调试 “星际物质分析仪”,指尖的温度曾是她熬夜研究后最温暖的慰藉,如今却像覆了一层薄冰,连掌纹间都透着疏离的凉意,让文杰心口发紧。当米凡在实验宫中央的 “量子操作平台” 启动脑机弹 A时,淡蓝色的量子流光在两人颅顶交织成复杂的拓扑网络,这绝非简单的数据拷贝,而是依托 “神经突触拓扑同步技术”,将米凡 “大科学思维” 中横跨十三个维度的变量模型、能修复星际生态的 “熵减算法”,以每秒 300 亿次的生物电信号频率,精准植入刘柳前额叶皮层的 “智慧存储区”。
为避免刘柳的自我意识被外来智慧吞噬,米凡在其意识海边缘构筑了一道 “神经防火墙”—— 透明的能量屏障如水晶般闪烁,屏障表面流动着 “自我认知锚点” 的金色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对应刘柳从小到大的关键记忆:地球实验室里第一次成功培育硅基植物的喜悦、与文杰在蓝顿星观测双星系统的浪漫、看到左单体人类苦难时的揪心,这些记忆碎片像锚链般将 “刘柳的本我” 牢牢固定。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的 “意识融合度 92%”“自我认知保留率 98.7%”,成了两人关系悄然变化的隐秘注脚。文杰站在实验台旁,看着刘柳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睫毛上沾着细微的量子光点,那些光点甚至会随着他大脑的思维活动明暗闪烁,她心中既为他获得改变星球命运的智慧而欣喜,又藏着一丝 “他会不会变成另一个米凡” 的恐慌。
这种恐慌在三天后彻底浮出水面:从前讨论 “艾买尔星土壤改良方案” 时,刘柳会先拉着她的手,认真听她分析左单体人类 “春种秋收” 的传统种植习惯,还会笑着补充 “你的经验比数据更鲜活”;如今却能在她话音未落时,瞬间指出方案中 “时空折射率校准偏差 0.03%”,随手调出三维模拟图 —— 图中清晰标注出偏差可能导致的 “作物基因链断裂风险”,甚至能精确计算出会影响多少亩农田、波及多少左单体人类。更让文杰失落的是,两人在硅基植物园散步时,刘柳指尖划过紫色花瓣的纹路,脱口而出的是 “这株植物的基因序列与蓝顿星 X-3 型植物有 78% 同源性,可提取其中的‘抗辐射酶’用于左单体人类医疗,预计能降低 30% 的辐射病死亡率”,而非从前那句带着温柔笑意的 “它的花瓣像地球的紫罗兰,你戴在发间一定好看”。
那种熟悉的亲昵里,突然掺了丝属于 “米凡式理性” 的疏离,像艾买尔星双日下的影子,明明近在咫尺,却总差着一点能焐热人心的温度。刘柳并非毫无察觉,只是新涌入的智慧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脑海中不断闪回左单体人类聚居地的惨状:干涸的河床旁,瘦骨嶙峋的孩子蜷缩在破旧的 “硅纤维帐篷” 里,帐篷上的裂缝还在漏着带着辐射的沙尘;老人用龟裂的手掌捧着浑浊的水,水里甚至漂浮着细小的岩石碎屑,可他们依旧贪婪地吞咽,眼神里满是绝望。这些画面像沉重的枷锁,让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连吃饭都在分析 “土壤修复进度表”,根本无法分心顾及文杰眼底的失落。直到文杰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肤,执意要去米王 1 号航空母船上的 “紫微殿” 找米凡,他才后知后觉地反握她的手,指尖的颤抖暴露了内心的挣扎 ——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既想借着这份智慧拯救千万生命,又怕失去那个会为她煮 “星际营养粥”、会在星空下说情话的自己。
2. 紫微殿的对峙:文杰的控诉与舒美丽的缓冲
紫微殿并非简单复刻地球古建筑,而是生物打印技术与星际美学的完美融合 —— 墙体采用能自我修复的 “硅基生物陶瓷”,表面流动着淡金色的能量纹路,纹路会随外界星光强度自动调节亮度:白天双日高悬时,纹路会收缩成细密的网格,减少光线进入;夜晚星光黯淡时,纹路会舒展成流萤般的线条,释放储存的能量照明,既保证殿内舒适的光线,又能最大限度吸收星光转化为能源。殿内 “养心阁” 中央,悬浮着直径五米的三维星图投影,艾买尔星的坐标以暖橙色光点闪烁,周围环绕着代表资源分布的绿、蓝、红三色光晕:绿色是可开发的淡水湖泊,蓝色是待修复的土壤区域,红色则是左单体人类聚居地,每个区域都标注着精确的经纬度和资源储量,清晰得像摊开的手掌。
此时米凡正与舒美丽站在星图前,指尖轻点湖泊区域的绿光,光点立刻放大,显示出该区域的详细数据:“这里的水资源纯度达 99.2%,且富含左单体人类必需的‘硒元素’,每升水中硒含量约 0.05 毫克,刚好符合他们的生理需求,适合作为生物打印基地的冷却源和生活用水源。” 舒美丽侧身靠近星图,发梢的 “量子星尘饰品” 与星图光点碰撞,发出细碎的 “叮铃” 声 —— 这是她生日时米凡送的礼物,饰品里封存着地球北极的极光粒子,无论在哪个星球都能闪烁出熟悉的光芒。“我已经让都凡准备了‘生态共生打印模块’,打印出的建筑外墙能附着微型‘光合菌’,这种细菌是蓝顿星特有的品种,白天吸收星光发电,发电效率是传统太阳能板的 3 倍;夜晚释放氧气,还能分解空气中的微量辐射粒子,净化效率达 98%,完全能改善艾买尔星的空气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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