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繁花忆 第三百一十五章 反应

文老太太抹着眼泪，恨声道：“纵使肖安道此贼死了，也难解我之恨啊！”

“他竟还干出了行刺皇上之事，会不会连累咱们啊？”

文老太太顿了下，又道：“咱们亦是苦主，皇上乃圣明之主，定能明察秋毫。”

许府。

三太太得知此事后气得戳坏了正在绣的荷包，“此贼着实可恨！自己疑神疑鬼，竟置我儿于死地。”

“不声不响死在郊外，真是便宜他了。”吴嬷嬷气愤。

“若是骂名能追去地府，好听此贼听见才好。”

“这起子人，若是在意骂名，又岂会心狠手辣至此。”

“还是你说的对，死得痛快倒叫他得了便宜。”三太太不解气，使劲戳荷包，全当扎小人了。

松鹤堂内，老太太忧心忡忡：“没想到肖安道竟还干出了行刺皇上这种脑子进水的事，他自己疯魔也就算了，只是可怜我女儿一家。眼下添上这桩事，女儿一家可怎么办？”

老太爷叹气：“还能怎么办？女儿一家虽和这些事不沾边，但以后的日子也只能低调再低调了。”

“你说梦蕊那丫头会不会被诚王府放离？诚王府恐怕会避嫌。”

“若真被放离，女儿一家在安南府呆不下去，自会回京。经此一事，以后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踏踏实实过日子也好。”

“让长青再走一趟安南府，若真到了那一步，长青也能在路上照应他们一二。”

老太爷点头后，老太太犹自骂了一句：“害人精啊！”

雀儿巷，倒数第五家。

魏先生砸了茶盏，在屋内来回踱步，破口大骂：“肖安道这个废物！枉我还曾猜测是新来的宁王之子所为，没想到却是这个废物干的。他若正经行刺，我倒高看他一眼。可他那叫行刺吗？放一箭就跑，连对方的边都没沾着。脑子被狗吃了？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些年花在他身上的时间。”

“先生，此事一出，羽林卫乃奉皇上密令行事恐怕无人再信了，接下来当如何行事？”

“我要再想想。”魏先生转了一圈，又骂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不对，小蝶只对徐家小姐出了手，那肖安道行刺皇上是让谁出的手，又是谁让他行刺皇上，他曾言被人威胁，羽林卫一事又不肯配合。这废物究竟是脚踩两条船还是被威胁而为？去查。”

“是。”男子迅速离去。

醉春楼。

徐东喝了口茶，由衷叹了句：“可惜了！”

幽怜不解：“大人为肖安道感到可惜？”

“我是可惜肖安道死早了，若是抓着他的把柄为我们所用岂不是不费我们一兵一卒，可惜以后有用的上的地方也用不着了。”

“确实可惜，肖安道从未来过醉春楼，否则早被收入囊中。从他所行之事之来，他背后应当有人，却不知那人是谁？”

“不管是谁，肖安道此人偶尔用一下无妨，若是当作棋子来使，恐得不偿失。”

“大人看得分明。”幽怜替徐东斟茶。

皇宫，御书房内。

皇上看完陶寺卿呈上的折子，肯定道：“陶卿，此案你审得甚好。”

“为皇上分忧乃臣之份内事，况且马平所言皆是事实，只是马平并不知肖安道背后之人是谁，马平归案之后，臣对肖安道用过或是亲近过的人又过了一遍，除马平一家于十年前放籍外，另有几人已亡，其余人皆在，只肖安道的两名亲兵及芳姨娘身边的丫环尚下落不明。”

“行刺朕乃肖安道指使，告密信说女刺客是诚王的人，京中流言乃诚王推波逐澜，前段日子诚王秘密入京，羽林卫一事抹黑朕。陶卿，查下去。”

“臣领命。”

“洪来传旨：肖安道行刺朕属实，贬肖安道家眷为奴，肖家一族凡有官职者均降三级，不得擢升。”

“是。”

随着旨意下达，且不提肖安道家眷如何心如死灰，肖家宗族如何颓然无力，京中权贵及官员皆以此为鉴，对自家子弟提点警示。

明师父辞行，玉珠和宝珠送其出城。回到城中，见文汇楼正在翻新，因文汇楼东家深感晦气，索性翻新一番。戏园子茶楼又出了新的一波三折的故事。

入了腊月，过年的气氛愈发浓厚，街上购置年货者明显增多，在这幅热闹而透出繁华的画卷下，毅王、江夏王、东平郡王陆续入了京。年迈的平西王和因腿疾不良于行的河间王则上了折子，称会在府中遥祭先祖。对此，众臣并未多言。而诚王因病不能成行的折子则在早朝上被宣读。

“对于诚王上的折子，众卿有何看法？”

“皇上，诚王所言不过是推托之辞。”

蔡尚书话落，憋不住的周御史立即道：“皇上，诚王实为不忠不孝之人。听其言辞，什么本就病了，得知世子下落不明就病得起不了身，找个理由竟也含沙射影，世子确实是在京中下落不明，但也仅其一人下落不明，其中有何因由尚未可知，皇上已下令全力寻找世子。尚未寻回世子并非皇上之过，诚王自己不进京倒似皇上的责任般，简直岂有此理！此为不忠。另，就算真病重，祭祀先祖，岂容推托？就算抬，也该让人抬来京城，这才是孝。如此不忠不孝，绝不能姑息纵容。”

皇上心中点头，周御史此人虽是个刺头，但敢直言、敢真言。

汪全接着道：“皇上，诚王自称病重，臣提议派两名太医并一队精兵前往安南府，接诚王入京医治，京中既有太医院，又有婉宁长公主请来的神医，必能令诚王得到更好地医治，想来诚王应不会妄顾皇上担忧之情，再行推托之举。”

几位重臣相互对视一眼，进言：“臣附议。”

余下臣子皆道：“臣等附议。”

“就依众卿所言。”

太医院迅速选出两名太医，左翼卫派出一队精兵，往安南府而去。

悠然居内，江夏王作东，邀了毅王、东平郡王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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