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最终被小姚和张昭禾安抚着在套房次卧睡下的米美珍后,客厅里只剩下我、任五六和老钱。
窗外,江北市的夜景依旧璀璨,但我们都清楚,这片繁华之下,正涌动着决定许多人命运的暗流。
气氛有些凝重。
石天豪的罪恶远超我们最初的想象,而米美珍血泪的控诉,更是给这场斗争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悲怆色彩。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屏幕上显示的是 “玄诚子” 。
我立刻接起电话,并按了免提,让任五六和老钱也能听到。
“赵居士!”玄诚子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如释重负,“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清风师兄……他回来了!刚刚回到观里!”
“太好了!”我精神一振,这无疑是阴霾中透出的一缕阳光,“道长他情况怎么样?”
“师兄他……瘦了些,但精神尚可,脊梁还是那么硬!”玄诚子语气充满了敬佩,
“他一回来,甚至连道袍都没来得及换,就立刻见了等候在观里的、您公司派来的那位姓王的律师。他们将案卷和新的证据梳理了一遍,王律师表示,最快三天之内,就能正式向法院提起上诉,为师兄翻案!”
这效率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看来林九渊他们安排的律师团队绝对是顶尖的,而且准备工作做得极其充分。
“还有,”玄诚子继续说道,语气变得更为郑重,“掌教真人让我转告您,等您处理完江北这边的俗务,若有闲暇,务必请再回明月观一趟。真人有要事相商,似乎……与您修炼的《归元吐纳篇》有关。”
我心中一动,玉衡真人特意嘱咐?难道是我修炼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另有深意?我按下疑惑,应道:“好,请转告掌教真人,此件事了,我一定尽快前去拜访。”
挂了电话,客厅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清风道长平安归来并立即启动翻案程序,意味着明月观这条线的恩怨,终于走上了拨乱反正的正轨。
几乎就在我放下手机的同时,一直靠在窗边、仿佛在闭目养神的老钱,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看我们,而是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用一种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低沉声音说道:
“石天豪,重病住院了。就在江北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
我和任五六同时看向他。
老钱继续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对外宣称是突发性脑溢血,伴有多种器官功能衰竭,目前处于深度昏睡状态,靠仪器维持生命体征。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
“但实际上……我亲自去‘看’过了。他的魂魄已经离体,不知所踪。三魂七魄散了大半,剩下的也如同风中之烛,维系着那具皮囊最后一点生机。
说白了,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基本就是个还有口气的植物人,而且这口气,也喘不了几天了。”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石天豪,这个一手建立起磐石集团,欺师灭祖、盗墓贩赃、手上沾满鲜血的枭雄,竟然以这样一种近乎“自然”的方式,如此迅速、如此彻底地垮台了?
是承受不住商业帝国崩塌和罪行即将暴露的双重打击,导致邪功反噬?
还是他体内那依靠邪玉和假药维持的脆弱平衡,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下彻底崩溃?
亦或是……有其他我们尚未察觉的力量介入?
任五六捻着手指,眼中若有所思,淡淡道:“魂魄离体……未必是自然消散。或许是感知到大难临头,自行兵解遁逃,也可能是……被‘债主’寻上门,强行拘走了。”
他这话意有所指,让我们不由得想起了地府、冤魂索命之类的可能性。
联想到米美珍的遭遇,这并非不可能。
“无论是哪种,”我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的状态,对我们而言,算是暂时解除了最大的威胁。至少,他无法再亲自指挥和反扑了。”
老钱点了点头,随即脸上又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说道:“不过,南都过来的那帮小子,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收手。磐石集团这块肥肉,他们是吃定了。”
他看向我,语气带着点玩味:“孙皓把米美珍小姐的遭遇(省略了还阳细节,只强调了二十年前的谋杀未遂和多年隐姓埋名的苦难)跟林九渊他们说了。
这下可好,算是彻底点燃了那帮少爷们的怒火。
于公,磐石集团现在股价跌倒谷底,内部混乱,是低成本吞并、整合产业链的绝佳时机;
于私,替自己兄弟的女人报仇雪恨,整治这个人渣的企业,更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现在他们摩拳擦掌,可不是仅仅拿下控股权就满足的,是要趁着石天豪倒台,石小虎那个废物根本撑不起局面的机会,彻底将‘磐石’这个字号从商界抹掉,把优质资产全部拆分并购进灵韵科技或者他们自己的家族企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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