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子闻言,沉默了下来,双手紧紧握着那杯热水,指节都有些发白。接待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半晌,他才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与绝望,声音沙哑地说:
“贫道……贫道想求高人出手,救救我的师叔祖! 他……他快要撑不住了!”
好家伙!我差点从沙发上出溜下去。
魂飞魄散?这词儿我可太熟了,任五六没事就拿来吓唬我,说用那破牌子搞不好就得落这个下场。
老钱立刻顺着话头问:“哦?救师叔祖?那您该上医院啊,再不行天下名门正派多了去了,龙虎山、茅山,哪家不比我们这游乐园专业?”
玄诚子一抹眼泪,神色郑重起来:“不敢隐瞒。贫道师叔祖为封印古墓邪祟,遭阴煞噬魂,危在旦夕。贫道情急之下,连施本门‘小衍神数’推演天机,卦象数次皆直指贵方宝地,显示师叔祖的一线生机就在此地!贫道这才冒死前来,只求能遇见有缘高人,出手相救!”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布袋,小心翼翼地在茶几上倒出一堆物件。
那竟然是一堆巴掌大小、形制古朴的玉牌,玉质温润,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符文,隐隐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玄诚子恳切地说,“若贵地高人愿出手救我师叔祖,贫道愿以此二十七块古玉相赠!”
就在那堆玉牌出现的瞬间,我左手腕上的镯子似乎微不可察地热了一下。
接待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
任五六揣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进来,他的目光掠过那堆玉牌,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了然的精光,随即恢复了他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哦?” 任五六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他代替我开了口,目光落在玄诚子身上,
“既然道长如此诚心,又拿出了这般……‘诚意’,那咱们就陪道爷你去看看吧。”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但我跟他混了这么久,能听出他话里那丝不容置疑的决断。老钱是何等机灵的人,立刻低头摆弄起他的iPad,手指飞快地滑动。
“诶?奇了怪了……”老钱突然皱眉,把屏幕亮给我们看,“就在刚才道长拿出这些玉牌的时候,园区外围好几个点的监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干扰!这信号……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时,张昭禾无声的走了进来,将一张纸递给了任五六,
任五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他不再看那堆玉牌,仿佛那已是囊中之物,开始清晰地下达指令:
“老钱,你继续盯着干扰源,务必找到它的根脚。”
“昭禾,你准备一下,随时候命。”
“小姐,”他看向我,“此事恐怕不小,咱们得亲自走一趟了。”
最后他对玄诚子说:“道长,稍安勿躁。把你师叔祖遇险之地的具体情况,一五一十告诉我们。”
我看着眼前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心里那点困倦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玄诚子是一脸懵懂夹杂着希望,
老钱是满脸警惕和技术宅的兴奋,
张昭禾是恬淡中带着一丝了然,
任五六则是一副“鱼儿终于上钩了”的沉稳。
得,看来我这劳碌命是改不了了。
“行吧,”我站起身,
“那就……按你说的,咱们陪这位道爷,去会会那古墓里的邪祟,顺便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对咱们这么‘关心’。”
我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二十七块古玉?能让任五六这老鬼主动开口接活儿,这玩意儿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值钱……不,还要重要得多!
车子在盘山路上晃得我快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我此刻正像个专职司机一样,以外出考察为名,拉着满满一车“神仙”奔赴500多公里外的目的地---明月观。
小姚坐在副驾驶,此刻正抱着一袋薯片嚼得咔嚓作响,时不时还试图往我嘴里塞一片,完全无视后排凝重的气氛。
气氛有点沉闷,任五六开口道:“玄诚子道长,具体怎么回事?说说吧,你师叔祖怎么就……”
玄诚子像是被按了启动键,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此事说来话长。我明月观之所以得名,皆因观中后院有一口‘映月古井’。此井极为神奇,每年阴历八月十五,亥时至子时这一个时辰内,天上圆月能分毫不差地完整映于井水之中,分毫不偏,视为当地一景。”
见没人接他话茬,他顿了顿,继续道:“……然而,但今年自这个月初起,古井之水竟毫无征兆地一夜干涸!可今年风调雨顺,绝无旱情。掌教师尊年事已高,便由我师叔祖出面查探缘由。”
“师叔祖道法高深,很快便察觉不对。他老人家循着……‘一股冲天怨戾之气’,找到了离我明月观不远的一处山坳。到了地方才发现,那里竟藏着一座千年古墓!墓门已被歹人用火药炸开,地面上却无甚痕迹,故一直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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