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木门灵田,总是笼罩在一层薄如轻纱的雾气里。初升的朝阳穿透水汽,在翠绿欲滴的灵植叶片上折射出万千细碎金芒。凝气草宽厚的叶片托着滚圆的露珠,微风拂过,草浪起伏,带来一阵混合着泥土与灵草特有的清苦芬芳。
林默踏着湿润的田埂缓步而行,腰间灵阶流云剑的淡青剑穗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他刚与外门互助小队的队长李明交代完今日灵田巡守的要点,目光便被灵田深处袅袅行来的一个身影吸引。
是苏清颜。
她今日穿着一身略显宽松的淡青色弟子服,领口与袖口以银线绣着繁复而精致的灵纹,显然是为了方便行动。如墨青丝用一根简单的青色灵草绳高高束成一束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以及一段修长白皙、线条优美的脖颈。颈侧肌肤上,不经意间黏着一片小小的、嫩绿的灵草叶,那是昨日帮护矿弟子处理伤口时无意间蹭上的,尚未拂去,反倒为她平添了几分不羁的灵动。她手中捧着那面青光隐隐的青鸾阵盘,盘沿还沾着些许新鲜的泥土痕迹,显然是刚检查完灵田边缘的预警阵法归来。
“林师兄,”苏清颜快步走近,声音带着晨露般的清润,“灵田东侧的预警阵运转如常,只是有几株凝气草生得过于茂密,我已稍作修剪,免得干扰了阵法灵光的流转。”她抬起手,指尖还拈着一片刚剪下的、带着剔透露珠的灵草叶。那冰凉的露水沿着她手背细腻光滑的肌肤滑落,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林默的目光落在她手背那抹水痕上,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将其拭去。“怎么不戴副手套?这些灵草叶边缘锐利,仔细划伤了手。”他的指尖温热,触碰到她微凉手背的瞬间,苏清颜的身子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脸颊迅速飞起两抹淡粉,慌忙将手收回,紧紧攥住冰凉的阵盘边缘,声如蚊蚋:“一时……一时忘了,下次定会记得。”
两人话音未落,灵田北侧边缘处,骤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其间混杂着粗野的呵斥与叫骂声。
林默眉头一拧,眸中锐光一闪,当即拉住苏清颜的手腕,循着声音来源疾步而去——那片区域靠近青木门后山,人迹罕至,平日只有鸟兽踪迹,此刻怎会有人声喧哗?
行不多远,便见五名身着破烂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正聚在一棵老槐树下。为首那人,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自额角斜劈至下颌,几乎将脸分成两半。他手中提着一柄锈迹斑斑、刃口带血的大砍刀,眼神凶戾。其余四人亦是形容狼狈,手持斧头、铁棍等物,裸露的臂膀上,歪歪扭扭地刺着“黑风”二字——竟是黑风寨的流寇!
“都给老子听好了!”刀疤脸猛地朝灵田深处几个正在埋头除草的外门弟子吼道,声如破锣,震得老槐树叶簌簌落下,“这片灵田,从今往后归我们黑风寨罩了!你们青木门的小崽子想在这儿采药,就得交‘买路财’——每人五斤灵米,或者两块下品灵石!少一个子儿,休怪老子刀下无情!”
那几个年轻弟子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吓得浑身一哆嗦,慌忙丢下工具,瑟缩在高大的灵植后面,大气不敢出。一个穿着灰衣、年纪最轻的弟子似乎想分辨两句,刚抬起头,便被刀疤脸一脚狠狠踹在胸口!
“噗通”一声,少年惨叫着倒地,手中的灵草篮翻倒,辛苦采集的凝气草撒了一地。
“嗯?还敢瞪眼?”刀疤脸狞笑着,一只脚重重踩在少年试图撑地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老子的话听不懂?还是活腻歪了?”
“放肆!”
林默的声音如同寒冬刮过的冰风,瞬间席卷而至。他身形如电,疾冲上前,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刀疤脸的脚踝,运劲一甩!
“哎哟喂!”刀疤脸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砰”地一声闷响,后背结结实实撞在老槐树粗糙的树干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苏清颜反应极快,立刻上前扶起那名灰衣弟子,从储物袋中迅速取出舒缓药膏,小心地涂抹在他红肿的手背上,声音轻柔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没事了。”少年看着眼前容颜清丽、眼神温柔的师姐,又望向挡在他们身前那道挺拔如松的背影,眼眶一红,哽咽道:“多谢林师兄!多谢苏师姐!”
刀疤脸捂着几乎散架的腰,踉跄着爬起身,眼中凶光毕露,死死盯住林默:“你他娘的是哪根葱?敢管我们黑风寨的闲事?嫌命长吗?”
“青木门,林默。”林默目光冰寒,右手已然按在腰间的灵阶流云剑柄之上,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此乃青木门属地,岂容尔等撒野?立刻滚出去,否则,休怪林某剑下无情!”
“林默?”刀疤脸先是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嗤怪笑起来,“我当是谁,原来就是那个靠耍手段阴了赵雪的小白脸?呸!别以为筑基期就了不起!我们黑风寨的兄弟,可不是吓大的!”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兄弟们,并肩子上!拿下这小子,血牙首领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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