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老从储物袋里摸出三枚淡紫色的符箓,符箓边缘绣着细密的银色幻术符文,指尖一碰就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柔和灵力——这是狐族特制的“易容幻术符”,能完美改变人的容貌和气息,连化神期修士不仔细探查,都很难识破。
“这符箓能维持三个时辰,足够我们在黑市转一圈了。”狐老把符箓递给三人,浑浊的眼睛扫过周围,确认隔音阵还稳固,才继续道,“清颜道友是天道宗弟子,对阵法和幻术都熟,就劳烦你催动符箓,帮我们改个容貌——别太扎眼,越普通越好。”
苏清颜接过符箓,淡绿色的长裙在木屋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指尖注入一丝灵力,符箓上的银色符文瞬间亮了起来,化作三道淡紫色的光雾,分别飘向林默、柳含烟和她自己。“放心,我会按黑魔界修士的常见模样改,保证不会引人注意。”
光雾裹住林默时,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原本挺拔的身形微微佝偻,玄色劲装变成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黑袍,脸上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疤,皮肤也变得黝黑粗糙,连眼神都多了几分常年在黑魔界挣扎的狠厉——活脱脱一个在黑市讨生活的中年散修,毫不起眼。
轮到苏清颜时,淡绿色的长裙变成了一身灰扑扑的侍女装,裙摆只到膝盖,露出的小腿沾了点黑色的泥污,显得格外朴素。她原本挽起的长发被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脸颊上还被光雾添了几点淡淡的雀斑,原本清冷的气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乖巧,像极了某个魔修家的使唤侍女。
最后是柳含烟。淡红色的炼丹袍变成了一件深褐色的粗布长袍,袍角还破了个小口,露出里面的灰色内衬。她腰间多了个陈旧的丹壶,脸上沾了点黑色的炭灰(像是常年守在丹炉旁留下的痕迹),灵珠手链也被光雾暂时掩盖,只留下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红痕。原本灵动的眼神变得有些疲惫,嘴角还带着一丝不耐烦——完美伪装成了一个在黑市摆摊卖丹、脾气不太好的低阶炼丹师。
“怎么样?这样够普通了吧?”苏清颜收回灵力,看着三人的新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淡绿色的光雾散去后,她的侍女装更显合身,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拘谨,连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些。
柳含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粗布长袍,又摸了摸脸上的炭灰,忍不住吐槽:“这也太土了吧……我平时炼丹也没这么邋遢啊。”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下意识地挺了挺腰——就算穿得普通,也不能丢了炼丹师的架子。
林默则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伪装后的气息,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样血魔殿的人就算看到,也不会多留意。走,我们赶紧进去,别让符箓的效果浪费了。”
狐老也点点头,率先推开木屋的门。门外的黑市依旧嘈杂,暗红色的天空下,黑色的石墙和木屋轮廓显得格外压抑。他压低声音叮嘱:“跟紧我,别乱看,别多话。黑市的规矩是‘交易不探底,见血不插手’,不管看到什么,都别管闲事。”
四人鱼贯而出,顺着狭窄的小巷往黑市深处走。小巷两侧的木屋门大多敞开着,里面的魔修要么在清点魔核,要么在擦拭兵器,看到他们路过,也只是抬眼扫了一下,没多关注——毕竟在黑市,像他们这样的散修、侍女、低阶炼丹师,实在太常见了。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广场——这就是黑市的交易区。广场上摆满了摊位,每个摊位前都围着几个魔修,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偶尔的争吵声混杂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黑水。
摊位上的东西五花八门:有泛着黑色魔气的低阶魔核(像拳头大小的煤球,表面还在微微发光),有染着暗红色血迹的弯刀(刀身上刻着狰狞的魔纹),有装着绿色毒液的玻璃瓶(里面泡着不知名的魔兽器官),还有些泛黄的卷轴(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魔文,应该是魔道功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有魔核散发的腥气,有兵器上的铁锈味,有毒液的腐臭味,还有远处魔兽尸体腐烂的味道,混合着黑色灰尘,被暗红色的风吹得四处扩散,呛得人忍不住想咳嗽。
“这地方的空气也太恶心了……”柳含烟忍不住用袖子捂住鼻子,深褐色的长袍袖子蹭到脸上的炭灰,又添了几道黑印。她怀里抱着烈火鼎(也被幻术伪装成了一个普通的黑铁鼎),鼎身的温度让她稍微舒服了点,可肠胃还是被这污浊的空气刺激得隐隐发沉。
她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落在了林默身后半步。右手悄悄伸到小腹前,轻轻按了按——刚才在小巷里就有点不舒服,现在到了交易区,空气更差,那股坠胀感越来越明显,肚子里还隐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
“怎么了?不舒服?”林默察觉到她的异样,放慢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伪装后的粗哑嗓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随意,避免引起周围魔修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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