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议事厅里,檀香顺着雕花窗棂的缝隙飘进来,与空气中残留的灵矿气息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庄重。厅内摆着一张长达三丈的红木议事桌,桌面打磨得光亮如新,倒映着头顶悬挂的水晶灯盏——那是柳家传承百年的“聚灵灯”,灯芯用的是高阶灵植的纤维,常年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将整个议事厅照得亮堂。
议事桌两侧,柳家的七位长老已经依次落座。左侧首位的是大长老柳成,他今年已逾百岁,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握着一根镶嵌着灵玉的拐杖,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正扫过站在厅中央的柳含烟。右侧第二位的是三长老柳远,他比柳成年轻些,约莫六十岁,修为达到元婴初期,是柳家少数支持柳含烟的长老,此刻正悄悄给柳含烟递了个鼓励的眼神。
林默和苏清颜站在柳含烟身后,刚从黑风崖回来的他们,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林默的黑色劲装袖口沾了点烈火鼎的火星痕迹,苏清颜的淡绿色长裙裙摆则沾了些灵藤的碎叶。两人刚踏入议事厅,就感觉到厅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几位长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是对“族长继承人选”这件事,已经有了不小的分歧。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大长老柳成放下拐杖,声音带着几分苍老却依旧威严,“老族长上个月病逝,柳家不能没有主事人。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要定下个新族长,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也让幽冥宗、毒蝎教那些邪修觉得咱们柳家群龙无首,好趁机来犯。”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柳含烟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含烟是老族长的独女,炼丹术在咱们柳家年轻一辈里是顶尖的,之前退幽冥宗、清剿毒蝎教也立了不少功。按说,老族长的位置传给她,是理所应当的……”
“可她是个女修啊!”
二长老柳梅突然打断柳成的话,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裙,鬓角插着一支银质发簪,脸上带着几分固执:“咱们柳家传承百年,从来没有女修当族长的先例!女修心思细是细,但性子太软,遇到大事容易优柔寡断。现在紫极界不太平,血罗刹马上就要来,万妖界的狼族也在蠢蠢欲动,让一个女修当家,能镇得住场子吗?能守住咱们柳家的灵矿吗?”
柳梅的话一出,另外两位长老立即附和起来。四长老柳山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声音洪亮:“二长老说得对!不是咱们看不起女修,是族长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得找个能打能扛、镇得住场面的!含烟炼丹厉害,咱们可以让她当丹堂的堂主,族长之位,还是得从咱们男修里选,比如柳峰,他修为达到金丹后期,之前带队守灵矿也立过功,比含烟合适!”
柳峰是柳家的旁系子弟,此刻正站在角落,听到柳山提到自己,脸上露出几分得意,悄悄挺了挺腰板。他瞥了柳含烟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视——在他看来,柳含烟不过是个靠炼丹起家的女修,根本没资格和自己争族长之位。
柳含烟站在厅中央,手指紧紧攥着淡红色长裙的裙摆,指节都有些发白。她知道长老们会有异议,却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女修”这两个字,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深吸一口气,想开口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柳长老这话,我可不敢苟同。”
林默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厅内的沉默。他往前站了一步,护花剑斜挎在腰侧,黑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眼神里带着几分冷厉,扫过柳梅和柳山:“族长之位,看的是能力,不是性别。含烟虽然是女修,但她的能力,比不少男修都强。”
他伸出手指,一一列举:“之前幽冥宗偷袭灵矿,是含烟用烈火鼎炼制‘烈火护心丹’,增强了修士们的灵力防御,才守住了灵矿;毒蝎教余孽躲在黑风崖,是含烟主动请缨,用爆炎丹炸毁了余孽的据点,还缴获了毒蝎教的心法残卷;还有这次,万妖界的青风妖狼偷袭运输队,也是含烟用火焰克制妖狼,才没让灵材受损。”
“这些功绩,柳峰道友有吗?”林默看向角落里的柳峰,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柳峰道友守灵矿时,被幽冥宗的修士打伤,差点丢了灵矿的钥匙;上次运输灵材,还被毒蝎教的余孽偷袭,损失了三车灵材。这样的人,真的能守住柳家,应对血罗刹和狼族的威胁吗?”
柳峰被林默说得脸色通红,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默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没立过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之前守灵矿和运灵材的失误,更是让他在柳家修士里没什么威信。
柳梅和柳山也被林默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三长老柳远趁机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欣慰:“林道友说得对!含烟的能力,咱们有目共睹。她不仅炼丹术高超,还心思缜密,之前制定的灵矿防御计划,比老族长在的时候还周全。让她当族长,我第一个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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