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柳家据点的青瓦,南院灵膳房的烟囱就飘起了淡白炊烟。负责煮粥的张厨娘正站在灵锅前,手里握着灵木勺,顺时针搅动锅里的灵米粥——米是紫极城特有的青禾灵米,煮之前用灵泉水泡了半个时辰,此刻熬得软烂,泛着淡淡的奶白色灵光,还飘着清甜的米香。
“张婶,柳小姐的粥好了没呀?”陈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粉色劲装的裙摆扫过门槛,她手里还攥着个刚摘的蜜炎果,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我跟清颜姐说好了,今天要陪柳小姐一起吃早饭,她练丹辛苦,得多喝点粥补补。”
张厨娘笑着回头,用灵木勺舀起一勺粥,粥汁顺着勺沿缓缓流下,还带着细腻的米油:“快了快了,再熬一炷香就好。柳小姐肠胃弱,这粥我没放别的灵材,就加了点温肠草碎,喝着舒服。”她指了指旁边的陶碗,“你先坐着等,桌上有刚洗好的灵果,先吃点垫垫。”
陈雨眼睛一亮,拿起一个蜜炎果,擦了擦就咬了一大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她赶紧用手背擦掉,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昨天的还甜!张婶,等下我能多盛一碗粥吗?昨天林默哥说我最近练符纸消耗大,得多补补灵力。”
“没问题,给你盛两大碗!”张厨娘被她的样子逗笑,转身去拿陶碗,没注意到,灵膳房后窗的阴影里,一道黑色身影正贴着墙根,慢慢往灶台方向挪。
那是幽冥小主派来的弟子,名叫墨影,筑基后期修为,穿了件能隐匿气息的黑纱袍,手里还攥着个指甲盖大的黑色瓷瓶——瓶里装的正是幽冥宗特制的【泻灵粉】,无色但遇热会让食物微微偏暗,只要吃下去,半个时辰内必引发剧烈腹泻,金丹修士都扛不住。
墨影盯着灶台前的张厨娘和蹦蹦跳跳的陈雨,心脏“砰砰”直跳——她昨晚跟幽冥小主发誓,一定要把【泻灵粉】投进柳含烟的粥里,让柳含烟拉得站不起来,没法参加今天的丹会。可灵膳房里人来人往,还有护卫在院外巡逻,她只能等机会。
终于,张厨娘转身去拿灵果盘,陈雨也低头去擦手上的果渍——墨影趁机从后窗翻进来,脚步轻得像猫,快速走到灵锅旁,拔掉瓷瓶塞子,将里面的【泻灵粉】全部倒进锅里。粉末刚接触粥面,就瞬间融化,原本奶白色的粥汁,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暗灰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谁!”陈雨突然抬头,手里的蜜炎果核往身后一扔——她刚才隐约听到身后有布料摩擦的声音,虽没看到人,却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墨影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往后退,贴着墙根激活隐身符——淡黑色的灵光裹住她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她屏住呼吸,趁着张厨娘和陈雨没发现,悄悄从后窗翻出去,顺着墙根往据点外跑,心里还在得意:“柳含烟,这次看你怎么参加丹会!”
张厨娘没发现异常,只以为是陈雨看错了,笑着说:“哪有人呀?估计是风吹动窗纱的声音。粥好了,我盛出来晾晾,等下柳小姐起来就能喝了。”她拿起陶碗,舀了四碗粥,分别放在四个白瓷盘里,还特意在柳含烟的碗边放了颗蜜炎果,“这样看着好看,柳小姐也有胃口。”
陈雨凑过去看了看,皱了皱眉:“张婶,今天的粥怎么有点偏暗呀?昨天还是奶白色的呢。”
“可能是温肠草碎煮久了,没事,不影响味道。”张厨娘没在意,把粥端到窗边的木桌上,“我去叫小青姑娘来端粥,柳小姐应该快起了。”
陈雨没再多问,拿起一个灵果,坐在桌边慢慢吃——她心里还在想刚才的声音,总觉得不对劲,可又没看到人,只能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而此时,东厢房里,林默刚结束晨练。他穿着一身淡蓝色劲装,额角沾着层薄汗,手里握着灵阶流云剑,剑穗上的淡蓝绿灵光还没完全散去。昨晚研究完《烈火鼎秘录》,他今早特意练了会儿剑鼎合流的基础招式,虽还没完全掌握,却也能让流云剑引动烈火鼎的微弱火焰,进步比预想中快。
“林默,早饭应该快好了,我们去灵膳房看看吧?”苏清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穿着淡绿色的日常衣裙,裙摆绣着细小的温肠仙草图案,手里还拿着个小玉盒——里面装着昨晚炼好的仙株护肠丹,“柳小姐昨晚说腹胀没睡好,早上得让她先吃颗丹药,再喝粥。”
林默点点头,收起飞云剑,跟着苏清颜往灵膳房走。刚走到南院门口,就看到小青端着粥盘从灵膳房出来,脸色有点急:“林道友,苏道友,你们来得正好!柳小姐已经起了,正在正屋等着喝粥,你们快过去吧。”
林默的目光落在小青手里的粥盘上——柳含烟那碗粥放在最前面,他一眼就看出不对劲:青禾灵米煮的粥本该是奶白色,可这碗粥却泛着淡暗灰色,粥面还有极细微的粉末沉淀,像是加了什么东西。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在玄黄时,幽冥宗弟子就用【泻灵粉】投过毒,症状和这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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