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谷的清晨总裹着层薄薄的雾,雾汽沾在营地的灵植叶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风一吹就“滴答”落在黑石地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灵膳房的烟囱已经冒起了淡青色的烟,里面传来灵米煮粥的“咕嘟”声,混着温肠草的淡香,在营地间慢悠悠地飘着——天道宗的修士们大多已经起身,有的在整理灵材,有的在练习基础剑法,偶尔传来几声爽朗的笑,让整个营地都透着股热闹的烟火气。
李雪就是在这阵烟火气里醒的。她是天道宗的筑基后期弟子,性子向来勤快,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换上了干净的白色道袍——道袍领口绣着浅灰色的天道符文,下摆因为常年练剑,磨出了点毛边,却被她洗得干干净净,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她束发用的是根淡蓝色的丝带,还是去年宗门大典时师父送的,此刻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过肩头,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脖颈更显修长。
“李师姐,你醒啦?快来帮我搭把手!”灵膳房门口,负责煮粥的天道宗小弟子挥着手里的木勺,白色道袍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晒得微黑的手腕,“今天的灵米有点多,我一个人搅不过来,再煮糊了,李师兄又要骂我了!”
李雪笑着应了声,快步走过去。她的动作很麻利,接过木勺就顺着一个方向搅动粥锅——灵米粥在锅里冒着泡泡,淡白色的粥液裹着灵米颗粒,散发出清甜的香气,偶尔有几粒灵米粘在锅边,被她用木勺轻轻刮下来,一点都不浪费。“昨天不是让你少放半袋灵米吗?怎么又放多了?”她一边搅粥,一边问道,声音温和,像清晨的雾一样软。
“我想着大家昨天闯迷宫累了,多吃点灵米能补灵力嘛!”小弟子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旁边的石桌,“对了李师姐,昨天陈雨姑娘送过来的灵米糕还在桌上呢,说是她前晚做的,让我们早上当点心吃。你忙了一早上,肯定饿了,先吃块垫垫肚子?”
李雪确实饿了——她早上醒得早,又帮着整理了半个时辰的灵植,肚子早就“咕噜”叫了。她顺着小弟子指的方向看去,石桌上放着个竹篮,里面铺着油纸,整齐地码着几块灵米糕——米糕呈淡黄色,表面撒了点灵芝麻,看起来松软可口。她走过去拿起一块,指尖碰到米糕时,觉得有点凉,还带着点细微的黏腻感,心里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转念一想,陈雨做灵食向来细心,说不定是昨晚没放好,有点受潮,应该不影响吃。
她咬了一口——米糕入口时,没有想象中的清甜,反而带着点淡淡的酸味,像灵果放久了发酵的味道。李雪皱了皱眉,刚想吐出来,就听到小弟子在旁边喊:“李师姐,粥快好了,你赶紧吃,吃完帮我把粥分到陶碗里!”
她怕浪费,也怕小弟子担心,就硬着头皮把整块米糕咽了下去。米糕在喉咙里滑下去时,那股酸味更明显了,还带着点涩味,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赶紧端起旁边的灵泉水喝了一口,才压下那股奇怪的味道。
“怎么样李师姐?陈雨姑娘做的灵米糕好吃吧?”小弟子凑过来,一脸期待地问。
李雪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好吃,就是有点凉,你等会儿吃的时候,用灵火稍微热一下,口感会更好。”她说着,赶紧转过身去帮小弟子分粥——她怕再聊下去,自己会忍不住说出米糕变质的事,让陈雨尴尬。
可刚分了两碗粥,李雪就觉得肚子不对劲了——先是一阵轻微的坠胀感,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沉了下去,紧接着,肚子就“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声音不算大,但在安静的灵膳房里,却格外清晰。她心里一紧,赶紧按住肚子,想着可能是喝了凉泉水,过会儿就好了。
可没过多久,坠胀感就变成了胀痛,肚子里像有气在打转,一会儿窜到左边,一会儿窜到右边,让她忍不住想弯腰。她偷偷看了眼旁边的小弟子,小弟子正忙着搅粥,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可外面传来了其他修士的说话声——几个天道宗的男弟子说说笑笑地走过来,看样子是来吃早饭的。
李雪心里更慌了,她想赶紧躲到灵膳房后面的灵植区,可刚迈出一步,肚子里的气就再也忍不住了——“噗——”一声闷响,虽然不算特别大,却正好卡在外面修士说话的间隙里,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一股淡淡的臭味瞬间弥漫开来,比灵膳房里的灵米香气浓多了。外面的男弟子们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就传来了低低的笑声:“谁啊这是?吃了什么好东西,排气这么响?”“不会是昨晚偷吃了陈雨姑娘的玄黄爆豆吧?那玩意儿产气可厉害了!”
李雪的脸瞬间红透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连脖子都泛起了粉色。她赶紧双手捂住屁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出过这种丑,尤其是外面还有男弟子在笑,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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