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淡金色光幕还在微微晃动,把外围的昏暗挡得严严实实。林默收了灵阶流云剑,剑鞘上的淡蓝流云纹贴着腰侧,还留着刚才斩乱流时的余温。他转头看向苏清颜,姑娘正低头整理着储物袋,淡青色的宗门常服领口绣着的青木纹,在光幕下泛着柔和的光——那是她去年生辰时,苏振南亲手为她绣的,说是能沾点木系灵力的灵气,护着她的阵盘。
苏清颜的长发用一支水色玉簪绾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腰上束着的月白色丝带松了点,她伸手往后拢了拢,指尖划过丝带末端的流苏,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腕细得像初春的柳枝,皮肤是透着光的白。“都收拾好了,”她抬起头,眼底还带着点刚服过【缓肠丹】的暖意,“温肠草应该就在灵植园深处,我之前在古籍上见过图,叶子边缘有金边,闻着有清甜味。”
陈瑶在旁边听得心不在焉,她低头扯了扯桃红色短衫的袖口——刚才被灵力乱流刮破的口子还没补,露出里面藕荷色的里衣,显得有点狼狈。她怀里揣着改了标记的秘境地图,指尖一直摩挲着地图上画红圈的魔核位置,脑子里全是黑市商人说的“灵晶”,连苏清颜说的温肠草是什么样都没听进去。“行啊行啊,”她敷衍地应着,眼神却往光幕外瞟,像是在找什么黑色灵光——按她改的地图,魔核最集中的区域离灵植园不算远,只要找个机会绕过去,说不定能先拿到一颗。
林默看了陈瑶一眼,没戳破她的心思,只是把灵植篮递给苏清颜:“你专心找温肠草,我来警戒,有情况喊我。”苏清颜接过篮子,藤编的篮子里垫着一层灵布,是她特意带来的,怕灵草的灵气散了。“嗯,我会小心的。”她笑着点头,眼角弯起个浅弧,像含着颗小月亮。
三人穿过光幕,外面的景象一下子亮了起来。脚下的路不再是黑石,而是铺着一层厚厚的青绿色苔藓,踩上去软乎乎的,还会渗出点点灵光。周围的灵植长得比玄黄大陆上的粗壮不少,有一人高的发光蕨类,叶片上缀着晶莹的露珠,一碰到风就会飘出淡蓝色的光点;还有开着紫色喇叭花的藤蔓,缠绕在黑色的树干上,花瓣张开时会传出细微的嗡鸣声,像是在吸收灵气。
“这里的灵气好浓啊!”苏清颜忍不住感叹,她伸出手,一片飘过来的蓝色光点落在她手心里,瞬间化成一缕温热的灵力,钻进她的经脉里——比玄黄荒原的灵气纯多了,用来培育温肠仙株肯定好。她放慢脚步,眼睛仔细扫过周围的灵植,生怕错过温肠草。
林默跟在她身后半步远,灵阶流云剑虽然收了鞘,但他的灵力一直萦绕在剑上,只要有异动,能瞬间拔出来。他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耳朵捕捉着除了灵植嗡鸣之外的声音——秘境里的妖兽大多有灵智,不会轻易暴露,但呼吸声、脚步声还是能听出来的。
陈瑶落在最后面,她根本没心思看灵植,只是四处张望,偶尔看到黑色的石头就会凑过去摸两下,以为是魔核的伴生矿。走了没多远,她突然看到一株长在岩石缝里的草——叶子是暗红色的,茎上带着细小的倒刺,正是她之前在黄沙镇灵材店见过的凝血草。据说这草能卖给噬魂谷的人,一颗能换50灵晶,她眼睛一亮,趁林默和苏清颜没注意,飞快地蹲下身,伸手就把凝血草拔了出来。
草根还带着湿土,她顾不上擦,直接塞进储物袋里,动作快得像偷米的老鼠。刚直起身,就对上苏清颜看过来的眼神,她心里一慌,赶紧假装整理衣服:“清颜姐,你看什么呢?找到温肠草了吗?”
苏清颜没戳破她,只是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片低洼地:“你看那边,是不是?”陈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低洼地里长着一片半人高的草,叶子边缘果然有淡淡的金边,风一吹,飘过来的清甜味像刚煮好的灵叶粥,让人闻着心里舒服。
“对!就是这个!”苏清颜眼睛亮了,快步走过去。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最外面的一片叶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上的金边——温凉的触感,还带着淡淡的木系灵力,正是温肠草没错。她从储物袋里拿出小铲子,是用青木灵木做的,不会伤了灵草的根,“温肠草的根也有用,能炼【温肠丹】的时候加进去,效果更好。”
林默站在低洼地旁边,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木——刚才他好像听到树后面有动静,像是藤蔓摩擦的声音。他握紧了剑柄,灵力往四周散开,仔细探查着:“清颜,你快点采,我总觉得周围有点不对劲。”
苏清颜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把采下来的温肠草小心地放进灵布垫着的篮子里,每放一株就用灵力裹一下,防止灵气流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把她的发梢染成了浅金色,弯腰时,淡青色的衣摆垂在地上,遮住了她纤细的脚踝,看起来像株在灵气里长出来的灵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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