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月31日,大年初四的午后,暖阳透过兴县县城茶馆的窗棂,洒在擦得锃亮的木桌上。秦宇轩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喧闹声——高中时的几个铁哥们早已聚在一处,有和他一样考上大学的周明、刘阳,也有留在县城谋生的王磊、赵强。
“宇轩,这儿呢!”周明挥着胳膊招呼,他如今在邻市读师范,寒假里难得回县城。秦宇轩笑着坐下,桌上已摆好了瓜子、花生,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王磊拎着个油纸包进来,刚打开就飘出肉香:“我妈早上炸的酥肉,特意让我带来给哥几个尝尝。”
几人边吃边聊,从大学的课程聊到县城的变化。刘阳推了推眼镜,率先提起话题:“你们都听说了吧?十一届三中全会定了调,以后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了。”这话一出,喧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秦宇轩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我在学校专门听了政策解读,‘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不是空话,现在允许个体经营,鼓励搞经济,这就是机会。”王磊挠了挠头:“我在县城五金厂上班,最近厂里也在说改革,可具体咋改还没谱。”赵强则叹了口气:“我没考上大学,现在跟着我爸跑运输,总觉得没奔头。”
“没奔头是没找对方向。”秦宇轩放下茶杯,语气认真,“现在政策松了,只要肯琢磨,总能找到路子。比如我姐们做针线活,打算年后在县城开个铺子,既做衣服又卖布,这就是顺着政策走。”
周明眼睛一亮:“师范院校以后要扩招,我打算毕业回县城当老师,说不定能参与教育改革。”刘阳也附和道:“我学的是机械专业,以后工厂改革肯定需要技术人才,咱们现在学的本事,以后都能用得上。”
王磊听得心痒痒:“五金厂要是搞承包,我真想试试!就是没经验,怕搞砸了。”秦宇轩拍了拍他的肩膀:“怕啥?政策给了机会,咱们就敢闯。以后真搞承包,我帮你琢磨琢磨经营思路,周明懂管理,刘阳懂技术,咱们几个搭把手,总能成。”
赵强也来了劲:“跑运输其实也有机会,以后个体经营多了,拉货的需求肯定大,我打算攒点钱,自己买辆二手货车干。”“到时候我姐们的铺子进货,就找你拉货!”秦宇轩笑着接话,引得众人都笑了。
茶过三巡,话题越聊越投机。从三中全会的政策细节,聊到县城的发展潜力,从各自的规划聊到互相的帮扶。秦宇轩看着眼前的兄弟——有手握知识的大学生,有扎根基层的工人,有敢闯敢拼的实践者,突然意识到,这些并肩长大的伙伴,未来都会是彼此的助力。
傍晚时分,几人散场时约定,年后各自忙起来,也要常联系,有困难互相帮衬。赵强骑着自行车送秦宇轩回家,路上感慨道:“以前总觉得考不上大学就没出路,今天听你一说,才觉得日子有盼头了。”秦宇轩笑着回应:“改革的春风吹来了,咱们只要抓住机会,踏实干,肯定能活出样子。”
回到家时,四姐正趴在炕边看大姐织毛衣,见他回来,连忙凑过来:“你去哪了?妈说你再不回来,晚饭就不等你了。”秦宇轩揉了揉她的头,走进堂屋,看着墙上贴的春联,心里格外敞亮。
大年初五,秦宇轩又约着几个伙伴去了徐老板在县城开的分店——原来徐老板早就在县城布了局,这让秦宇轩更加坚定了扩店和帮姐姐开铺的想法。饭桌上,徐老板也加入了聊天,给他们讲了不少政策落地的实际案例,听得众人连连点头。
夕阳西下,秦宇轩站在县城的街头,看着往来的行人脸上渐渐多起来的笑容,心里满是笃定。三中全会不仅改变了国家的方向,更点亮了每个人的希望。而身边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就像一束束微光,聚在一起,就能照亮彼此前行的路。新的一年,新的机遇,他知道,属于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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