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柱通天彻地,神圣的凤凰虚影在京城上空盘旋长鸣,浩瀚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席卷每一个角落,将深夜的寂静撕得粉碎。皇陵方向的异象,祖凤图腾的显灵,让整个帝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动与惶恐之中。
皇帝凌沣站在漱玉宫外,仰望着那仿佛能净化一切的金色光辉,脸上的震惊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混合着忌惮与野心的复杂情绪所取代。祖凤显灵,是祥瑞?还是警示?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与那逃遁的叶茯苓,与那隐巫教的传承,又有何关联?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无论是什么,这帝都的天,都要变了!而掌控那变局关键的力量,他必须得到!
“陆炳!萧景玄!”皇帝的声音冰冷如铁,打破了因异象而凝滞的气氛,“搜捕叶茯苓之事,交由你二人全权负责!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把她找出来!祖凤异象之事,严禁外传,违令者,斩!”
“臣(末将)遵旨!”陆炳和萧景玄压下心中的惊骇,齐声领命,眼中寒光闪烁。叶茯苓的价值,因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在他们心中又加重了数分。
皇帝不再停留,拂袖而去,龙袍在夜风中翻涌,背影带着一股决绝的肃杀。他需要立刻回宫,召集心腹,应对这接连发生的剧变。
凌或被粗暴地押往宗人府,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逐渐消散的金色光柱和凤凰虚影,心中波澜起伏。祖凤显灵……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茯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否安全?
……
与此同时,京城西市,一条污水横流、弥漫着腐臭气味的陋巷深处。
叶茯苓踉跄着从一团骤然亮起又迅速熄灭的蓝色光晕中跌出,重重摔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传送带来的眩晕感和信息冲击的后遗症让她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强忍着不适,迅速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处堆放垃圾和废弃物的死胡同,两侧是高耸的、布满污渍的墙壁,头顶只有一线狭窄的、被浓重烟雾遮蔽的天空。远处隐约传来更夫梆子声和野狗的吠叫,提醒她这里依旧是京城,但显然是极其偏僻混乱的角落。
怀中的灵犀帛碎片安静了下来,那灼热感和呼唤声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脑海中那庞大繁杂的传承信息,以及体内那缕变得更加凝练、带着古老威严气息的“源初生机”之力。
她成功了!她从那龙潭虎穴中逃了出来,并且获得了难以想象的传承!
但喜悦只是一闪而逝,巨大的危机感立刻攫住了她。皇帝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刻恐怕已经下令全城搜捕!她必须立刻隐藏起来!
她挣扎着站起身,检查了一下自身。衣裙在传送中有些凌乱,沾了些许污渍,但并无明显破损。贴身的玉瓶和灵犀帛都还在。她尝试调动那缕源初生机,一股温和的力量流转全身,驱散了部分不适,也让她的感知变得更加清晰。
她能模糊地“听”到远处街道上逐渐变得嘈杂的人声和马蹄声,那是搜捕开始的征兆!
不能待在这里!必须找个地方藏身!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巷口,外面是一条更加肮脏狭窄的街道,两旁是低矮破败的棚户,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这里是京城的底层,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地,也是藏匿的绝佳所在,但同时,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叶茯苓压下心中的恐惧,将灵慧之根的感知扩散开去,寻找着能量相对平和、不易被注意的角落。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在迷宫般的陋巷中穿梭,避开那些散发着戾气或酒气的屋棚。
最终,她在一条几乎被废弃的死胡同尽头,发现了一个半塌的、被烂木板和破席子掩盖的窝棚。窝棚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发霉的稻草和破烂的陶罐,散发着浓重的霉味。但这里的能量场异常沉寂,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就是这里了!
她费力地挪开木板,钻了进去,又将入口小心地恢复原状。窝棚内空间狭小,阴暗潮湿,但至少暂时安全。
她蜷缩在角落的稻草上,终于得以喘息。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浑身发抖。她紧紧抱着膝盖,将脸埋在其中,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井底祭坛的蓝光、皇帝暴怒的脸、凌或被押走时决绝的眼神……还有,那惊天动地的祖凤异象。
那异象……是因为她吗?因为她获得了隐巫教的传承?还是……另有原因?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如同惊弓之鸟,孤立无援。阿冰被囚,生死未卜;皇帝和那些可怕的势力正在全力搜捕她;而她身负着惊天秘密和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力量。
该怎么办?她能去哪里?谁能帮她?
无尽的迷茫和孤独几乎要将她吞噬。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灵犀帛碎片,再次传来了极其微弱的、不同于之前的波动。这一次,不再是灼热或呼唤,而是一种……温和的共鸣?仿佛在安抚她不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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