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不仅活着,竟然还在如此严防死守的京城,做到了这等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找到了那个他们以为早已被李崇灭口的关键证人!
巨大的狂喜如同热浪般席卷而来,瞬间冲散了连日来的阴霾和焦虑。叶茯苓激动得捂住嘴,眼圈瞬间红了,泪水盈眶。小豆子更是高兴地差点蹦起来,被墨影一把按住,示意他噤声。
凌或紧握着那枚温润的羊趾骨,仿佛握着失而复得的至宝,更握着沉甸甸的希望。父亲当年亲手打磨的小玩意儿,竟成了今日连接生死、指向光明的信物!这绝非巧合!忠伯通过这种方式,不仅传递了消息,更是在告诉他——凌家的根未断,旧日的情谊与力量仍在黑暗中默默燃烧!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叶茯苓声音哽咽,连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和忠伯他们会合啊!”
凌或眼中的狂喜渐渐收敛,被一种极度冷静的锐利所取代。他缓缓摇头,目光再次投向那枚羊趾骨,语气沉凝:“不,没那么简单。忠伯既然让‘哑医’传递消息,而非直接带我们去见证人,说明情况依旧极其危险复杂。‘哑医’特意给了我这旧物,或许……并不仅仅是为了取信于我。”
他反复摩挲着羊趾骨,脑中飞速运转:“父亲当年……似乎曾用这类小物件,做过一些简单的暗码标记……但这枚……”他仔细查看每一个棱角、每一点磨损,试图找出隐藏的信息。
就在这时,丙十七神色慌张地从外面快步进来,压低声音急道:“少帅!不好了!刚收到外面兄弟冒死传来的消息,鬼市出事了!天刚亮,黑衣卫就大规模突袭了鬼市,抓走了不少人!据说……据说重点就是冲着‘哑医’的摊位去的!现在那边已经被彻底查封,围得水泄不通!”
屋内刚刚升起的喜悦气氛瞬间冻结!
“哑医”落入黑衣卫之手!那忠伯呢?那个关键证人呢?他们的位置是否也因此暴露了?
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窜起,直冲头顶。
刚刚看到的希望曙光,瞬间被更浓重的乌云笼罩。
“哑医”落入敌手,生死未卜。他是忠伯唯一的联络人,这条线彻底断了。更可怕的是,以黑衣卫的手段,“哑医”能撑多久不开口?一旦他扛不住酷刑,忠伯和证人的藏身之处将顷刻暴露!
必须尽快找到他们!必须在黑衣卫之前!
可是,京城之大,人海茫茫,敌人耳目遍布,他们如同无头苍蝇,该从何找起?
“那枚骨头……”墨影突然开口,清冷的目光落在凌或手中的羊趾骨上,“既是信物,或许也是地图。”
凌或猛地一震,立刻将羊趾骨放在桌上简陋的京城草图旁(这是丙十七根据记忆绘制的)。他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羊趾骨上天然的纹路和那些经年累月使用造成的细微磨损和刻痕。
“你们看,”凌或的手指顺着骨头上一条较深的天然凹槽划过,“这条线,像不像贯穿城西的那条旧漕运河道的走向?”
丙十七凑近仔细一看,猛地点头:“像!非常像!尤其是拐弯的那个角度!”
“还有这里,”叶茯苓也凭借着她敏锐的观察力,指着一处细微的、几乎看不清的陈旧刻痕,“这个小小的交叉标记,是不是……是不是代表着运河边的‘金水桥’?”
金水桥!城西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标!
凌或的眼神越来越亮,他快速地将羊趾骨上的其他细微特征与草图上的地点一一对应。有些标记模糊不清,有些可能只是巧合,但几个关键点——漕运旧道、金水桥、还有一个指向特定区域的钝角——逐渐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城西北角,那里是废弃的漕运码头和一片龙蛇混杂的棚户区,确实是藏身的绝佳地点!
“应该就在这片区域!”凌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草图西北角的一片模糊区域,语气肯定,“忠伯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大概方位!但他无法标明具体位置,一是怕信物落入敌手,二是那边地形复杂,恐怕连他自己也需要凭借特定标记才能找到准确地点!”
“事不宜迟!我必须立刻去一趟!”凌或当即决断,眼神锐利如刀。时间就是生命,晚上一刻,忠伯和证人就可能万劫不复。
“我跟你去!”墨影立刻起身,语气不容置疑,“那片地方鱼龙混杂,暗道极多,多个人多个照应。我的轻功和追踪术,或许能用上。”
凌或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墨影的身手他见识过,确实是极强的助力。
“我也去!”叶茯苓急忙道,“万一……万一找到他们时有人受伤,我能立刻救治!”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小药箱,里面是她视若珍宝的各种药材和成药。
凌或眉头微蹙,那片区域太过危险,他本能地想拒绝。
“少帅,让叶姑娘去吧。”丙十七却开口道,“那片棚户区情况复杂,生面孔很容易引起怀疑。您和墨影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叶姑娘和小豆子打扮成寻常姐弟,反而可以作为一种掩护,比如……假装去寻亲或者找走方的郎中?更能融入环境,不容易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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