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八岁：我的学神之路 第46章 血色黎明与沉默契约

父亲的声音在昏暗的客厅里显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林晚照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僵硬地走过去，在父亲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目光死死盯着那本陈旧的相册和旁边的帆布包，仿佛那是潘多拉的魔盒。

父亲没有立刻开口，他用那双布满老茧和细微伤痕的手，颤抖着打开了相册。里面并非林晚照常见的家庭合影，而是一些明显年代久远、有些甚至已经泛黄模糊的单人照或小范围合影。

他的手指缓慢而沉重地划过一张张照片，最终停留在某一页。那是一张三个年轻人的合影，背景依稀能看出是某个研究所的大门。中间站着年轻时的母亲李静，笑容温婉，左边是一个眉眼清秀、气质儒雅的年轻男子——林晚照认出，这就是之前那张“培训班”合影里酷似沈倦的人！而站在母亲右边的，是年轻时的父亲林建国，那时他脸上还没有这么多风霜痕迹，眼神明亮，带着一丝意气风发。

“他叫沈清源。”父亲的声音沙哑，指着照片上那个酷似沈倦的年轻男子，“是‘启明计划’的核心研究员之一，也是……沈倦的生物学父亲。”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从父亲口中证实，林晚照还是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浑身发冷。沈倦……真的和她家有着如此深的渊源！

“那……妈妈她……”林晚照的声音干涩。

父亲闭了闭眼，脸上浮现出巨大的痛苦和悔恨：“你妈妈……当时是沈清源的助手，也是‘S-07’项目，也就是沈倦的主要观察记录员。”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需要耗尽他全部的力气，“‘启明计划’……远不止是开发智力。他们试图……激发甚至创造某种超越常规的认知能力，或者说……‘异能’。”

异能？！林晚照的瞳孔骤然收缩，系统的存在，沈倦那匪夷所思的感知力……原来都不是偶然！

“实验出了严重的岔子。”父亲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噩梦般的颤音，“一部分能量……或者说‘污染’，发生了泄露。沈倦是受影响最深的核心实验体，而当时怀着你、经常去给你妈妈送饭的我……也被轻微波及。”

林晚照猛地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所以……她重生后绑定的系统，那所谓的“灵魂能量波动”，源头竟然是……父亲身上残留的、来自“启明计划”的“污染”能量？！而她，一个在实验泄露后孕育出生的孩子，天生就与这股能量有着某种契合？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重锤，砸得她头晕目眩，几乎无法思考。

【信息冲击过大！启动认知保护机制！】

【关键信息录入：宿主能力起源与“启明计划”能量泄露相关。系统本质为高维科技产物，依附于该特殊能量场激活。】

【新主线任务发布：接纳并理解自身力量起源，稳定系统连接。任务奖励：系统权限小幅提升，能量感知范围扩大。】

系统的提示冰冷而客观，却像一根绳索，将她从认知崩塌的边缘拉了回来。她必须冷静，必须消化这一切。

“那……‘净化程序’呢？”她想起沈倦在黑暗中那沉重的话语，声音颤抖地问。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是无法磨灭的痛苦和恐惧：“那是……一场灾难。”他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上面为了掩盖泄露事故，防止‘污染’扩散，决定对所有直接接触者进行强制性的……记忆干预和能量‘修剪’。他们称之为‘净化’。”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

“沈清源……他不同意。他试图保护他的儿子，保护那些数据……冲突爆发了。”父亲的声音哽咽起来，“实验室……发生了爆炸……大火……沈清源他……没能出来……”

血色黎明……沈倦记忆碎片中的爆炸和火光……原来是这样！

“你妈妈……她拼死带出了一些核心数据和日志，也……尽量保护了当时还是婴儿的沈倦，免受最彻底的‘修剪’。”父亲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愧疚，“而我和她……作为次要接触者，被‘净化’掉了大部分相关记忆，只留下一些模糊的碎片和……本能的不安。我们被警告，永远不能再提起，不能再接触任何相关的人和事。”

所以，母亲不记得了，父亲也只留下模糊的记忆和深埋的恐惧。所以，父亲看到她接近沈倦，会如此焦虑不安，那是残存的本能在发出警告！

“那沈倦他……”林晚照的心揪紧了，想到沈倦那孤寂的身影和偶尔流露出的、与世隔绝般的疏离。

“他受到的‘保护’并不完全。”父亲沉重地说，“他保留了一部分能力，但也承受着‘净化’带来的副作用和……记忆的混乱与缺失。他可能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但那种被‘修剪’、被遗弃的痛苦感觉……一直都在。”

这一刻，林晚照对沈倦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他那异于常人的能力，他情感的疏离，他偶尔的失控，他对自己那复杂难辨的态度……一切都有了残酷的根源。一股巨大的心疼和难以言喻的酸楚淹没了她。她想起黑暗中他紧握她的手，想起他无声的指引，想起他问她是否想知道“净化程序”时那沉重的语气……他一直在独自承受着这一切。

【检测到宿主对目标沈倦产生高强度共情与保护欲。情感连接深度提升。】

【触发隐藏支线任务：双向救赎。协助目标沈倦修复精神创伤，厘清记忆迷雾。任务奖励：未知。（提示：任务难度极高，伴随风险）】

就在这时，父亲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深地、带着无尽恳求地看着她：“照照，我知道你现在……不一样了。你可能有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但是，离那个项目远一点，离沈倦远一点……太危险了！爸爸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的眼神里，是一个父亲最原始的、想要保护女儿免受伤害的恐惧。这份沉甸甸的、带着伤痕的父爱，像暖流冲击着林晚照因真相而冰冷的心。亲情治愈的力量在此刻显现，她明白父亲的担忧，理解他的恐惧。

但是，她能退缩吗？

知道了沈倦背负的过去，知道了自己力量的起源，知道了那场被掩盖的悲剧……她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退回自己安逸的壳里吗？

不。她不能。

她重生归来，不是为了重复庸碌的前世，更不是为了在真相面前畏缩不前。系统选择她，这纠缠的命运找上她，或许，就是为了让她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去弥补什么。

热血在胸腔里重新燃烧起来，这一次，不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逆袭，更带上了一份沉重的责任和坚定的决心。

她看着父亲那担忧而苍老的脸，没有直接反驳他的恳求，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他那双因为紧张而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上。她的手心还残留着一点黑暗中沈倦握过的温度。

“爸，”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我都知道了。”她没有说“我会听话”，也没有说“我不怕危险”，只是陈述了这个事实。

父亲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仿佛历经沧桑却又无比执拗的光芒，最终，化为了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他知道，他拦不住她了。

这一夜，林晚照几乎无眠。父亲的坦白，血腥的真相，沈倦孤独的背影，还有系统新发布的任务，在她脑中反复回旋。

第二天是周末，她一大早就离开了家。她需要见到沈倦，不是去追问，不是去怜悯，只是想……确认他的存在，或许，只是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知道了他的秘密，并且……愿意与他共同面对。

她在他常去的那个市图书馆角落找到了他。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将他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他依旧坐在老位置，低头看着书，侧脸安静而美好，仿佛昨夜那沉重的对话只是一场幻梦。

林晚照深吸一口气，走到他对面，轻轻坐下。

沈倦抬起头，看到她，眼中似乎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片深沉的、仿佛能容纳一切的平静。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来，也没有提及昨晚的任何话题。

两人就这样隔着桌子，静静地坐着。阳光在书页间跳跃，空气中漂浮着微尘。

过了许久，林晚照才鼓起勇气，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沈倦，”她叫他的名字，目光坚定地迎上他抬起的、带着一丝询问的视线，“如果……如果我想试着弄清楚‘净化程序’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愿意帮我吗？”

她没有说“我帮你”，而是说“你愿意帮我吗”。这是一种尊重，是将他放在平等的、甚至主导的位置上。

沈倦握着书页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他看着她，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探究，有一丝被触及伤口的刺痛，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极深的、仿佛孤舟终于望见灯塔般的震动。

他没有立刻回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就在林晚照以为他会再次用沉默拒绝时，他却极轻、极缓地，点了一下头。

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林晚照的心脏被巨大的酸涩和希望填满。

然而，下一秒，他却微微蹙起了眉头，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但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凝滞，“有些屏障……比想象中更坚固。”

他的话音刚落，林晚照脑海中的系统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目标沈倦精神核心遭遇高强度封锁冲击！】

【锁定屏障属性：与“净化程序”同源！存在自毁应急机制！】

【强行突破将导致目标精神海不可逆损伤！重复，不可逆损伤！】

林晚照的呼吸骤然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