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八岁：我的学神之路 第40章 黎曼曲面与失控的链接

沈倦知道吗？

他知道……他可能与她，存在着某种……血缘上的关联吗？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藤蔓，一夜之间缠绕了林晚照的整个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细微的刺痛与窒息感。她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沈倦那本珍贵无比的笔记，那些精妙绝伦的解题思路此刻却像扭曲的密码，让她无法集中精神。目光偶尔扫过旁边那个已经能量散尽、变得普通的文具袋，父亲昨晚那慌乱躲闪的眼神便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省级联赛备战任务启动。第一阶段：高等数学初步衔接。任务目标：掌握微积分核心概念在竞赛中的应用。时限：15天。】

【检测到宿主精神集中度持续低于临界值，建议立即调整状态。消极情绪可能影响“高级逻辑思维强化”效果。】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贯的冰冷，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短暂拽出。林晚照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无论那该死的血缘谜团背后是什么，省赛在即，她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逆袭的道路是她自己选的，系统是她最大的依仗，她不能让任何事情阻挡前进的脚步。

热血在警告下重新开始缓慢流淌。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笔记上，翻到微积分应用部分。沈倦的笔迹清晰工整，将复杂的极限、导数、积分与竞赛中的最值问题、曲线性质、物理应用结合得天衣无缝。她尝试跟着他的思路走，但“血缘”二字如同背景噪音，持续干扰着她的理解。

下午，竞赛校队的第一次集训在实验楼的小教室进行。负责指导的是以严厉着称的数学组组长陈老师。林晚照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沈倦赫然在列。他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在他低垂的眼睫上跳跃，仿佛自带隔绝外界的屏障。

林晚照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找个远离他的角落。然而，陈老师直接指了指沈倦旁边的空位：“林晚照，你坐那里。沈倦，你基础好，多带带新队员。”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林晚照僵硬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身体绷得笔直，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旁边这座与她有着诡异“关联”的冰山。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干净的皂角清香，此刻却让她坐立难安。

沈倦在她坐下时，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无波，仿佛昨晚和今天早上那些暗流汹涌从未发生。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面前的一份打印资料往她这边推了推，是今天集训要讲的拓展内容——黎曼曲面的初步思想在复变函数中的应用。

黎曼曲面……光是这个名字，就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已经完全超出了高中竞赛的范畴，触摸到了大学数学的领域。

陈老师的讲解开始了，语速快，信息量大，直接将所有人带入了深水区。林晚照努力跟上，但那些多值函数、分支切割、曲面粘贴的概念，如同天书般在她脑中盘旋，无法落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困惑和焦急如同实质般在周身蔓延。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沈倦放在桌下的左手，手指正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极轻、极快地敲击着。那节奏……并非杂乱无章，仔细听，竟隐隐对应着陈老师正在讲解的一个关键变换步骤的逻辑顺序！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梳理思路？还是……

【检测到未知干扰源（目标：沈倦）释放出低频、有序的信息流……与宿主当前‘困惑’情绪产生共振……信息流指向：黎曼曲面概念的核心逻辑链……】

【警告！宿主精神力因被动接收高阶信息出现轻微过载！是否启动屏蔽？】

林晚照猛地攥紧了手指，指甲陷进掌心。她没有选择屏蔽。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让她放任了这种连接。她想知道，在这种超越常规的“辅导”下，她能理解多少？这能否证明，他们之间除了那该死的“血缘”猜测，还存在其他更纯粹的东西？

她集中全部精神，努力捕捉着那通过敲击声传递过来的、抽象而精妙的思维脉络。奇妙的是，当她不试图用常规语言去理解，而是直接去“感受”那份逻辑流时，那些艰深的概念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开始在她脑海中构建出模糊却自洽的图形和关系。

“……所以，通过构造黎曼曲面，我们可以将多值函数单值化，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思想……”陈老师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晚照感觉自己像漂浮在思维的海洋里，被一股温暖而强大的洋流包裹、引导着。她甚至无意识地，跟着沈倦那无声的节奏，用指尖在草稿纸上画下了一个扭曲的、代表某个简单黎曼曲面的雏形。

就在她即将抓住那丝灵感，理解那个“粘贴”过程的本质时——

“林晚照。”

沈倦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极近的距离响起，像一块冰投入温水中，瞬间打破了那种玄妙的状态。

她猛地回过神，才发现陈老师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讲解，全班同学的目光，包括陈老师那锐利的视线，都聚焦在她……以及她旁边的人身上。

沈倦不知何时已经凑近，他的手臂几乎挨着她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正点在她刚才无意识画下的那个扭曲图形上。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这里，”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理解的方向是对的。但粘贴的边界，需要满足柯西-黎曼条件。”

柯西-黎曼条件……又一个陌生的名词，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阻塞的思路。图形在脑海中变得清晰，逻辑豁然贯通！

然而，比理解更让她心跳停止的，是此刻他们之间几乎为零的距离。他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夏季校服传递过来，他专注地看着草稿纸的侧脸近在咫尺，长睫低垂，鼻梁挺直。一种混合着学术启发和强烈生理吸引的眩晕感，让她脸颊爆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他明明可以不用靠这么近的……

“咳！”陈老师重重咳嗽了一声，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带着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严厉，“沈倦同学乐于助人是好事，但注意场合。林晚照，理解了吗？”

“理……理解了！谢谢老师，谢谢……沈同学。”林晚照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蹦出来。她能感觉到沈倦在她道谢后，才缓缓直起身，拉开了那令人窒息的距离，但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气息，却仿佛已经烙印在了她的周围。

接下来的集训，林晚照全程魂不守舍。刚才那短暂的、超越安全距离的靠近，和他话语里那份精准的引导，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暖昧的情愫如同藤蔓，在惊疑的土壤上顽强地滋生、缠绕。她忍不住偷偷看他，他却又恢复了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旖旎幻梦。

【与目标沈倦互动评级：A-。亲密距离接触达成。隐藏支线任务关联度提升至65%。】

【警告：检测到未知干扰源（目标：沈倦）处于极不稳定状态！精神能量波动剧烈！疑似与宿主刚才剧烈情绪波动（羞涩\/悸动）产生高强度共鸣反馈！】

系统的警告让林晚照心头一紧。他不稳定？因为她的情绪？

集训结束，众人散去。林晚照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想等沈倦先走。他却坐在原地没动，直到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夕阳透过窗户，将教室染成一片暖金色。

“林晚照。”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林晚照的心猛地一提，紧张地看向他。

他却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外，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那些无关的思绪，”他顿了顿，似乎在艰难地挑选词汇，“会影响你的进度。”

无关的思绪……他指的是什么？是对血缘的疑虑，还是……对他无法抑制的心动？

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我知道……”她小声说。

沈倦终于转过头，看向她。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不再是平时的平静无波，而是充满了某种……挣扎与克制。他的目光锐利得像要穿透她的灵魂，声音低沉而清晰：

“有些答案，现在知道，未必是好事。”

林晚照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知道了！他一定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在警告她？还是在……保护她？

就在她被他这句话和眼神钉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时，沈倦忽然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猛地抬手扶住额头，指节用力到泛白，身体甚至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警报！未知干扰源（目标：沈倦）精神能量失控！检测到高强度信息反噬！连接通道过载！即将崩溃！】

【反噬能量波及宿主！启动紧急防护！】

一股尖锐的、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沿着那条无形的连接通道猛地撞入林晚照的脑海！她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倒在地，幸亏及时扶住了桌沿才勉强站稳。

而那刺痛中，夹杂着无数破碎的、混乱的画面和声音碎片，疯狂地冲刷着她的意识——

……冰冷的实验室……闪烁的仪器指示灯……一个模糊的、带着悲伤的女声在说“……必须送走……”……然后是剧烈的爆炸声……漫天火光……还有一个更小的、蜷缩在角落的、哭泣的男孩身影……那身影的轮廓，依稀有着沈倦的影子……

“沈倦！”林晚照失声喊道，顾不上自己脑海中的剧痛，惊慌地看向他。

沈倦已经稳住了身形，但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丝恐慌？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复杂至极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她无法解读的信息——警告、疲惫，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痛苦。

然后，他猛地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快步冲出了教室，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晚照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脑海中的剧痛和那些混乱的、属于沈倦的记忆碎片缓缓消退，但留下的震撼与寒意，却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实验室……送走……爆炸……哭泣的男孩……

那些……是什么？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在她脑海中响起：

【紧急状态解除。连接通道已强制关闭。】

【信息碎片分析完成：确认接收到目标沈倦深层记忆片段（严重受损）。关键信息提取：目标童年曾经历重大创伤事件，涉及……实验室环境、家庭分离、物理爆炸……】

【关联性分析：目标记忆碎片中出现的成年女性声纹波纹，与宿主生物学母亲（李静）声纹档案匹配度达到91.7%。】

母亲……的声音……在沈倦的……童年创伤记忆里？！

林晚照双腿一软，顺着桌沿滑坐在地，冰冷的触感从地面传来，却远不及她心底泛起的、灭顶般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