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八岁：我的学神之路 第2章 过目不忘的代价

林晚照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脑海中那片幽蓝色的系统光幕上。【解析遭遇未知干扰……信号源锁定：关联目标“沈倦”……】这几行字像鬼魅般闪烁不定，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沈倦和这个来路不明的系统，到底有什么关联？难道他也有系统？还是说……他本身就是这个系统的一部分？无数个光怪陆离的猜测在她脑子里冲撞，让她心乱如麻。

【……重新分析完毕。隐藏支线任务触发条件不足，任务暂缓发布。请宿主专注于当前主线任务。】

冰冷的电子音最终给出了一个含糊其辞的结论，然后光幕上的异常提示便消失了，只剩下【阶段性学习任务：《滕王阁序》】清晰地悬挂在那里。

“搞什么……”林晚照在心里嘀咕，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堵在胸口。这系统，说话说一半，简直比她那吊人胃口的老板还可恶。但“关联目标沈倦”这几个字，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她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份扰人的思绪甩开，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她将视线投向书桌上那本崭新的《高中语文必修（下册）》，翻到了《滕王阁序》那一课。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和陌生的典故注释，瞬间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篇以辞藻华丽、用典繁复着称的骈文，曾是上辈子她最头疼的背诵篇目之一。

“不管了，先试试这个‘过目不忘’的威力。”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目光落在第一段文字上。“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艰涩的文字，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变成一个个拥有生命的小精灵，排着队、秩序井然地涌入她的脑海。不仅仅是将文字图像原封不动地“拍照”储存，更伴随着一种奇特的“理解力加成”。文中“襟三江而带五湖”的地理概念，在她脑中自动形成了一幅简略的方位图；“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的典故，其背后的传说故事也如同被注入般清晰浮现。

这感觉，就像给一台老旧卡顿的电脑，瞬间换上了最顶级的cpU和超大内存，处理信息的速度提升了何止百倍！

她一口气读完了全文连同注释，闭上眼睛，整篇文章竟能一字不差地在脑海中流畅地“播放”出来，甚至能精准定位到任何一个注释在书页的哪个角落。

“太……太神奇了！”林晚照捂住嘴，几乎要喜极而泣。这种掌控知识的感觉，是前世学渣的她从未体验过的美妙。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太久，一阵突如其来的、仿佛脑仁被掏空般的虚弱感猛地袭来，让她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警告：检测到宿主精神力因技能使用过度而急速消耗。体验版技能存在负载上限，请宿主合理安排使用间隔，避免精神透支导致昏厥等严重后果。】

系统的警告音及时响起，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冷漠。

林晚照扶着额头，大口喘着气，苦笑道：“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开挂也是要消耗蓝条的。”这让她意识到，即便有系统辅助，成长的道路也绝非一蹴而就，依然需要讲究方法和付出代价。她不敢再连续使用，只能看一段，理解消化一段，休息几分钟，再继续。

第二天清晨，林晚照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吵醒的。重生后第一次，她不是被闹钟或加班后的疲惫唤醒，而是带着一种清晰的、对新一天的期待。

早餐桌上，母亲特意给她煎了个金黄的荷包蛋，放在热气腾腾的白粥上。“照照，多吃点，上课才有精神。”母亲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的关切。父亲虽然依旧话不多，但在她出门前，默默往她书包侧袋里塞了一盒牛奶。

这种琐碎而真实的温暖，像涓涓细流，滋养着她干涸已久的心田。她用力抱了抱母亲，声音轻快：“妈，我走啦！”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斑驳晃动的光影。林晚照深吸一口带着青草香的空气，感觉自己仿佛真的和这个十八岁的身体，以及这个充满希望的世界，一点点融合了。

早读课是语文。当语文老师宣布大家自由朗读《滕王阁序》时，林晚照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深吸一口气，假装随意地，用眼角的余光，精准地瞥向斜前方那个熟悉的位置。

沈倦依旧坐得笔直，他并没有像大多数同学一样大声朗读，而是微微垂着眼睑，默看着书本，偶尔修长的手指会无意识地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稳定。阳光恰好落在他翻开的书页上，将他握着笔的右手映照得几乎透明，能看清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林晚照的脸颊有些发烫，她赶紧收回视线，低下头，假装认真看书。昨晚那种因系统而产生的、与他的隐秘关联，让这次普通的“偷看”都仿佛带上了一层不同寻常的意味。她甚至荒谬地想，他敲击桌面的摩斯密码，会不会是在和某个未知存在交流？

“林晚照。”语文老师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把她吓了一跳。“你来试着背诵一下前两段。”

来了！她就知道！昨天数学课上的“异常表现”，果然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全班同学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这一次，林晚照虽然依旧紧张，但心底却有了几分底气。她站起身，略微清了清嗓子，脑海中“过目不忘”的技能悄然发动。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清亮而带着一丝少女特有柔韧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她没有丝毫卡顿，行云流水般将前两段背诵出来，不仅字音准确，连那骈文特有的抑扬顿挫的韵律感，都把握得恰到好处。

教室里一片寂静。如果说昨天数学题的解答还可以归功于突然的“灵光一闪”，那今天这流畅的古文背诵，则彻底坐实了她的“反常”。

语文老师惊讶地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很好！非常流利！看来假期是下了苦功的啊，林晚照，继续保持！”

她红着脸坐下，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但这一次，更多的是一种努力得到认可后的雀跃。她能感觉到，那道沉静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她的背上，这一次，似乎停留的时间，比昨天更长了些。

课间休息时，同桌周晓薇立刻凑了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晚照，你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快说，你是不是被什么文曲星附体了？还是偷偷报了啥天价补习班？”

林晚照被她逗笑了，半真半假地敷衍：“可能就是……突然开窍了吧。觉得再不努力，就真的来不及了。”

“啧啧，看来受刺激不小。”周晓薇咂咂嘴，随即又压低声音，用气声道，“不过，你刚才背课文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沈学霸，看了你好几眼呢。”

林晚照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强作镇定，假装不在意地整理着桌上的书页，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慢慢染上绯色：“你看错了吧，他那种人，怎么会注意我。”

“绝对没看错！”周晓薇信誓旦旦，“我以我追过的所有爱豆起誓！他那眼神……嗯，怎么说呢，好像还挺专注的。”

专注……他对什么专注？是对她突然的“开窍”，还是对她这个人本身？林晚照的心湖，被周晓薇这几句话，彻底搅乱了。

午休时间，大部分同学都趴在桌子上小憩，或者去操场活动。林晚照却毫无睡意。《滕王阁序》的后续部分和一些疑难注释，像一个个小钩子，勾着她的心。而系统面板上那个“关联目标沈倦”的提示，更像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着她。

她知道沈倦通常会在午休时去图书馆，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看书。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验证系统提示，同时……也更靠近他一点的机会。

她捏了捏口袋里那张早就写好几道数学难题的便签纸，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战场一样，朝着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里静谧无声，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投下方形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和油墨特有的香气。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在靠窗的那个固定位置找到了沈倦。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像是大学物理的英文原版书。阳光勾勒着他低垂的侧脸，长睫在鼻梁旁投下阴影，整个人像一幅精心描绘的静物画。

林晚照的心跳瞬间飙上了一百二十码。她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轻轻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沈倦似乎察觉到有人，抬起眼帘。看到是她时，他清冷的眼眸里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有事？”他的声音不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越，在这安静的阅览室里，像玉石轻叩。

林晚照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忙将那张便签纸推了过去，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沈……沈倦同学，打扰你了。这……这几道数学题，我不太会，能……能麻烦你给我讲讲吗？”她找的借口拙劣而常见，但在系统任务（虽然未明说）和私心的双重驱动下，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接近方式。

沈倦的目光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垂下，看向那张便签纸。他修长的手指拿起便签，扫了一眼上面的题目。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林晚照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的回应，是拒绝，还是敷衍？

片刻后，他放下便签，重新抬眼看她，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探究的意味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些。他没有立刻讲解，而是用他那平静无波的语调，问了一个完全出乎林晚照意料的问题：

“林晚照同学，”他清晰地念出她的名字，让她心头一颤，“你最近的改变，是因为什么？”

林晚照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竟然直接问出来了？！他不仅注意到了她的改变，而且还如此直白地表达了疑惑！

她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是重生加系统？恐怕会被当成精神病直接送走！

【紧急提示：宿主面临关键问答。建议采用真实情感与部分事实结合的策略进行回应，避免完全谎言引发目标更高怀疑度。】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适时响起。

林晚照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迅速升温，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在沈倦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注视下，任何精心编织的谎言似乎都会无所遁形。

她用力抿了抿唇，垂下眼睫，盯着桌面上的木纹，声音因为紧张和某种豁出去的冲动，带着细微的颤抖，但却异常清晰：

“因为……害怕。”

她顿了顿，感受到沈倦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没有移开，这给了她一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害怕……未来变成一个自己都看不起的、碌碌无为的大人。害怕……等到失去了所有机会和选择权之后，才来后悔现在为什么没有拼尽全力。”她想起了前世那个在格子间里麻木加班、失去光芒的自己，想起了父母日渐佝偻的背影，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真切到无法伪装的沉重和痛楚，“所以……我想试试，现在开始努力，还来不来得及。”

她抬起眼，勇敢地迎上沈倦的视线，虽然脸颊依旧绯红，眼神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诚：“这个理由……可以吗？”

阅览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书页偶尔翻动的细微声响。窗外的阳光似乎更加明亮了些，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照得清晰可见。

沈倦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动了一下，像是冰层下悄然流动的活水。他没有立刻评价她的回答，也没有再追问。

他重新拿起那张便签纸，另一只手拿起了笔，声音依旧清淡，却似乎比刚才少了一丝距离感：

“哪一题，不会？”

林晚照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突兀的转折。

他……这是接受她的解释了？而且还愿意给她讲题？

她慌忙指向便签纸上的第一道函数题。

沈倦微微颔首，将便签纸挪到两人中间，开始用极低的声音，条理清晰地讲解起来。他的思路简洁明了，直指核心，比老师讲课更容易让人抓住重点。偶尔，他会抬起眼，看向她，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听懂。每当这时，林晚照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干净的、像是阳光晒过的青草一样的气息，让她心跳失序，脑子都有些发晕，只能胡乱地点头。

直到讲完第三题，午休结束的预备铃声隐隐从教学楼方向传来。

沈倦放下笔，将便签纸推回给她。“剩下的，思路类似。”

“谢谢……谢谢你，沈倦同学！”林晚照连忙道谢，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她站起身时，沈倦忽然又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努力，任何时候都来得及。”

林晚照脚步一顿，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

他却已经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回了那本厚厚的英文书上，侧脸在光晕中显得平静而专注，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幻觉。

但林晚照知道，她听到了。

她抱着书本，几乎是飘着走出图书馆的。心脏被一种巨大的、混杂着狂喜、酸涩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填满。他不仅没有排斥她的靠近，还肯定了她的“努力”！

然而，这份悸动还未平复，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冰冷地响起：

【阶段性任务：《滕王阁序》背诵与理解，已完成。奖励：积分 10，精力咖啡（小）x1。】

【警告：检测到宿主与关联目标“沈倦”互动频率及深度增加，隐藏支线任务关联度提升至15%。未知干扰源信号强度同步微弱增强……数据分析……干扰源疑似具备……情感波动感知倾向？】

情感波动……感知倾向？

林晚照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难道沈倦……能感觉到她刚才那些剧烈的心跳和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