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夜的传奇 第23章 夜色如水，心扉终启

惊走四大恶人后，两人继续追踪。夜幕降临，他们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露宿。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木婉清黑纱下若隐若现的轮廓，也映照着她此刻极不平静的内心。

慕容复依旧如常，打理着琐事，神情平静，仿佛日间那雷霆出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这种“平常”，在木婉清看来，却愈发显得他深不可测，魅力非凡。

她看着跳跃的火焰，又低头看了看被慕容复细心包扎好的手指，那轻微的刺痛感，此刻却像一道暖流，不断冲击着她的心房。两次了，一次从天龙寺众僧面前解围，一次从四大恶人手下救回……更重要的是，他懂她的孤独，懂她的倔强，甚至重新定义了她视若性命的誓言。

恩情、理解、强大、还有那份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木婉清下定了决心。

慕容复正往火堆里添着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木婉清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冰冷，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慕容复。”

慕容复动作一顿，转过身。只见木婉清已经站了起来，面对着他，篝火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她的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波澜。

“嗯？”慕容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话。

木婉清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手，缓缓地、坚定地，揭开了脸上的黑纱。

黑纱滑落，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带着几分苍白和倔强的脸庞。她的眼睛如同寒星，此刻却燃烧着一种义无反顾的炽热光芒。这是慕容复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容貌，果然如原着所言，秀美中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

“我曾立下誓言，”木婉清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第一个见到我容貌的男子，我若不杀他，便须嫁他。”

慕容复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打断。他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

“你救我两次，恩重如山。你……你亦是这世上，唯一懂我之人。”木婉清的语气渐渐不再颤抖，反而变得异常平静，这是一种下定决心后的坦然，“我不愿杀你，也……杀不了你。”

她向前迈了一步，距离慕容复更近，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慕容复，我木婉清恩怨分明。此身此心，今日愿托付于你。你……可愿接受？”

这番话，没有丝毫小女儿的忸怩，直接、坦荡、甚至带着她特有的刚烈。这不是乞求，而是宣告，是她对自己命运的最终抉择。

慕容复看着她眼中那份孤注一掷的真诚和隐藏在刚强下的脆弱，心中那点因她而起的躁动，终于化为了清晰的怜惜与……占有欲。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也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本就咫尺的距离。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木婉清，”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慕容复救人，从不是图人报答。”

木婉清的心微微一沉。

但慕容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瞬间窒息。

“但我若要你，也绝不会是因为一道誓言，或是什么恩情。”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方才受伤的那根手指的绷带，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我要你，只因你是木婉清。只因这世上，唯有你这般女子，能与我并肩。”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木婉清所有的防线。她不要因恩情而得的施舍，她要的，正是这种独一无二的认可和渴望！

慕容复的手，缓缓上移，捧住了她的脸颊，指尖传来她肌肤微凉的触感。“所以，不是你可愿托付，而是我慕容复，问你，可愿从此跟着我，看我所看，想我所想，无论前路是锦绣还是荆棘？”

木婉清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那是激动与释然的泪水。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字：

“愿！”

这一刻，所有的隔阂与试探尽数消散。慕容复低下头，吻上了她那微凉而柔软的唇瓣。木婉清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生涩却坚定地回应着。

篝火旁，两道身影紧紧相拥。夜空下，繁星点点，见证着这朵带刺玫瑰，终于为她认定的主人，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

从这一刻起，木婉清不再是那个被誓言束缚的孤独杀手，而是慕容复身边最锋利、最忠诚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