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柯南当奶爸，开局收养琴酒 第58章 琴键重压与暗巷搏命

地下赌场那令人窒息的冰冷与血腥，如同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持续地侵蚀着黑泽光的神经。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每当夜深人静，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阵那双毫无波澜的墨绿色眼眸，看到他如同鬼魅般穿梭、以近乎艺术般的精准与冷酷将一个个彪悍打手“拆卸”在地的场景。那画面带来的震撼与恐惧，远超过他自身经历的任何一场搏斗。那是一种对生命本身的漠视，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绝望的冰冷。

佐藤龙也和他的同伙们被正式逮捕，地下赌场被捣毁，目暮十三因此立功受到了上级表扬，他对黑泽光的身手和“那位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少年”充满了好奇与未解的疑惑，但都被黑泽光以“路过的高手”、“不认识”等借口含糊搪塞过去。案件似乎告一段落，生活仿佛又回到了表面的平静。

但黑泽光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家中的气氛更加微妙，阵回家的次数越发稀少，即便回来，也如同一个散发着寒气的幽灵，沉默地吃饭，然后将自己关进房间，或者再次消失。谷（降谷零）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那双紫灰色的眼眸里时常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思和隐忧，显然，赌场里大哥那非人的表现也深深刺激了他。只有怜子（秋庭怜子），似乎还努力维持着一丝天真，用她越来越动人的琴声试图驱散家中的阴霾，但那琴声里，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黑泽光正在便利店后面的小仓库里清点新到的货品，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纷乱的思绪。门上的风铃清脆响起，伴随着一个温和却难掩激动的声音：

“黑泽先生？您在吗？”

黑泽光探出头，看到一位头发花白、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旧式西装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在店中。是藤本健一先生，怜子的音乐启蒙老师，一位严谨又惜才的老派音乐家。

“藤本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请坐。”黑泽光连忙擦擦手迎了出来，心中有些诧异。藤本先生通常只在上课时才见面，很少直接来店里。

藤本先生却没有坐，他苍老却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黑泽光，脸上因激动而泛着红光，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黑泽先生，我是特意来找您的！关于怜子，我必须和您认真地谈一谈！”

黑泽光的心下意识地提了一下：“怜子？她……她惹您生气了吗？”他首先想到的是女儿是否做错了事。

“生气？不！不！恰恰相反！”藤本先生用力摆手，情绪更加激动，“是惊喜！是震撼！黑泽先生，您知道您的女儿拥有怎样的天赋吗？我教了这么多年学生，从未见过如此纯净、如此敏感、如此富有灵性的音感！她的**绝对音感**（Absolute pitch）几乎是天生的！每一个音符对她而言都像是有了生命和色彩！她不是在拉琴，她是在用琴弦歌唱，在用音符绘画！”

老音乐家滔滔不绝，眼中闪烁着发现稀世珍宝的光芒：“仅仅是这几个月的基础训练，她的进步速度就已经远超我所有预期的极限！她对音乐的理解和表达，有一种……一种直击灵魂的力量！这是上帝赐予的礼物！是真正的、百年难遇的天赋！”

黑泽光被老先生这突如其来的、极高的赞誉弄得有些发懵，随即涌上的是一股巨大的、身为人父的自豪和欣慰。怜子的音乐是他灰暗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亮色，听到老师如此肯定，他由衷地高兴：“真……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您，藤本先生，这都是您教导有方……”

“不！您不明白！”藤本先生急切地打断他，双手激动地比划着，“我的那点基础教导，对她而言已经远远不够了！她现在就像一块亟待雕琢的绝世璞玉，需要最顶级的工具、最系统的训练、最专业的环境来激发和引导她的潜能！继续在我这里，用那把她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音准甚至都有些问题的练习琴，只会白白浪费她的天赋，甚至可能磨灭她的灵性！”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和严肃：“黑泽先生，怜子需要一架真正的好琴！一架品质足够、音色纯正、能跟上她手指和心灵速度的专业级小提琴！她更需要进入更高级的音乐学府，接受大师级的指导，进行系统化的、严格的训练！乐理、视唱练耳、音乐史、合奏……她需要学习的太多了！”

黑泽光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他听懂了老先生话语背后的含义。更好的琴，更好的老师，更好的环境……这一切，都意味着……

藤本先生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从随身携带的旧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手写的推荐信和几张印刷精美的宣传册，递到黑泽光面前。

“黑泽先生，我已经联系了我的一位老友，他是东京都内最好的私立音乐儿童学院‘音之羽’的资深教授。他同意破格给怜子一个面试的机会，只要通过，就能免除部分学费入学！那是无数音乐孩童梦寐以求的殿堂！”老先生的语气充满了热切，“但是！”

他指了指宣传册上一架在灯光下流淌着蜂蜜般光泽的小提琴图片：“入学只是第一步。她至少需要一把像样的、能登台练习和表演的乐器。像这种入门级的专业手工琴，”他报出了一个数字，“大概需要这个数。”

然后又指向推荐信下面一行小字，那是预估的学费、住宿费（如果需要）、大师课费用、参加比赛的费用等等……林林总总加起来，是一个让黑泽光瞬间感到呼吸困难的**天文数字**。

那串零，像一把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了黑泽光刚刚升起的、为女儿骄傲的喜悦之上，将他瞬间打回原形。

便利店的微薄利润？勉强糊口而已。之前赔偿撞坏的摩托车、支付谷的医药费几乎已经掏空了他所有的积蓄。系统偶尔奖励的少量现金，在这种级别的开销面前，简直是杯水车薪。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窘迫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甚至不敢去看藤本先生那双充满期待和热切的眼睛。

“黑泽先生？”藤本先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语气变得缓和了些，带着一丝理解，“我知道，这确实是一笔很大的投入。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但是，请您相信我，为了怜子这样的天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是投资她的未来！她注定不应该被埋没在平凡的角落里！她值得站在更大的舞台上，让世界听到她的声音！”

老先生的话语真诚而恳切，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黑泽光心上。他何尝不知道女儿的天赋？何尝不想给她最好的一切？可是……钱呢？那冰冷的、残酷的、却能决定梦想生死的现实！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干涩地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藤本先生……我……我非常感谢您对怜子的看重和栽培……这份心意，我……”他深吸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一下。这……这确实太突然了……”

藤本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理解。他叹了口气，拍了拍黑泽光的肩膀：“我明白，黑泽先生。这不是一个能轻易做出的决定。请您务必认真考虑。怜子的天赋，是上帝的礼物，但也需要尘世的资源来浇灌。推荐信和学院的资料您先收好，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请务必尽快告诉我。‘音之羽’的面试机会很难得，过期不候。”

老先生又叮嘱了几句关于怜子近期练习的注意事项，这才带着一丝遗憾和未尽的话语离开了。

便利店重新恢复了安静。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上，却无法照亮黑泽光此刻沉重黑暗的内心。他独自站在柜台后，手里紧紧攥着那份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推荐信和宣传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串天文数字，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盘旋、放大，最终变成了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在他的肩上，几乎要将他压垮。

怎么办？

去哪里弄这么多钱？

把便利店盘出去？那是全家目前唯一稳定的收入来源，没了店，他们吃什么？喝西北风吗？

去借？在这个世界，他举目无亲，能向谁开口？目暮警官？工藤优作？别说交情没到那份上，就算到了，他又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指望系统？那抠门的系统，奖励点小钱和技能还行，这种巨额资金……

绝望，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傍晚，怜子下课回来了。小姑娘似乎从藤本先生那里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小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混合着期待和不安的神情。吃晚饭时，她吃得很少，时不时偷偷看父亲一眼，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渴望，却又懂事的什么也没问。

谷（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了家中异常低迷的气压和父亲眉宇间化不开的沉重。他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父亲，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紫灰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担忧和了然。

晚饭后，怜子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练琴，而是默默帮着哥哥收拾好碗筷，然后抱着她那个旧琴盒，坐在小凳子上，轻轻抚摸着琴身上一道细微的裂痕，眼神有些黯淡。

黑泽光看着女儿的样子，心如刀割。他走过去，蹲下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怜子，怎么了？不喜欢练琴了吗？”

怜子抬起头，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她小声地、带着哭腔说：“爸爸……藤本老师说……怜拉得很好……但是……琴不好了……音不准了……跟不上怜的手指了……”她越说越委屈，金豆豆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怜想拉得更好……想拉出更好听的声音……想去老师说的那个有很多厉害的人的地方学习……可是……可是……”

可是家里没有钱。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那无声的哽咽和眼泪，比任何言语都更让黑泽光感到刺痛和窒息。

他猛地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哽咽：“对不起……怜子……是爸爸没用……爸爸……”

那一刻，所有的犹豫、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恐惧，都被女儿滚烫的眼泪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坚定的念头——

**无论如何！一定要弄到钱！一定要让怜子去上学！一定要给她买最好的琴！**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深夜，当两个孩子都睡下后。黑泽光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前摊开着那份“音之羽”学院的宣传册和藤本先生的推荐信。那串数字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眼睛。

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需要钱！大量的钱！最快的途径！有什么任务？任何任务！无论多危险！”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检索和评估。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资金需求及高风险承受意愿。】

【筛选符合条件的高收益高风险临时任务……】

【任务生成：『夜色疾送』】

【任务描述：于明晚23:00至次日凌晨2:00间，前往指定地点（港区废弃13号码头，红色集装箱区），接收一个密封金属箱，并在规定时间内（凌晨4:00前），将其完好无损地运送至指定地点（新宿区『百鬼』夜总会后门）。】

【任务报酬：2,000,000日元（现金支付，任务完成后立即交付）。】

【风险警告：该任务涉及灰色地带物品运输，极可能引发未知势力关注或冲突。任务过程中可能遭遇盘查、拦截、甚至武力抢夺。系统仅提供基础导航与时限提醒，不提供任何武力支援或危机规避保障。失败可能导致严重人身伤害、法律追究或更严重后果。】

【是否接受？】

二百万日元！

黑泽光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几乎相当于他便利店小半年的纯利润！而且是一次性支付！

但……港区废弃码头……『百鬼』夜总会……灰色地带物品……武力抢夺……

每一个词都散发着浓浓的危险气息！这绝不是什么正经的快递活！

接受吗？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薄薄的墙壁，仿佛能看到隔壁房间睡梦中女儿那带着泪痕却依旧恬静的小脸，看到她轻轻抚摸旧琴盒时那渴望的眼神。

没有退路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接受。”

【任务『夜色疾送』已接受。任务道具：一次性加密通讯器（已发放至系统空间）。任务倒计时开始：23小时14分08秒……】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丧钟敲响。

黑泽光缓缓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响声。手背上，不久前在赌场搏斗中留下的细微擦伤尚未完全愈合。

窗外，东京的夜色正浓，霓虹闪烁，勾勒出都市繁华而冰冷的轮廓。而这光芒照不到的暗处，无数暗流正在涌动。

为了女儿的音乐，为了那架昂贵的钢琴，曾经的脆皮大学生，此刻不得不握紧拳头，准备再次踏入那片用命搏钱的、危机四伏的黑暗领域。

一场用父爱和生命作为赌注的亡命疾驰，已然悄然拉开序幕。而终点，是未知的凶险，还是女儿梦想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