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柯南当奶爸，开局收养琴酒 第30章 奶粉侠大战超市特惠

日历被撕到了月底，数字像冰冷的铡刀悬在头顶。黑泽光坐在冰冷的地铺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将口袋里那几张被汗水浸得微潮、边缘磨损的钞票反复清点、摊开、又叠起。几张千円钞，一堆零散的硬币，在掌心发出微弱的金属碰撞声。房租、水电、煤油、小阵上次打架留下的赔偿尾款……一个个沉重的名目在脑海里盘旋，像无形的巨石，将这点可怜的积蓄压得越来越薄，越来越透明。

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深蓝色的旧琴盒上。怜子抱着它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和那断断续续却无比珍贵的《小星星》旋律，是支撑他在这泥沼里挣扎的唯一慰藉。然而，音乐填不饱肚子。他再看向另外两个孩子：小谷（降谷零）最近个子窜得飞快，旧裤子已经短了一截，露出冻得发红的脚踝，晚上睡觉总是不自觉地蜷缩着，像是觉得冷；小阵（黑泽阵）虽然沉默得像块冰，但上次废工厂事件留下的伤疤还在，脸色也总是带着营养不良的苍白。至于怜子自己，更是瘦弱得让人心疼，小脸只有巴掌大。

营养！这是横亘在眼前、比房租更迫切的难关。尤其是奶粉——阵抗拒牛奶，羊奶勉强会喝，怜子牛奶过敏，但羊奶却没事。小谷需要长身体，小阵需要恢复，小怜需要营养。系统微薄的日常奖励和那点可怜巴巴的打工钱，在昂贵的奶粉面前，杯水车薪。

就在这时，一张被揉得皱巴巴、塞进门缝的彩色广告单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弯腰捡起，展开。上面用醒目的红色大字印着：“城南‘丸福’超市！月末感恩大特惠！限时抢购！” 下面一行稍小的字，却像磁石般牢牢吸住了他疲惫的视线——“进口羊奶粉！临期特价！原价3800円\/罐 → 现价 1999円！每人限购两罐！售完即止！”

1999円！限购两罐！

黑泽光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随即又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是原价的一半！如果能抢到两罐……四罐！这简直是天降甘霖！他几乎能看到小谷喝下热羊奶后满足的笑容，怜子不再抗拒地小口啜饮，甚至小阵那冰冷的绿眸里，或许能少一分戾气？

希望的火苗，在绝望的冻土上，被这张廉价的广告单瞬间点燃！烧灼着他疲惫的神经！

清晨五点，天色依旧漆黑如墨，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空荡的街道。黑泽光裹紧那件最厚实（也最破旧）的外套，推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全身都响的破自行车，如同奔赴战场的士兵，顶着刺骨的寒风，朝着城南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轮碾过结霜的路面，发出艰涩的呻吟。他必须赶在超市开门前到达，占据有利地形！这关乎孩子们接下来一个月的“口粮”！

当他气喘吁吁、浑身冻得几乎麻木地赶到“丸福”超市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心头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超市那巨大的卷帘门前，早已不是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下，黑压压地聚集着一大群人！清一色的都是女性，中年主妇居多，也有几个白发苍苍但眼神锐利的老太太。她们穿着厚重的棉袄或羽绒服，裹着头巾，脸上带着一种如临大敌般的肃杀和志在必得的亢奋！她们或坐或站，有的自带小板凳，有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脚边放着巨大的、鼓鼓囊囊的购物袋或结实的帆布包。她们互相低声交谈着，交换着情报，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靠近的人，尤其是像黑泽光这样突兀出现的男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到极致的战前氛围，仿佛这不是超市入口，而是即将爆发争夺战的堑壕！

黑泽光推着破自行车，在这群目光如刀的“娘子军”中艰难地寻找着落脚点，感觉自己像一头误入狮群的羔羊。那些审视、警惕、甚至带着一丝鄙夷和排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喂！男人来凑什么热闹？” 一个涂着廉价口红、烫着爆炸卷的中年妇女斜睨着他，声音尖利。

“就是！特价奶粉是给娃娃吃的！你一个大老爷们懂什么！” 另一个身材敦实、穿着花棉袄的大婶附和道，语气不善。

“挤什么挤？后面排队去！” 一个抱着巨大帆布袋的老太太用胳膊肘毫不客气地顶了他一下。

黑泽光脸上火辣辣的，只能低着头，推着车，在人群边缘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停下，把自行车锁在冰冷的栏杆上。他缩着脖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他看了看手表，距离超市开门还有一个多小时。寒风无孔不入，吹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冻得他牙齿打颤，只能不停地跺着脚，搓着冻得通红、满是冻疮裂口的手。

时间在刺骨的寒冷和紧张的对峙中缓慢爬行。天色渐渐亮起，灰蒙蒙的，没有一丝暖意。超市门前的人越聚越多，如同不断膨胀的蚁群，拥挤推搡，人声开始嘈杂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水、汗味和早餐食物残留的混合气味，令人窒息。

终于，“哗啦啦——”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巨大的卷帘门开始缓缓升起！

如同冲锋的号角吹响！

刚才还互相寒暄、甚至有些松散的人群瞬间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尖叫、呼喊、推挤、咒骂……汇成一股恐怖的声浪洪流！

“开门了！冲啊！”

“奶粉在左边！快！”

“别挤我！我的鞋！”

黑泽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他像一片被卷入激流的树叶，身不由己地被裹挟着向前冲去！无数的手肘、肩膀、购物袋、甚至坚硬的帆布包角狠狠地撞击、挤压着他的身体！肋骨被顶得生疼，后背被猛推，脚下踉跄着，几乎无法站稳！刺鼻的香水味、汗味和喊叫声混合着涌入鼻腔和耳膜，让他头晕目眩！

【检测到高强度肢体冲突！】

【敌意目标数量：超过30（高度密集）！】

【动态视力强化启动！危机预判能力激活！】

【建议：保持重心！寻找突破口！目标：奶粉区！】

系统的提示音在混乱中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紧迫感。涌入脑海的动态视力强化，让眼前混乱疯狂的景象似乎放慢了半拍，他能更清晰地看到那些挥舞的手臂、推搡的身体轨迹。危机预判则让他下意识地偏头，躲过了一个横扫过来的硬质购物袋角！

他咬紧牙关，凭借着系统赋予的那点微弱优势和在码头扛包练出的下盘力量，在汹涌的人潮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努力辨认着方向！巨大的、红色的“奶粉区”指示牌在视野尽头晃动！他像一头在激流中逆流而上的鱼，左躲右闪，用肩膀和手臂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冲击，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方向奋力挤去！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潭中跋涉，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新的疼痛！

“借过！借过一下！” 他嘶哑地喊着，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喧嚣中。

“滚开！别挡道！” 回应他的是更加凶狠的推搡和咒骂。

一个穿着厚实貂皮（或许是仿的）大衣、体型壮硕如小山的中年妇女，正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如同推土机般在前方开路，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黑泽光看准一个她撞开的短暂空隙，猛地发力想挤过去！

“砰！”

一记沉重的、带着肉感的肘击，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在他的侧肋！是那个“推土机”大妈！她甚至没回头，只是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不长眼的东西！”

剧痛瞬间席卷了黑泽光的半边身体！他眼前一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歪倒！就在他即将摔倒、被混乱的人潮踩踏的瞬间，他猛地伸出左手，死死抓住了旁边冰冷的货架边缘！指甲因为用力而瞬间劈裂，钻心的疼痛传来，却也让他勉强稳住了身体！他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衣，肋下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遭受物理冲击！左侧第8-9肋骨疑似骨裂风险！】

【肾上腺素强制分泌！痛觉感知暂时抑制！】

【警告：持续高烈度冲突！风险等级：高！】

系统的警告带着刺耳的嗡鸣。黑泽光顾不上钻心的疼痛和劈裂的指甲，求生的本能和孩子们嗷嗷待哺的面孔压倒了一切！他红着眼睛，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再次爆发出力量，硬生生从人缝中挤了过去！

终于！他看到了！

一排高高的货架，上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奶粉罐！而在最显眼的位置，贴着醒目的黄色特价标签——“进口羊奶粉！1999円！限购两罐！” 旁边已经围满了疯狂的主妇！她们的手臂如同丛林般挥舞着，争抢着货架上那为数不多的特价罐！

“我的！我先拿到的！”

“放手！是我的！”

“别抢！要倒了！”

尖叫、咒骂、撕扯！场面混乱到了极点！几个奶粉罐在争抢中被扫落在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白色的粉末从变形的罐口缝隙中喷溅出来！

黑泽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货架上的奶粉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每一罐被拿走，都像在他心口剜了一刀！

“让开！” 他发出一声近乎野兽般的低吼，凭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和系统强化的动态视力，猛地撞开两个正在互相撕扯的主妇，扑到了货架前！

他的目标明确——最上层角落里的两罐！那里相对“安全”一点！他踮起脚尖，伸长手臂，粗糙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那印着可爱小羊图案的罐身！

“啪！”

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戴着硕大金戒指的胖手，如同拍苍蝇般，狠狠地、带着十足的力道拍打在他伸出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来！

“穷鬼！滚开！这罐是我的！” 是那个涂着廉价口红的爆炸卷妇女！她恶狠狠地瞪着黑泽光，眼神充满了鄙夷和独占欲，另一只手已经闪电般地抓向黑泽光瞄准的那罐奶粉！

黑泽光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了！为了孩子！为了那点活下去的营养！他不能退！

一股混杂着绝望和愤怒的蛮力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他无视了手背的剧痛，无视了对方凶狠的眼神，也完全不顾什么绅士风度！他猛地用肩膀狠狠撞向那女人臃肿的侧身，同时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探！粗糙的手指终于死死地抓住了冰凉光滑的奶粉罐身！

“啊——！你敢撞我！” 爆炸卷女人被撞得一个趔趄，发出刺耳的尖叫，但她的手也同时抓住了罐子的另一边！两人如同角力的公牛，在狭窄的货架前死死抓住同一罐奶粉，疯狂地拉扯、争夺！

“放手！”

“是我的！”

“砰！”

在两人拼尽全力的撕扯下，那罐可怜的羊奶粉，承受不住巨大的扭力，罐体猛地变形！脆弱的封口处瞬间崩开！

“噗——！”

如同微型火山爆发！大量的、细腻雪白的奶粉，如同喷涌的白色烟雾，猛地从裂口处喷溅出来！劈头盖脸，瞬间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笼罩！

白色的粉末漫天飞扬！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爆炸卷女人被喷了满头满脸，精心打理的卷发瞬间被染白，鲜红的口红上沾满了白色的粉末，呛得她连连咳嗽，尖叫着松开手向后跳开，狼狈不堪地拍打着身上的奶粉。

黑泽光同样未能幸免。白色的粉末糊住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呛入喉咙，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窒息感。他下意识地松开手，那罐已经瘪掉、还在汩汩冒着白烟的奶粉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更多的奶粉如同白色的血液般流淌出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个被施了定身法的雪人。视野被一片刺目的白雾笼罩，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带着一丝腥膻的奶粉味。耳边是爆炸卷女人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其他主妇们惊愕的吸气声、幸灾乐祸的窃笑声……

完了。

希望……像这罐破裂的奶粉一样，喷溅出来，然后……彻底流走了。

一股冰冷刺骨的绝望，比刚才的寒风更甚，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将他冻僵在原地。他感觉不到脸上的奶粉，感觉不到肋下的剧痛和手背的灼热，只有一片空茫的死寂。他仿佛看到小谷失望的眼神，怜子苍白的小脸，小阵沉默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还有口袋里那几张薄薄的、注定买不起原价奶粉的钞票……

他缓缓地、如同慢动作般，在周围无数道或鄙夷、或嘲笑、或麻木的目光注视下，慢慢地、屈辱地弯下了早已不堪重负的腰。他伸出那双布满冻疮、指甲劈裂、沾满了白色粉末和污迹的粗糙大手，极其缓慢地、颤抖着，试图去捧起地上那滩混合着灰尘、踩踏的脚印、还在不断涌出的、如同他破碎希望般的白色粉末……

手指触碰到冰冷、粘腻的奶粉混合物，那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一只同样沾着面粉和油污、却显得更加沉稳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黑泽光愕然抬头。

白色的粉末糊住了他的视线，模糊中，他看到一个穿着同样洗得发白工作服、系着油腻围裙的男人站在面前，是超市里那个总是沉默寡言、负责整理生鲜区的老员工。老员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带着嘲讽，反而有种见惯了底层挣扎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别捡了，脏。” 老员工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烟嗓。他用力把黑泽光拉起来，然后飞快地扫了一眼混乱的四周，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快速说道：“后门…仓库…角落…有几罐压箱底的…日期更近一点…没贴特价签…按老规矩处理…快走！”

老员工说完，立刻松开手，转身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面无表情地清理地上的奶粉残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泽光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后门…仓库…压箱底…没贴特价签…老规矩处理？

巨大的失落和绝望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剧烈的心跳！他猛地反应过来！这是……机会！最后的机会！

他顾不上脸上身上的奶粉，顾不上肋下的剧痛，甚至顾不上向那个沉默的老员工道谢（对方显然也不需要），他像一道离弦的箭，凭着记忆和对这超市地形的模糊印象（送报时偶尔路过），在混乱的人群缝隙中左冲右突，朝着员工通道的方向狂奔而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胸膛！

当黑泽光终于抱着两罐沉甸甸的、完好无损的进口羊奶粉，踉跄着从超市后巷那扇油腻的小门里挤出来时，清晨冰冷的空气带着自由的气息涌入肺腑。他靠在冰冷粗糙、布满涂鸦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刚刚逃离了炼狱。

两罐奶粉！日期甚至比外面特价的还要新几天！价格……他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张钞票——老员工“处理”的价格，刚好是他能承受的极限。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奶粉罐，冰凉的金属罐身紧贴着依旧火辣辣疼痛的肋骨，却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的暖意。

他低头看着自己：破旧的外套上沾满了白色的奶粉粉末，像刚在面粉堆里打过滚；手背上被指甲划破的地方渗着血丝，混着白色的粉末，一片狼藉；肋下传来阵阵闷痛；脸上、头发上更是白花花一片，狼狈得像个小丑。

但他不在乎。

他抬起头，望向贫民窟的方向。灰蒙蒙的天空下，那片低矮破败的屋顶显得如此遥远，又如此清晰。他仿佛能看到孩子们还在沉睡的脸。

他咧开嘴，扯出一个混杂着疲惫、疼痛、却无比满足的笑容。那笑容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让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依旧无法抑制那从心底涌上来的暖流。

奶粉侠的第一次“特惠战役”，虽然代价惨重，狼狈不堪，但……目标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