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万军取首 第89章 混入杂役

穿行在守卫渐增的台阶路上，林墨压低声音，将心中的疑虑问出：“哥，你说……他们处心积虑想控制我们心智，到底是为了什么？”

“反正绝对不是让我们成为圣地弟子，若是用这等操控心智的阴毒手段来招收弟子，数量一多，迟早会露出马脚。圣地之内岂会没有明眼人？一旦被发现，整个圣地的声誉都将毁于一旦。”轩辕黯直接排除了一个想法。

林初颔首，补充道：“轩辕黯说得在理。这等操控之术，或许能瞒过一时，但在真正的大能面前，几乎无所遁形。”

三人低声交谈间，已来到一处较为核心的区域。台阶两旁肃立的守卫弟子见到领路的韩师兄，纷纷恭敬行礼：“韩师兄。”

韩师兄只是微微颔首，姿态倨傲。林墨看在眼里，心中暗忖：能令守卫如此恭敬，这家伙至少也是个内门弟子身份。

步入极寒圣地内部，其景象确实不负圣地之名。琼楼玉宇依山而建，笼罩在淡淡的寒雾之中，天地间充盈着浓郁的冰属性灵气。巨大的冰湖如同镶嵌在山谷中的蓝宝石，散发出纯净而凛冽的灵力波动，其繁盛程度，丝毫不逊于林墨曾见过的炽阳宫。

韩师兄将他们带至一处相对僻静的小院。院内，一位身着深蓝色长老衣袍、面容精瘦的老者正负手而立。

“余长老，您要的人，弟子带来了。”韩师兄上前一步，语气带着讨好。

被称作余长老的老者转过身，浑浊的眼睛扫过林墨等人，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好好好，辛苦韩师侄了。”他随手取出好几个小巧的玉瓶，瓶内装着色彩诡异的药剂，递了过去。

“多谢余长老！”韩师兄接过药剂，脸上难掩激动之色，随即不再多看林墨他们一眼，迅速离去。

余长老的目光重新落在林墨等人身上，变得淡漠而威严：“你们，都过来。”

众人依言上前。

“老夫这后山之上，生长着多种炼制药剂所需的珍贵药材。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去帮我把清单上的这些药材采摘回来。”余长老递过一份清单，语气不容置疑，“记住，务必小心采摘，莫要损坏了药性。”

林墨三人混在人群中，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虑，跟着其他人一同朝着那所谓的后山走去。

“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林墨一边走一边低声抱怨，“费这么大劲控制我们，就为了当免费劳动力采药？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

当他们真正踏入后山区域，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臊气息和淡淡的威压感便萦绕不散。直到夜幕降临，山林间彻底被黑暗笼罩，一声低沉的兽吼伴随着令人心悸的煞气传来时，他们才终于明白了这“采药”任务的真正目的！

只见一头体型远比寻常异虎庞大数倍、皮毛呈现出诡异冰蓝色纹路、双目赤红的异虎，从密林深处缓缓走出，利齿间还滴落着涎水，死死盯住了他们这群“药材”。

“原来如此……采摘回去算是我们运气好，没采摘回去，被这畜生吃了，就是遭遇不幸，‘意外’丧生。”轩辕黯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气息如此凶悍、体型如此庞大的异虎，“这得吞噬多少修士，才能养成这般模样？！”

“真没把我们的命当命！”林墨气得几乎要笑出来，“这tm哪里是圣地，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门！”

看着那步步紧逼的异虎，轩辕黯眼中却闪过一丝贪婪与狠厉：“既然那余长老费尽心思，用修士血肉将这异虎养得如此‘肥美’，体内蕴藏的灵力恐怕堪比一大堆天材地宝……那我们就笑纳了！”

“不是吧，你要吃它？”林墨看着轩辕黯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些愕然。

“当然！如此灵物，血肉中蕴含的精华灵力，堪比最上乘的修炼精粹，岂能浪费？”轩辕黯解释道，已然摆开了架势。

“听你这么一说……那确实挺不错的。”林墨舔了舔嘴唇，也心动了。刚来这极寒圣地就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岂有不收之理？

于是在三人联手之下，那看似凶悍的异虎，甚至连像样的反抗都没能做出，便被瞬间秒杀。

三人迅速清理出一片空地，升起篝火，将这头价值连城的异虎处理干净，大快朵颐。虎肉下肚，立刻化为滚滚热流和磅礴的灵力，冲刷着他们的四肢百骸。

“我去……感觉身体要烧起来了，灵力太庞大了，真要爆体而亡了！”林墨脸色涨红，感觉经脉都有些胀痛，连忙盘膝坐下，全力运转，引导炼化这股突如其来的巨大能量。轩辕黯和林初也是如此。

直到第二天清晨，其他被控制心智的人麻木地采摘完药材，林墨三人才混在人群中下山交差。

那余长老看到回来的人几乎一个没少，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疑，但他很快压下，只是暗自思忖：“或许是运气好，碰巧那畜生吃了别的猎物，或者还在沉睡……”毕竟后山上也不止这一头异兽。

“嗯，做得不错。”余长老面无表情地收下药材，随即命令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暂且留在我这院里。待老夫还有药材需求时，你们再上山采摘。”说完，他便转身回屋。

“我c，这是非弄死我们不可啊！”林墨心底冷笑，“不过这老家伙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宝贝‘看门虎’已经进了我们的肚子，变成我们的修为了。”

众人被分散安排到院内一些简陋的小房间中。

“这地方如此简陋，分明不把我们当人看。”林初打量着几乎只有四壁的房间，蹙眉道，“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坐以待毙，那余长老一次不成，定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下次未必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林墨和轩辕黯深以为然。那危机四伏的后山，此刻反而成了他们眼中可能的出路。

终于，几天后，余长老再次下令让他们上山采药。这一次，林墨三人故意落在队伍最后，趁着无人注意，迅速脱离队伍，沿着之前暗中观察好的一条隐蔽小路，向下疾行。

这条小路崎岖难行，却避开了主要道路。七拐八绕之后，他们竟抵达了一片密集而简陋的住宿区域。看着那些穿着统一灰色杂役服饰、行色匆匆、气息普遍不高的人，不出所料，这里正是极寒圣地杂役弟子居住的地方。

“混是混进来了，但我们伪装成杂役也没用啊。”林墨很快发现了问题，“杂役肯定都有名册登记，我们三个生面孔突然出现，一旦核查，立刻就会露馅。”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轩辕黯环顾四周，低声道，“只能先找个借口暂时隐藏在这里。杂役人数众多，流动性也不小，而且主要从事粗重劳作，与正式弟子接触的机会不多，相对容易蒙混过关。我们见机行事，再寻找离开或者深入调查的机会。”

林墨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也只好点头同意。三人趁着杂役们大多外出劳作的空隙，悄无声息地潜入一片看起来较为偏僻的杂役房舍，暂时找到了一个容身之处。

次日清晨，当天光微亮，杂役房舍区域便开始窸窣作响。其他杂役们沉默地起身，对于房间里多出的林墨这三个陌生面孔，他们只是麻木地瞥了一眼，并未流露出多少惊讶或探究的神色，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人来人往、悄无声息的更替。他们很快便各自散去，开始日复一日的繁重劳作。

“我们也必须找点事情做，不能一直干坐着，否则太扎眼了。”林初压低声音提醒道。在这种地方，无所事事反而最引人怀疑。

为了尽可能降低风险，三人决定分开行动，混入不同的劳作队伍中。林墨跟着一队身强力壮的杂役，前往山腹处的矿洞，负责开采基础炼器材料；林初则加入了清理队伍，负责将各处的垃圾、碎石以及炼药、炼器产生的废料运送到指定的堆放处；而轩辕黯，则被分配到了灵气相对充裕些的药田区域，照看和管理一大片虽然常见、但需求量巨大的普通药材。

“服了，运气真差。”轩辕黯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药田，心里暗自叫苦。这是最容易与圣地正式弟子打交道的地方。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负责资源调配的弟子前来查验药材长势，并收取成熟的部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便如同真正的杂役一般，融入了这圣地最底层的运转之中。林墨在昏暗的矿洞里挥汗如雨，感受着寒铁矿石传来的冰冷触感；林初推着沉重的废料车，穿梭在弥漫着各种异味的区域；轩辕黯则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些娇嫩的药材，除草、浇水、监测灵气波动，不敢有丝毫懈怠——本质上，他们是在白白为这极寒圣地打工。

一段时间后，到了药田药材交付的日子。果然，一名身着正式弟子服饰的年轻人来到了药田。他神情算不上倨傲，但也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疏离感，开始例行公事地检查药材的成色和数量。

轩辕黯尽量低着头，混在杂役人群中，希望不被注意。然而，当那名弟子的目光扫过人群时，还是在轩辕黯身上停顿了一下。轩辕黯虽然压制了等级，但那股气质，以及相对于普通杂役过于挺拔的身姿，还是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你……”那弟子指了指轩辕黯，语气带着一丝疑惑，“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轩辕黯心里一紧，知道躲不过去了，连忙抬起头，露出一副略带惶恐和窘迫的表情，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呃……是，弟子是……是新来的。因为之前不小心……犯了点错误，所以才被罚到此地……”

他这话说得含糊其辞，却恰好给了对方想象的空间。那弟子闻言，脸上瞬间露出了“懂了”的表情，显然是以为轩辕黯得罪了某些有背景的师兄师姐，才被发配到这杂役之中受苦。在这等级森严的圣地，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哎……”那弟子竟然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轩辕黯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都是身不由己啊。行了，好好干吧，在这里……至少安稳。”

说完，他便不再多问，指挥着其他杂役将清点好的药材装箱带走。

看着那弟子远去的背影，轩辕黯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好险……”

经过这番有惊无险的接触，三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看来，这极寒圣地底层的管理，比他们预想的要松散不少，至少对于杂役身份的核查，并没有那么严格和细致。他们这“杂役”的身份，暂时算是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