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湮灭十万魔，老祖其实很茫然 第1章 墟源初探·陌痕指引

绝对的“静”。

这是苏清语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甚至超越了“死寂”。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一切存在的概念于此地都显得苍白无力。这里仿佛是规则的“奇点”，是“有”诞生之前的“无”，是万物终结后最终的“静默”。

她漂浮着，或者说，存在着一种超越漂浮概念的状态。身体的重伤与濒死的虚弱感奇迹般地消失了，并非痊愈，而是…被此地的“静”同化、抚平了。连剧烈的情绪波动，在此地都难以掀起涟漪，唯有冰裂眸子深处那枚暗金世界之核的虚影，还在极其缓慢地旋转，维系着她最后的“自我”认知。

秦陌最后那决绝的意念，仍在识海中回荡。

“…原初静墟…”

“…终末之源…”

“…斩其醒念…”

“…唯一胜机…”

这里，就是“原初静墟”？一切“静”之法则的源头？也是…“终末”诞生的地方？

她尝试移动，却发现自己仿佛被镶嵌在这片绝对的“静”中，难以动弹分毫。神念探出，如泥牛入海，感知不到任何边界，任何能量流动，任何规则脉络。这里空无一物，却又仿佛充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至高无上的… “静”之本源。

比“墟眠者”的“绝对静止”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接近道之本质。

她的“万寂归无大阵”与此地相比，如同溪流之于瀚海，萤火之于皓月。

该如何做？斩其“醒念”？“终末之主”的苏醒意念，会在此地显现？她又该如何去寻找，如何去斩灭？

就在她心神微凝，以强大意志对抗着此地同化之力，苦苦思索之时——

眉心深处，那枚融合了秦陌最后一点残念与归墟钥本源的暗金符文，极其微弱地… 波动了一下。

一道…细若游丝、却… 无比清晰的… 冰冷“痕迹”…自符文中心蔓延而出…如同黑暗中… 悄然亮起的… 唯一路标…指向… 这片绝对“静”的… 某个… “方向”。

是秦陌！

他…竟真的… 在此地… 留下了… 后手！这缕残念… 并非仅仅为了打开通道…更是指引她… 在此地行动的… “坐标”！

这痕迹…透着一种… 与周遭“原初静墟”同源…却… 又带着一丝… 秦陌特有的… 万古死寂与… 冰冷锋芒的… 气息。仿佛… 他很久以前… 便已来过此地…并… 在此留下了… 独属于他的… 印记！

苏清语冰裂的眸子骤然亮起微光，没有任何犹豫，她凝聚起全部心神，循着那丝冰冷的“陌痕”，缓缓地、艰难地在这片绝对的“静”中“移动”起来。

过程…极其耗费心力。并非飞行或行走…而是… 一种… 对自身“存在”的… 极致掌控…与对那“陌痕”的… 绝对跟随。每一次“移动”…都仿佛在… 凝固的时空中… 凿开一道… 细微的裂隙。

不知“行”了多久，或许一瞬，或许万载。

那丝“陌痕”…忽然… 变得清晰起来…并… 开始分叉…化作… 无数道… 更加细微的… 痕迹…如同… 一张… 无形的… 蛛网…蔓延向… 四面八方…

而在那“蛛网”的中央…

苏清语“看”到了…

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形态”与“色彩”的… “涟漪”…正在… 极其缓慢地… 荡漾着…

那“涟漪”…散发出的气息…让苏清语眉心的世界之核… 猛地… 剧烈震颤起来！一种… 源自本能的… 极致渴望…与… 深入骨髓的… 恐惧…同时涌现！

那气息…既有着… “原初静墟”的… 极致纯粹…又… 夹杂着一丝… 与“终末之主”同源…却… 更加… 古老、原始、冰冷的…“吞噬”与“终结”意韵！

仿佛…是“静”之源头…诞生出的… 第一个… “动”的念头…是“无”之中… 产生的… 第一个“有”…亦是… 所有“终末”的… 起始之点！

“…醒…之…念…”

秦陌残留下的意念信息…悄然浮现…

这就是…“终末之主”的… “苏醒意念”？于此地… 显化的… 源头形态？！

它…似乎还处于… 极其缓慢的… “萌芽”阶段…但… 其散发出的… 那种… 要吞噬一切、终结一切、将万有重归于此地“静无”的… 本能**…已让苏清语… 神魂战栗！

如何斩灭？！

她尝试调动力量，却发现于此地，她自身的力量…如同被冻结…难以引动分毫！就连那枚“新墟之核”…也… 陷入了… 极致的… 沉寂…仿佛… 不敢… 在此地… 有丝毫“僭越”！

那“涟漪”…似乎… 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其荡漾的速度… 微微… 加快了一丝…一股… 无形却… 足以… 同化、吞噬她一切“存在”的… 吸力…缓缓… 向她… 笼罩而来！

危险！

苏清语瞳孔骤缩！全力… 稳固自身“存在”…对抗着那… 源自本源的… 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遍布四周、由秦陌留下的无数细微“陌痕”…猛地… 亮了起来！它们… 如同… 一张… 早已布置好的… 惊天阵图…瞬间… 被激活！

无数道…冰冷、死寂、却… 蕴含着… 某种… 极致“斩断”与“封绝”意境的… 灰暗光芒…自那些痕迹中爆发…并非攻向那“醒念涟漪”…而是… 纵横交错…化作一道… 复杂无比、笼罩了那片“涟漪”的… “囚笼”…或者说… “茧”！

“…以…吾…残…念…”

“…封…汝…醒…痕…”

“…断…汝…与…源…之…连…”

“…助…汝…斩…之…”

秦陌那冰冷断断续续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仿佛燃烧了最后一切的… 决然！

他留下的后手…并非直接攻击…而是… 封印与隔绝！将这“醒念”与“原初静墟”本源的连接… 暂时… 斩断！将其… 削弱、孤立！

唯有如此…苏清语… 才有一丝… 触碰、乃至… 斩灭它的可能！

那“醒念涟漪”…猛地… 剧烈挣扎起来…仿佛… 被触怒了…散发出更加恐怖的吞噬之力…冲击着那灰暗“茧”！

“茧”…剧烈震颤…光芒明灭不定…显然… 无法持久！

机会！唯有此刻！

苏清语眼中… 寒光爆闪！她… 不再试图调动自身力量…而是… 将全部心神… 与眉心的“新墟之核”融合…引动着… 核内那一点… 得自秦陌的… 最纯粹的… “终末”本源…以及… 她对“静”之法则的全部感悟…化作一道… 无形无质、却… 蕴含着… “归无”真意的… 意念之刃！

然后…

她对着那被暂时封印、孤立的“醒念涟漪”…将这道… 凝聚了她所有一切、也承载了秦陌最后期望的… “斩念之刃”…狠狠… “刺”了出去！

没有声音，没有光华。

只有…一种概念层面的… “斩断”…与“湮灭”！

那“醒念涟漪”…猛地… 一滞…其荡漾… 骤然… 停止…其散发出的吞噬气息… 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疯狂… 外泄、消散！

成功了？！

然而…

就在那“醒念”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

整个“原初静墟”…猛地… 一震！一股… 无法形容其浩瀚与愤怒的… 古老意志…仿佛… 自沉睡中被惊醒…轰然… 降临于此！

那被斩灭的“醒念”…竟只是… 其… 微不足道的… 一部分！真正的… “终末之源”…远比想象中… 更加恐怖！

秦陌留下的灰暗“茧”…在这股意志降临的瞬间…便… 无声无息地… 崩溃、消散…

一道…冰冷、漠然、却… 蕴含着… 碾碎万物意志的… “目光”…死死地… 锁定了… 苏清语！

“…蝼蚁…”

“…安敢…毁…吾…醒…痕…”

“…便…以…汝…之…存…”

“…重…燃…吾…之…醒…念…吧…”

宏大的意念…如同宣告…下一刻…一股… 足以… 彻底同化、吞噬她一切存在痕迹的… 力量…如同潮水般… 向她… 涌来！

苏清语…脸色瞬间苍白…她… 已耗尽方才一击之力…面对这… 源自“原初静墟”本身的… 愤怒吞噬…她… 如何能挡？！

就在这绝望之际…

那枚即将彻底湮灭的“醒念”残痕之中…一点… 极其微弱的… 秦陌的残留气息…猛地… 闪烁了一下…化作一道… 细微的… 灰暗流光…并非攻向那古老意志…而是… 猛地… 卷住了苏清语…向着… 这片“原初静墟”的… 更深处…更黑暗处…狠狠… “拖拽”而去！

仿佛…要带着她… 一同坠入… 那最终的… “静无”深渊！

那古老的“终末之源”意志…发出一声… 更加愤怒的… 无声咆哮…吞噬之力… 紧随而至！

苏清语的意识…在急速的“下坠”与恐怖的吞噬之力中… 迅速模糊……

最后的感知…是那一点… 秦陌残留气息的… 决绝与一种仿佛要将她送往… 某个… 既定“坐标”的执着…

她的征程，于此地，于此境，在这初探墟源、险斩醒念、却引来源头怒噬的绝境之下，被迫…坠向了更深不可测的… 未知深渊…

而那…或许是… 唯一的生路…亦或是… 更深的… 绝望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