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锤都得让里头的金属往咱要的方向走,不是砸扁!”
“当!当!当!”
整个锻工车间,就剩下林卫国山一样稳的指挥声。
还有王建国富有节奏的锤击声。
钱解放那几个老师傅,脖子伸得老长。
脸上的神情从不屑,到震惊,最后变成一脸呆傻。
他们看不懂,但感觉天塌下来了。
王建国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
他的脑子和手,全听林卫国的。
每一锤的力道,每一个点都分毫不差。
汗水把工服浸得能拧出水,他眼里的光却越来越足。
周围的人,全看傻了眼。
几个小时过去。
基座的雏形终于出来。
最关键的一步,淬火。
林卫国没让直接扔水里。
他让人备好三个不同温度的油槽和盐水槽。
“听令!进三百度的油槽,数三百个数,五分钟!”
“立马转一百五十度的盐水槽,三十秒!一秒不能多!”
“最后,进常温机油,让它自己凉快!”
一套操作下来,让人眼花缭乱。
基座终于完成最后的蜕变。
从油槽里捞出来时,表面是均匀深邃的金属光泽。
黑曜石一样,一丝裂纹都找不着。
车间主任哆哆嗦嗦拿起卡尺去量。
他盯着卡尺上的读数,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
半天才倒抽一口凉气。
“公差……0.03毫米!”
“我的天!图纸上要的是0.05!这比图纸还准!”
车间里,呼啦一下炸开锅。
雷一样的巴掌声和欢呼声响起来。
“成了!成了!”
王建国扔下锤子,原地蹦起多高。
他扭头看林卫国,那眼神不光是崇拜。
那是士兵看将军,信徒看见活菩萨。
林卫国脸上也透出笑意,走过去,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干得不赖,小子。”
“从今儿起,你就是‘曙光工程’锻造组的组长。”
“往后,我就要你这样懂科学、守纪律的年轻人!”
这话让王建国一下就站上青云。
也把车间里那些老顽固的脸,抽得啪啪响。
年轻工人们看着林卫国,眼睛里全是狂热。
他们看见了希望!
一个不靠熬年头,全凭真本事就能出人头地的路!
林卫国这一锤,不光砸出一个零件。
更在红星厂年轻工人的心里,砸出个叫“科学”的念想。
基座搞定,“曙光工程”的进度又跑起来。
可四合院里,刘家的日子却烂到了根上。
刘海中被贬到仓库,一个月二十来块钱,糊口都难。
家里饭桌上,别说见肉,连油星子都刮不出来。
天天都是棒子面糊糊,配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刘海中吃不饱,火气就天天顶到脑门。
打老婆骂孩子,成了每天的保留节目。
刘光天和刘光福的日子,却透进点光。
俩人天天往易中海家跑。
扫地擦桌子,递个家伙事儿,打打杂。
易中海也真没亏待他俩。
隔三差五就给两个肉包子,或者一块酱肉。
偷偷摸摸塞给哥俩。
“拿着,躲起来吃,别让你爸瞅见,省得挨揍。”
易中海总是一副替他们着想的长辈样。
这天,哥俩又从易中海那得俩白面馒头。
馒头拿刀豁开,里头夹着肥得流油的红烧肉。
那香味霸道得很,俩人的哈喇子都快把持不住。
他们不敢拿回家,猫着腰躲到院子角落的柴火堆后头狼吞虎咽。
“哥,还是易大爷好。”刘光福满嘴是油,话都说不清。
“在咱家,棒子面都吃不饱,跟着易大爷有肉吃!”
刘光天没吭声,只是更狠地啃馒头。
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和饿,都嚼碎了咽下去。
他心里对易中海感激涕零,对自己那个爹,只剩恨。
吃完馒头,俩人把嘴擦了又擦,才敢回家。
可那股肉香味,哪是擦嘴就能盖住的。
刚迈进门槛。
刘海中那比狗还灵的鼻子就抽动几下。
“你俩,吃啥了?”
他阴着脸,眼珠子钉在两个儿子身上。
“没……没吃啥。”刘光天心里一咯噔,嘴上先否认。
“没吃?”刘海中几步窜过来,凑到刘光福嘴边猛吸一口。
“一股子肉味!还敢说没有!”
他一把揪住刘光福的耳朵,死命一拧。
“说!哪来的钱买肉!偷家里的钱了!”
“没有!真没有!疼!”刘光福疼得嗷嗷叫,眼泪刷就下来。
“是……是易大爷给的!”
“易中海?”刘海中一愣,火气更冲。
“好啊你俩小白眼狼!”
“吃着别人给的,不知道拿回来孝敬老子!”
“老子在外头累得跟孙子一样,你俩倒好,偷吃独食!”
他又想起易中海总把俩小子叫过去,一下全想通。
易中海这个老王八蛋,这是在收买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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