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靖川看着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我们就将计就计。”
另一边,营中的江梦颖和李大夫也做好了万全准备,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夜色如墨,营中更鼓沉稳。
风过旗面,灯火摇曳,远处马嘶渐歇,白日的喧嚣被一层清凉的寂静覆盖。
巡更的脚步声在帐林间穿梭,铠甲轻响,与沉稳的更鼓交织,像是在为这方夜色打着安稳的节拍。
严靖川命风、周两位副将,将北漠来的“乌木使者”秘密押回营中,再三叮嘱,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傍晚,江梦颖刚照料完伤兵,正欲回帐,身后一道黑影闪过,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软物包裹,躺在一辆颠簸的板车上,身旁有许多麻袋。
她有些害怕,思索着:难道是想拿她威胁靖川,他暴露了。
果然,车外黑衣人的对话证实了他们的猜测,他们的目标正是“找到乌木使者”。
就在这时,板车被巡城的士兵拦下检查。奈何她的嘴被布团塞住,手脚被粗麻绳捆绑住,四周的麻袋压得她喘不过气,无法动弹。
黑衣人以出城经商的异乡人,蒙混过关,板车出了城。
她发现板车的速度快了许多,定是怕被发现。她在车内,被颠簸得全身酸痛,迷迷糊糊间竟昏睡过去。
严靖川与风副将、周副将一同乔装押运着乌木使者即将抵达军营。
李大夫如往常一般去到将军营帐外,唤道:“夫人,您起了吗?”
营帐内一片寂静。李大夫提高了些音量,再次呼唤,依旧无人应答。他示意身旁的女助手:“要不,你进营帐去看看夫人,我在这儿等你们。”
女助手应声上前,轻轻掀起门帘一角,探头入内。帐中陈设整齐,却空无一人。
“李大夫,夫人……夫人不在。”
李大夫心头一沉,目光迅速扫过帐内,“去通知秦副将!”
半个时辰后,严靖川一行人抵达军营。
严靖川得知江梦颖失踪,雷霆震怒。他立刻封锁营门,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风副将,你带人沿营外主干道追查;周副将,你封锁城中各路口,严密盘查!”
“遵命!”两位副将领命而去。
严靖川负手立于帐前,眼中怒火熊熊,却不失冷静。他深知,这绝非普通的失踪,背后定有针对“乌木使者”的阴谋。
江梦颖再次醒来时,天色已黑。板车停在一处废弃的渡口,芦苇丛生,风过如低语。
她隔着木板,仔细听着外面的谈话。不远处,黑衣人正与一名男子密谈。
“人已到手,乌木使者呢?”那名男子问。
“并未寻到下落,只得拿她回去交差。”
江梦颖心头一凛,她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暗号,给严靖川找到她留下线索。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谈话戛然而止。
“醒了吗?交给我们带走就行了,你可以走了。”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
过了一会,她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
她被粗暴地松开脚上的麻绳,被人押着推下车,看到那两名黑衣人被这位领头的男子当场杀死,血流不止。
她惊魂未定,有七八个壮汉围住了她。抬头看着眼前是一座隐藏在芦苇荡中的破旧院落。就在她被押往院落时,她的脚边触到了一些细小的碎石。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这正是她需要的东西!
江梦颖不动声色,在经过一处显眼的石墩时,用被绑住的脚悄悄将碎石拨成了一个细小的箭头,指向院落深处。
“磨蹭什么!快走!”领头的人催促道。
她被推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屋角堆着破旧的渔网和绳索。她环顾四周寻找下一个可以利用的东西。
她开始了第一步行动,用肩膀顶住窗棂,费力地将那枚松动的铁钉一点点撬了下来。借着铁钉,她悄悄在木桌上刻下了一个极小的“川”字,这是她和严靖川的暗号。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行动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黑衣人端着水进来。江梦颖迅速将铁钉藏好,装作顺从。趁对方不备,她用脚将一小撮碎石踢到了门后,作为她曾被关在这里的无声证据。
夜深了,看守的鼾声传来。江梦颖终于用铁钉磨断了绳索。她悄悄来到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两名男子正在交谈,提到了一个可怕的计划:“今夜如若乌木使者找不到,就只能将这女人交给王上处置。”
江梦颖的心沉了下去,但她没有慌乱。她悄悄回到窗前,用铁钉在窗纸上刺出了一个微小的雁形孔洞,这是她和严靖川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
她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开始冷静思考。
她将窗纸上的雁形孔洞扩大,确保从远处也能被发现。
用渔网在门口布下一个简单的陷阱,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她将铁钉悄悄藏在掌心,作为最后的防身之用。
一切准备就绪,她屏息等待着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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