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男神生宝宝 冷面王爷的替身医妃（12）

苏妩那句轻飘飘又意味深长的“看着你”，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顾衡死寂又混乱的心湖里激起层层叠叠、难以平息的涟漪。门扉合拢，隔绝了她清冽的气息，却将那三个字无限放大，反复回荡在他耳边。

“救你。然后……看着你。”

看什么？看他如何挣扎求生？看他如何在她掌中沉沦？还是……看他这个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猎物盯上的毛骨悚然瞬间攫住了顾衡。他堂堂镇北王，沙场修罗，何时沦落到成为别人“观赏”的对象？尤其这个人，还是将他尊严碾碎、又强行将他从鬼门关拉回的……苏妩！

屈辱感再次汹涌，但这一次，里面掺杂的东西更多了。不再是纯粹的恨意，而是混杂了烦躁、困惑，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被那双狐狸眼“看着”时，心底深处隐秘的悸动。

【叮咚！甜甜激动播报：目标人物‘顾衡’陷入深度思考与情绪混乱！核心情绪：‘被窥视的愤怒’、‘强烈屈辱’、‘巨大困惑’、‘隐秘悸动’……好感度持续攀升中！12%！13%！宿主大大，他快把自己纠结死了！(??ヮ?)?*:??? 】

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顾衡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奇异地被另一种更焦灼的、源自心底的燥热覆盖。他闭上眼，试图驱逐脑中那张清冷又妖异的脸，驱逐那句魔咒般的“看着你”。然而，感官却背叛了他。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按压的微凉触感，腰侧被绷带“无意”擦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唇角的粗粝布巾触感也莫名清晰起来。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疑问如同藤蔓，疯狂缠绕着他的思绪。恨她，毋庸置疑。但她的医术，她那在医者与妖女之间无缝切换的矛盾，还有此刻这捉摸不透的“看着你”，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他的世界，似乎正被这道清冷的月光，无声无息地入侵、搅乱。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偏殿。

苏妩再次推门而入。这一次，她没有端药，也没有拿针具，只是端着一碗熬得晶莹软糯的白粥，配着几碟清淡小菜。食物的香气，与殿内浓重的药味格格不入，带着一种奇异的、属于人间烟火的暖意。

顾衡在她进门时就睁开了眼，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和警惕，牢牢锁在她身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无声地传达着抗拒和质问。

苏妩恍若未见。她步履轻盈地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矮几上，动作间，月白衣袖滑落，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手腕。她自然地坐下，拿起碗和勺子。

“喝粥。”依旧是清冷的命令口吻，仿佛在对待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顾衡喉结滚动，抿紧唇线。他不想再受她摆布，尤其不想在她“看着”的情况下，像个废物一样被她喂食。强烈的自尊心让他别开了脸。

苏妩没有像喂药时那样沉默等待。她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热气氤氲，模糊了她过于精致的眉眼，却让那清冷的声音更清晰地传入顾衡耳中：“顾将军，绝食自戕是最无用的反抗。”

顾衡身体一僵。

“你若死了，”苏妩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气，那微小的气流拂过粥面，也仿佛拂过了顾衡紧绷的神经，“我昨夜的心血白费不说……”她顿了顿，勺子停在半空，抬眸，那双狐狸眼精准地捕捉到他转瞬即逝的僵硬，眼底掠过一丝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促狭，“……谁给我‘看’？”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顾衡脑中炸开！她竟然！她竟敢如此直白地将“看着你”再次提出来！还带着如此……轻佻又理所当然的语气！

屈辱感瞬间冲顶！顾衡猛地转回头，眼中怒火滔天，几乎要喷出火来，苍白的脸因愤怒而染上不正常的红晕。“苏妩！你放肆！”他嘶哑低吼，牵动伤口，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

【警报！警报！目标杀意值飙升！好感度……好感度……】甜甜的声音带着惊恐，【咦？好感度没掉？！反而……15%了？！天啊！宿主大大，他在生气，但好像更在意你说要‘看着他’！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属性觉醒了？！∑(っ°Д°;)っ】

苏妩面对他的暴怒，神色依旧平静无波。她甚至微微歪了下头，看着他那副因愤怒和疼痛而显得格外脆弱又倔强的模样，眼底深处那丝促狭悄然化开，变成一种更深的、带着玩味的打量。她不再说话，只是将吹得温度适中的那勺粥，稳稳地、不容拒绝地递到了他紧抿的唇边。

距离很近。顾衡能清晰地看到她纤长微翘的睫毛，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冽的、混合着淡淡草药香的气息，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随着递粥的动作，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下颚。

那勺白粥，散发着米粒最朴实的香甜气息，与他此刻口中残留的药味和心头的怒火形成鲜明对比。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凶狠如困兽，带着滔天怒火和被看穿的羞恼；一个眼神清冷如寒潭，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如同逗弄猎物般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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