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恶魔降临于碧蓝航线 第3．5章 入围2

试卷被密封送往位于某山深处的心智魔方研究院。负责初审的年轻研究员们看到这份答卷时，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字迹工整清晰，但内容……简直是天书！他们只能勉强看懂部分基础推导，核心部分的思路和结论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这份试卷立刻被标注为“特例”，直接送到了研究院的泰斗——杨老博士的案头。

杨老是东煌心智魔方基础理论研究的奠基人之一。他戴上老花镜，拿起这份被年轻人们视为“怪物”的试卷。起初，他的表情是严肃的审视，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节奏。

当他看到第四题关于海基防空系统的设计时，尤其是其中对魔方能量波束扫描算法的独特构想、对高维能量扰动的冗余设计思路（“纯净空间”），以及那大胆引用并论证可行的“简化版高能推进剂方案”，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天才！不……是鬼才！”杨老忍不住拍案叫绝，“这思路……这视野……完全跳出了现有的框架！拓扑结构的证明简洁有力，星尘钢的模型构建堪称完美，能量坍缩的动力学方程……竟然引入了弦论的额外维度来稳定核心？还有这个‘雷云’系统……大胆！超前！虽然部分材料要求（如星尘钢共振处理）和推进剂工艺（o?稳定）以现有技术实现有难度，但理论上是完全自洽且高效的！满分！必须满分！”

杨老激动地拿起红笔，在每一道题后面都郑重地写下了“100”。这份试卷，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份社会考生全科满分的答卷！他立刻吩咐助手：“查！立刻查清楚这个郑凯因的所有资料！我要见他！不，我亲自去见他！”

与此同时，另一场风暴也在酝酿。逸仙在拜访滨江后，对郑凯因那份染墨的“火星4号”笔记极为重视。她深知其潜在价值，便将笔记交给了负责尖端推进技术研究的钱老团队。

当钱老他拿到那份笔记时，起初并未在意，只当是年轻人的异想天开。然而，当他团队里的青年才俊们按照笔记中那“削减版”（即避开量子隧穿催化、时空曲率增效，以及裂变能量载体等当前无法实现的核心，仅保留其基础化学配方、高氮含量主燃料hhtd的合成思路、以及N?o?\/o?共晶氧化剂体系等相对“现实”的部分）的工艺进行复现和测试时，结果震惊了整个实验室！

测试的结果如下，

风洞测试：

燃烧室实测温度：3150K！（远超当时主流固体推进剂的2500K极限）

燃速：210 m\/s！（白鹰当时主流产品约80-100 m\/s）

比冲实测：480秒！（白鹰主流液氢液氧约450秒，当时最好的固体推进剂约280秒）

小型试车台点火试验：

直径仅30cm的小型固体火箭发动机，喷出的尾焰呈现出一种凝练、炽白、近乎等离子态的恐怖光芒，持续时间远超预期。

推力曲线平稳，调节响应迅速，远超现有技术。

最令人震撼的是，其能量密度和燃速的结合，意味着如果将其应用于他们正在研究的导弹技术，理论上可以轻松突破10马赫的极限！

“丐版”火星4号展现出的性能，已经足以碾压当前世界所有已知的推进剂技术！钱老看着的测试报告，双手都在颤抖：“这……这配方是真的！虽然被阉割了核心，但仅凭这些，就足以让我们成功实现导弹技术！这个郑凯因……他在哪里？！”

很快，两份报告——杨老亲批的满分心智魔方试卷和钱老验证的“丐版”火星4号推进剂性能报告——几乎同时摆在了更高层的案头。

当杨老兴冲冲地准备亲自去“抢”郑凯因这个百年难遇的心智魔方研究天才时，却愕然发现钱老已经先一步堵在了的会客室里。

“老杨！这个人我要定了！”钱老挥舞着那份推进剂报告，嗓门洪亮，“你看看！你看看这数据！他脑子里装的是未来！是星辰大海！等我们的导弹技术成功了，核武器的战略打击，还有我们的卫星发射，这样我们就不用受限于白鹰，他应该来我这里，把这份推进剂完善，造出能打到月球、打到火星的火箭！造出让敌人胆寒的超高音速导弹！这才是当务之急！”

杨老一听就急了，把那份满分试卷拍在桌上，指着第四题的答案：“老钱！你懂什么！心智魔方才是根本！塞壬的威胁就在眼前！你看他设计的‘雷云’系统！分布式魔方阵列、灵能扫描算法、动态能量护盾！还有他对星尘钢应用的预见！他的理论功底，他对能量本质的理解，对高维空间的直觉，是解开魔方奥秘，提升舰娘战力，甚至最终战胜塞壬的关键！现在我们的主要问题是面对塞壬的威胁。”

“看看这480秒比冲！210米每秒燃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的导弹可以飞得更快、更远、更难拦截！意味着我们的火箭可以携带更大载荷进入近地轨道，甚至更远！而且在舰娘方面我们本身就没有优势，而且我们也不是白鹰那样的土财主，我们穷啊……还有各种因素，还有你们研究周期的太长了，我们必须先弯道超车，其他技术我们再奋力追赶。所以他现在应该跟我走！”

“科技树要均衡发展！心智魔方的突破带来的可能是整个能量科技的革命，你那推进剂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但前提是先要有人去突破它！”杨老据理力争，“他第四题的推进剂方案，不也是基于对魔方能量理解提出的优化思路吗？这说明他本身就具备跨领域的能力！放在你那里，只搞推进剂，才是浪费！”

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博士，像两个争抢心爱玩具的孩子，在会客室里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周围的助手和研究员们面面相觑，想劝又不敢劝。

“在这里吵有什么用！”钱老一拍桌子，“走！我们去找那位首辅评理去！让他决定这个人才该去哪里！”

“去就去！我还怕你不成！”杨老毫不示弱。

两位科学家气呼呼地就要往外走，准备直接去找最高层裁决。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两位气质非凡的女性走了进来。一位身着白色改良旗袍，扎着单马尾，气质温婉沉静，眼神深邃如海，正是镇海。另一位则穿着带有覆脸面具，穿着墨绿色衣装，手持一柄古朴的扇子，神色淡然，仿佛超脱物外，正是舰娘——寰昌。她们身后，还跟着逸仙。

“两位前辈，请稍安勿躁。”逸仙的声音如同清泉，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镇海上前一步，目光扫过桌上那份展开的试卷第四题答案和推进剂报告，冷静地开口：“两位前辈的争论，核心在于郑凯因的才能应优先服务于哪个领域。从技术角度看，他的‘雷云’系统设计极具前瞻性，其分布式魔方阵列和心智能量能扫描算法，对提升现有舰娘作战体系，尤其是应对塞壬的高维干扰，具有重大价值。推进剂成果，则是短期内提升战略威慑和航天能力的突破口。两者并非水火不容，关键在于如何整合资源，发挥其最大效能。”

寰昌的目光则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凝视着无形的命运丝线。她缓缓开口，声音空灵而缥缈：

“两位所求，皆为东煌之未来，并无高下之分。郑凯因此人，确是变数，是‘意外之数’。我早前占卜，原定计划之中，因他的意外参与，未来星图已生诸多未知之数……”

她顿了顿，指尖在星盘上轻轻划过，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流光。

“然，卦象所示，此等变数，虽轨迹混沌难明，然其指向……皆为吉兆，皆有燎原星火之势，终将引向光明坦途。强求其路，反易生枝节。不若……顺其自然，静观其变。他之才华，终将在最需要之处，绽放光华。至于我们原先的那个计划”

寰昌的目光转向为为俩个前辈，带着一丝深意，“在我的占卜上显示，郑凯因的意外参与，看见了诸多未知之数，但皆以好的方向发展，为计划增添了新的可能性。”

寰昌和镇海的话如同定海神针，让激动的他们都冷静了下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

最终，两位科学家暂时偃旗息鼓，决定先将郑凯因的情况和两份报告一同向上汇报，由更高层面统筹考量。会客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寒风掠过树梢的呜咽声。

…………………………………………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平息。两位虽被寰昌的话语暂时安抚，但心中那份对人才的渴望和对各自领域突破的紧迫感，并未真正消散。几天后，当得知对方部门已经悄悄派人去接触郑凯因时，压抑的火星瞬间复燃。

这一次，争吵的地点不再是会客室，而是直接升级到了那位首辅的办公室外。

“老钱，你太不地道了！说好了等上面统筹，你怎么能私下派人去接触郑凯因？！”杨老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在走廊里回荡。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报告，正是关于推进剂研究的人员试图接触郑凯因的记录。

“老杨，你少倒打一耙！”钱老毫不示弱，同样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你们心智魔方研究的人，不也打着‘学术交流’的幌子，去图书馆堵人了吗？五十步笑百步！”

“我那是惜才！是怕明珠蒙尘！你那是什么？是急功近利！是想把他绑在火箭上！”杨老气得胡子都在抖。

“你才是目光短浅！我们必须先得从东煌实际情况出发，好吧！”钱老寸步不让，声音洪亮。

两位博士，在走廊里针锋相对，唾沫横飞，引得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却又不敢上前劝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位秘书模样的人走出来，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说：“两位，首辅请您二位进去。”

办公室内，陈设简朴而庄重。那位首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沉静如水。他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两位科学家，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你们两个来坐。”他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听说二位为了一个人才，争得面红耳赤，都跑到我这里来打官司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赧然，但还是立刻将各自的报告递了上去。

“首辅，您看这个郑凯因的心智魔方试卷！全科满分！尤其是他设计的‘雷云’防空系统，理念超前，直指塞壬干扰的核心！这是解开魔方奥秘的关键钥匙啊！他必须来我们研究院！”杨老率先开口，语气急切。

“首辅，您别听他忽悠。”钱老立刻反驳，指着推进剂报告，“您看看这个！‘火星4号’的简化版推进剂！480秒比冲！210米每秒燃速！我们的导弹技术很快就会完成了，加上这个我们拥有一个恐怖的战略威慑！用在火箭上，近地轨道运载能力翻倍！咱们就再也不用看白鹰和北联的脸色了，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硬实力！郑凯因应该来我们这！”

那位首辅接过两份报告，没有立刻翻阅，而是将目光投向站在逸仙身旁的寰昌和镇海。

“逸仙同志，寰昌同志，镇海同志，你们也说说看？”首辅问道，语气中带着略许征询。

逸仙微微欠身：“首辅，郑凯因的才能，确实如两位前辈所言，在理论和应用两端都展现出惊人的潜力。心智魔方是舰娘力量之源，关乎海防根本；而高能推进剂则是突破海空封锁、拓展战略空间的利器。二者皆为东煌急需。”

镇海接着补充道：“从军事角度看，‘雷云’系统对提升现有海防体系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其分布式魔方阵列和心智能量扫描算法，能有效应对塞壬日益复杂的高维干扰。而推进剂成果，短期内可完善我们的导弹计划和火箭运力，战略意义重大。二者相辅相成，并非非此即彼。”

寰昌的目光依旧空灵，她缓缓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首辅，变数已生，轨迹难测。然卦象所示，郑凯因此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虽方向难明，终将汇聚成推动巨轮前行的波浪。强求其路，或损其锋芒；顺其自然，或能见其光芒在关键之处绽放。他之才华，心智魔方与推进科技，或许皆非其最终归宿，亦或许……皆是。”

他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办公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他将两份报告轻轻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你们都是东煌的栋梁，是宝贵财富。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求才若渴，这是好事。但争来争去，伤了和气，耽误了工作，就不好了嘛。”

他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继续说道：“郑凯因同志，是个难得的人才。他的知识，他的想法，对我们很重要。但是，人才怎么用，要讲方法，讲策略。不能搞‘一锤子买卖’，更不能搞‘拉郎配’。”

“我的意见是，”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第一，尊重人才的选择。郑凯因同志有他自己的意愿和想法，要和他本人好好谈，听听他的意见。不能搞强迫命令那一套。

第二，要打破部门壁垒。两者不是一定要对立的嘛！可以搞联合研究嘛！成立一个联合攻关小组，让郑凯因同志参与进去，发挥他的桥梁作用。他的知识，既可以用于心智魔方的深化研究，也可以用于推进剂的优化升级。

第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雷云’系统的理念很好，火星4号推进剂的前景也很广阔。可以先搞试点，搞验证。‘雷云’系统选个合适的海域，搞个原型验证平台；火星4号推进剂，搞个个成熟型号的导弹，搞个验证弹。用实践效果来说话！效果好，就大力推广；有问题，就及时改进。”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两位老院士，带着一丝期许：“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了我们的科技事业，需要你们同心协力，拧成一股绳。不要争一时之长短，要看长远发展。我们搞改革开放，搞现代化建设，不就是要打破条条框框，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吗？人才，就是第一生产力！要用好，用活！”

这位首辅的一席话，如同拨云见日。他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而是站在东煌科技发展全局的高度，指出了解决问题的根本路径——打破壁垒、联合攻关、实践验证。他强调了尊重人才意愿和用实践检验真理的重要性，这正是他一贯倡导的“实事求是”精神的体现。

“首辅说得对！”钱老率先开口，声音洪亮了许多，“是我太心急了。联合攻关好！让实践来说话！”

杨老也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首辅高瞻远瞩。联合攻关，确实是最佳方案。心智魔方与推进科技，本就该相辅相成。郑凯因同志的知识，或许能为我们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办公室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逸仙、镇海和寰昌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寰昌指尖的星盘上，流光似乎更加柔和，仿佛预示着这场因“异乡者”而起的波澜，正被引向一条更广阔、更具希望的航道。

他微笑着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具体工作，你们回去抓紧落实。记住，要尊重郑凯因同志本人的意愿，要给他创造好的工作条件和生活环境。科技要发展，人才是关键。我们不仅要留住人才，更要让人才有用武之地，心情舒畅地工作！”

“是！”杨老和钱老异口同声地应道，之前的争执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共同的目标和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