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恶魔降临于碧蓝航线 第30章 初见白鹰舰娘

“欢迎！欢迎来到自由堡垒！”尼米茨的声音洪亮有力，带着浓浓的美式口音，他热情地伸出手，首先握住了郑凯因的手，用力地晃了晃。

“郑凯因研究员！久仰大名！你在重樱的壮举，连我们太平洋舰队的小伙子们都传疯了！‘一人瘫痪一支舰队’，‘单挑观察者’，哈哈！真是令人惊叹的勇气和力量！欢迎你，未来的总指挥官！”

郑凯因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回以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净利落：“尼米茨司令，幸会。职责所在。”

尼米茨的目光随即转向天甜橙，笑容更加和煦：“这位就是天甜橙同学吧？99.9%的心智魔方共鸣度！天才指挥官的好苗子！东煌的骄傲！欢迎你来到白鹰学习交流！”

“谢谢尼米茨司令！”天甜橙有些紧张地鞠躬问好，紫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眼前这位可是历史书上赫赫有名的海军名将！活生生的传奇！

尼米茨最后看向赤城，笑容收敛了几分，但依旧保持着礼节性的热情：“赤城女士，欢迎。重樱联合舰队旗舰亲临，是我们的荣幸。”

赤城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带着一丝疏离的微笑：“尼米茨司令叨扰了。”

“哈哈，一路辛苦！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先到司令部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尼米茨拍了拍郑凯因的肩膀，开着玩笑，“郑，你这身板，再配上这身‘铁皮’，简直像个未来战士！不过我看你脸色有点白，是不是晕船了？还是被我们大黄蜂那丫头在太平洋上飙船吓到了？”

郑凯因：“……无碍。” 天甜橙在一旁偷笑。

一行人跟随尼米茨走向司令部大楼。路上，天甜橙好奇地观察着基地内的景象。与重樱舰娘学院那种舰娘高度自治、甚至有些地方人类学员难以踏足的氛围不同，这里的人类军官和舰娘似乎更像……同事？或者说，同一个军事体系下的不同兵种？

穿着海军制服的人类军官行色匆匆，与身着舰装或便服的舰娘擦肩而过时，会互相点头致意，甚至简短交谈几句。

没有重樱那种舰娘几乎自成体系、甚至隐隐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紧张感，但也远不如东煌舰娘与人类之间那种如同家人般的亲密无间。更像是……同事？或者说是同一个战壕里分工不同的战友？舰娘们似乎只听从人类高层（如尼米茨）的战略指令，而在前线的具体战术执行上，她们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甚至能看到不同舰娘小队之间在模拟训练场上“各玩各的”，配合显得生疏而缺乏默契。

当他们抵达宏伟的司令部大楼前时，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子，正安静地等候着。她有着一头柔顺的、如同月光般流淌的银白色长发，面容温婉而沉静，带着一种历经风霜后的坚韧与平和。她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白长裙，腿上盖着一条薄毯。正是白鹰航母舰娘，约克城级首舰——约克城。

“约克城姐姐！”哈曼第一个惊喜地叫出声，像只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扑到轮椅旁，亲昵地抱住约克城的胳膊，“你怎么出来啦？女灶神姐姐不是让你多休息吗？”

大黄蜂也快步上前，翠绿色的眼眸里带着关切：“是啊姐姐，外面风大，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

约克城温柔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哈曼的头，又看向大黄蜂：“没关系，哈曼，大黄蜂。今天是新指挥官上任的重要日子，我这个‘老前辈’怎么能缺席呢？”她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向走近的郑凯因和天甜橙：“欢迎来到白鹰，郑凯因总指挥官，天甜橙指挥官。我是约克城。”

“约克城前辈您好！”天甜橙连忙鞠躬问好，看着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传奇舰娘，心中充满了敬意和一丝心疼。

就在这时，约克城的目光也转向了站在稍后方的赤城。两位航母舰娘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几分。历史上，她们的“前身”曾在太平洋上空展开过惨烈的搏杀。

赤城赤红的眼眸平静无波，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疏离的礼貌：“约克城小姐，久仰。希望你的身体能早日康复。”

约克城也回以温和但同样保持距离的微笑：“谢谢赤城小姐的关心。也祝愿重樱一切安好。”

气氛略显微妙，但还算克制。

郑凯因也微微颔首致意：“约克城小姐，幸会。”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的轮椅，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约克城坦然一笑，目光清澈：“如你们所见，我的身体出了点状况。几年前在珊瑚海的一场遭遇战中，被塞壬的特殊武器重创了心智魔方核心，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恐怕很难再站起来了。现在只能退居二线，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那份平静之下蕴含的坚韧，却让人动容。

天甜橙听得心头一紧，不由地想起了东京湾那场惨烈的战斗。塞壬……她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是带来如此深重的伤害？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师哥郑凯因，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翔鹤和能代那样濒死的重伤，师哥都能救回来，约克城前辈这种失去行动能力的状况……他是不是也能有办法？

她猛地转头看向郑凯因，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师哥！约克城前辈的情况……翔鹤姐和能代姐当初那么重的伤你都能救回来！约克城前辈的心智魔方损伤……你有没有办法？！”

一瞬间，所有在场白鹰舰娘的目光——约克城、大黄蜂、哈曼，以及周围几位听到动静的舰娘——齐刷刷地聚焦在郑凯因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小心翼翼的、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

郑凯因被这么多道灼热的目光注视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冰蓝色的眼眸看向约克城，声音低沉而清晰：“……需要详细诊断。可以……试试。”

就在这时，一只神骏的白头鹰如同闪电般划破天空，发出一声嘹亮的鹰唳，稳稳地落在了约克城抬起的手臂上。约克城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轻轻抚摸着白头鹰的羽毛：“死神回来了？看来企业也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从司令部侧门传来。一位身姿挺拔、英气逼人的舰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她有着一头利落的银白色长发，眼神锐利如刀锋，仿佛能穿透人心。正是白鹰的传奇航母，企业号！

她身上那套标志性的舰装多处破损，带着明显的战斗痕迹，甚至能看到几道深深的裂口，。她风衣的一角被撕裂，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那双眼眸却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斗志火焰。她一路走来，对沿途向她行礼的士兵和舰娘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目光急切地搜寻着。

“姐姐！企业姐姐！”大黄蜂惊喜地喊道。

企业看到轮椅上的约克城，冷峻的面容瞬间融化，快步走到她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责备：“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女灶神说过你需要静养！”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约克城的脸色，那份关切溢于言表。

然而，当她的目光越过约克城，落在站在不远处的赤城身上时，企业脸上的温情瞬间冻结！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爆发出来！

“锵——！”

企业几乎是在瞬间完成了舰装的部分展开！那张巨大的、如同古代战弓般的舰装主炮瞬间出现在她手中，弓弦拉满，一支由纯粹能量凝聚而成的光矢已然成型，箭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直指赤城的心脏！

“重樱的舰娘？！赤城？！你怎么会出现在白鹰的司令部？！”企业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刻骨的警惕，“说！你有什么阴谋？！”

赤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威胁，赤红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如九幽寒潭！她周身的气场同样暴涨，九条狐尾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在身后狂舞！宽大的和服袖口中，数张燃烧着幽蓝色狐火的符咒瞬间凝聚成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哼！企业！多年不见，还是如此冲动！”赤城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毫不掩饰的敌意，“这里不是太平洋！收起你那套！”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尼米茨司令脸色骤变，大黄蜂和哈曼失声惊呼，约克城也焦急地想要阻止。周围的士兵和舰娘更是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现在两人之间！郑凯因！他凭借着外骨骼提供的惊人爆发力，瞬间跨越了数米的距离！他左手如同铁钳般，精准而强硬地一把抓住了企业拉满弓弦的手腕！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死死扣住了赤城即将甩出符咒的手腕！

“嗡——！”

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压制住了两人！企业感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被钢浇铁铸的巨钳夹住，那支凝聚的光矢竟无法射出！赤城也感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阻止了她符咒的激发！两人惊愕地看向中间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放开！”企业怒喝，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她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郑凯因！你做什么？！”赤城也厉声质问，赤红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

郑凯因冰蓝色的眼眸如同万载寒冰，扫过两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通过外骨骼的扩音器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我是新任战略总指挥官。这里是总司令部。不能打架。”

他的话语简洁有力，如同军令！那冰冷的眼神和身上散发出的、经历过尸山血海的沉凝气势，竟让两位顶级舰娘都感到了一丝心悸！

“总指挥官？！”企业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郑凯因。她刚从大西洋深处执行完一项极度危险的对塞壬实验机关据点的侦察任务归来，对近期的任命一无所知。

“企业！快住手！”约克城焦急的声音响起，“郑凯因先生确实是碧蓝航线联盟总部新任命的太平洋-大西洋联合战略总指挥官！”

大黄蜂也赶紧上前解释：“是啊企业姐！你刚回来不知道！总部和重樱达成了新的合作协议！赤城她是客人！”

企业看着郑凯因那双毫无波澜却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又看了看被紧紧扣住的手腕，以及对面同样被制住的赤城。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和警惕，缓缓松开了弓弦。凝聚的光矢无声消散。

“……抱歉。”企业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收起了攻击姿态，“是我失礼了，指挥官阁下。”她看向郑凯因，眼神复杂。

赤城也冷哼一声，手腕一抖，燃烧的符咒无声熄灭、消散。她赤红的眼眸深深看了郑凯因一眼，又瞥向企业，最终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不情愿的克制：“……职责所在，理解。企业小姐，久违了。”算是给了郑凯因面子，也缓和了气氛。

一场险些爆发的冲突，在郑凯因强硬而及时的干预下，被强行压制了下去。大厅里紧张的气氛终于缓缓消散，但空气中残留的硝烟味和两位航母舰娘之间那深埋的敌意，却如同阴云般挥之不去。

郑凯因松开手，退后一步，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他冰蓝色的目光扫过企业舰装上的裂痕和残留的能量痕迹，又落在约克城的轮椅上，眼神深处，无人能懂的情绪一闪而逝。

尼米茨司令适时地打破了沉默，他爽朗地笑了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好了，误会解除了就好！企业，你刚回来，先去医疗部处理一下伤势！郑总指挥官，天甜橙，还有赤城小姐，请随我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他热情地招呼着，将众人引向司令部深处。

经过一天的交流与参观，天甜橙对白鹰的运作模式有了初步了解。这里与重樱舰娘学院那种舰娘高度自治、甚至隐隐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氛围截然不同，也不同于东煌舰娘与人类之间如同家人般的亲密无间。白鹰更像是一个分工明确、等级森严的军事联合体。

人类海上力量的最高指挥官无疑是尼米茨司令，他统筹着庞大的量产舰队、后勤补给、基地建设和宏观战略。而舰娘方面，名义上的话事人似乎是那位粉毛航母舰娘——萨拉托加。天甜橙看着宣传栏里萨拉托加拿着魔法棒、笑容灿烂的照片，内心忍不住吐槽：“呃……让一个看起来像魔法少女的粉毛搓刀来当舰娘总代表？真的靠谱吗？”

舰娘们在战略层面会听从尼米茨司令等高层的部署和调遣，但在前线具体的战术执行上，却拥有极大的自主权，甚至可以说是……各玩各的。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企业。前一两个月那场深入大西洋、侦察塞壬实验机关活动的危险任务，尼米茨司令原本派遣了三支精锐的量产护航编队随行。结果企业一发现塞壬踪迹，凭借其强大的航速和机动性，直接把护航舰队甩得连尾气都吃不到，单枪匹马就冲进了塞壬的侦察圈，差点捅了马蜂窝。

尼米茨司令对此也只能无奈苦笑：“她们只听从你一半的命令啊……” 舰娘们强大的个体实力和相对独立的行事风格，使得前线战术指挥的协调性和效率成为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这也正是碧蓝航线联盟总部派遣郑凯因和天甜橙前来的核心原因。郑凯因作为新任的太平洋-大西洋联合战略总指挥官，将坐镇后方，负责舰娘部队的整体战略规划、后勤保障、资源调配以及与人类指挥体系的衔接一个最重要的就是科研权限。

而天甜橙，则被赋予了前线战术指挥官的重任，她的职责就是协调、指挥这些个性鲜明、实力强大的舰娘们，在对抗塞壬的战场上发挥最大效能。

据尼米茨司令透露，总部还会为郑凯因配备一位舰娘副官。这位副官目前正在白鹰海军学院进修，其本体舰船尚在建造之中，因此暂时调派给郑凯因协助工作。

“她叫新泽西，是衣阿华级的二号舰，潜力巨大，相信能成为郑指挥官的得力助手。”尼米茨介绍道。

夜幕降临，白鹰舰娘们为两位新指挥官举行了一场热闹的欢迎派对，地点就在舰娘宿舍的一楼活动大厅。

刚一进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就扑面而来。只见一个火红色头发、活力四射的轻巡舰娘——圣地亚哥，正站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又蹦又跳，手里拿着麦克风，用高亢嘹亮的嗓音唱着自编的歌：“我就是No.1！耶！圣地亚哥最闪耀！啦啦啦~” 她橙色的眼眸闪闪发光，仿佛自带聚光灯效果。

派对现场人头攒动，各色舰娘齐聚一堂。约克城三姐妹（约克城、企业、大黄蜂）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低声交谈；克利夫兰正和她的姐妹们（哥伦比亚、丹佛、蒙彼利埃）围在一起打桌球，笑声不断；本森级的几位驱逐舰娘（本森、贝利、拉菲）挤在零食桌旁；北安普敦级的重巡们（北安普敦、芝加哥、休斯顿）则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布鲁克林级的轻巡们（布鲁克林、菲尼克斯、纳什维尔）则在舞池边缘随着音乐摇摆。

当郑凯因和天甜橙这两位“不速之客”走进来时，热闹的派对仿佛按下了短暂的暂停键。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们身上。好奇、审视、友善、甚至一丝玩味……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就连一直抱着酒瓶吨吨吨、眼神迷离仿佛看破红尘的拉菲，也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用她那标志性的慵懒红瞳，慢悠悠地扫视着新来的指挥官们。

就在这时，一个粉色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冲了过来！正是萨拉托加！她一手拿着她那根标志性的魔法棒权杖，一手不由分说地拽住了郑凯因和天甜橙的胳膊，把他们拉到了舞台中央。

“安静！安静一下！Girls！”萨拉托加用魔法棒敲了敲麦克风，发出“咚咚”的声响，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头顶的黑色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俏皮地晃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欢迎我们新上任的战略总指挥官——郑凯因！以及我们未来的前线战术指挥官——天甜橙！欢迎他们加入我们白鹰的大家庭！”

“哗——！”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瞬间响起！舰娘们都很给萨拉托加面子，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天甜橙被这阵势弄得有些紧张和害羞，她接过萨拉托加递来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呃……大家好！我是天甜橙！很高兴能来到白鹰，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我会努力做好前线指挥的工作，希望大家多多指教！”她说完，脸颊微红地鞠了一躬。

轮到郑凯因时，他接过话筒，站得笔直，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视全场，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股公事公办的严肃：“我是郑凯因。职责所在，必将全力以赴。请多指教。”言简意赅，说完便将话筒递还给萨拉托加。

他这副过于正经的样子，与派对轻松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引得台下几位舰娘忍不住捂嘴轻笑。萨拉托加也噗嗤一笑：“哇哦！郑指挥官真是……雷厉风行呢！好啦好啦，介绍完毕！派对继续！大家玩得开心！”

音乐再次响起，派对恢复了喧嚣。很快，一些性格外向的舰娘就围了上来，找两位新指挥官攀谈。其中，郑凯因无疑成为了焦点中的焦点。

他那张混血面孔本就极其出众——兼具东方男子的俊美轮廓和西方人的立体五官，尤其是那双深邃如寒潭的冰蓝色眼眸，仿佛能洞穿人心。加上他沉默寡言、气质冷峻，身上还穿着那套充满科技感的银灰色外骨骼辅助系统，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吸引力，与周围活泼的舰娘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不少舰娘都对他充满了好奇。几个调皮的驱逐舰娘，比如弗莱彻级的小家伙们，壮着胆子凑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他外骨骼的金属关节，发出“哇哦”的惊叹。郑凯因只是微微低头看了她们一眼，并未阻止，任由她们好奇地“研究”。

这时，一位气质优雅、身材高挑的蓝发御姐舰娘端着两杯香槟走了过来。她正是布鲁克林级的圣路易斯，以其优雅的气质和“幸运舰”的称号闻名。

“hello~ 新指挥官，”圣路易斯将一杯香槟递给郑凯因，笑容妩媚，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我是圣路易斯，大家都叫我‘Lucky Lou’。很高兴认识你。”

她微微歪头，眼眸带着探究，“听说你来自东煌？不过……感觉你和印象中的东煌人有些不同呢？”

郑凯因接过酒杯，并未饮用，只是礼貌性地拿在手中。他看向圣路易斯，声音平淡：“家父是东煌粤省人，家母是鸢尾人。”

“哦~ 原来如此！”圣路易斯恍然大悟，笑容更深了，“难怪气质如此独特。混血的优势呢，真是令人羡慕。”她的话引起了周围几位舰娘的附和，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天甜橙在一旁听着，也终于明白了师哥那份独特气质的来源。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双马尾、有着酒红色眼眸的小小身影，抱着一个几乎和她差不多高的酒瓶，摇摇晃晃地挤到了郑凯因腿边。是拉菲！

她似乎已经喝了不少，小脸红扑扑的，眼神更加迷离。她仰起小脑袋，伸出小手，用指尖戳了戳郑凯因外骨骼覆盖下的侧腰，然后奶声奶气地开口：“指挥官……新来的……拉菲……并没有想跟你比拼的意思……大概……”她说着，费力地将那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82年拉菲红酒举了起来，递向郑凯因。

郑凯因低头看着这个明显喝多了的小不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注意到拉菲左肩的衣带滑落下来，露出小半个肩膀。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衣带拉回原位，整理好，同时用低沉但清晰的声音说：“小孩子不能喝酒。”

拉菲似乎被这句“小孩子”刺激到了，努力地摇了摇头，小嘴努了起来，带着一丝倔强：“拉菲……不是小孩子……”话音未落，她竟然直接拔开了那瓶82年拉菲的软木塞，然后双手抱起酒瓶，对着瓶口就“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

“哇！”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天甜橙也看呆了。

几大口下去，拉菲放下酒瓶，长长地打了个饱嗝，小脸更红了。她眼神迷蒙地看着郑凯因，又把酒瓶往前递了递，小脸上满是期待：“指挥官……喝……”

郑凯因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又迷糊的小家伙，和她手里那瓶被喝掉一小半的昂贵红酒，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无奈。他沉默了两秒，在拉菲和周围舰娘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伸手接过了酒瓶。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郑凯因举起酒瓶，仰起头，喉结滚动，竟然也学着拉菲的样子，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豪迈。

“哇哦——！”舰娘们发出更大的惊呼和喝彩声！

几秒钟后，一瓶82年的拉菲红酒被郑凯因喝了个底朝天。他面不改色地将空酒瓶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只有脸颊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拉菲仰着小脸，呆呆地看着他，几秒钟后，她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缓缓地、用力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用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嘟囔道：“指……指挥官……厉害……拉菲……认输……”

说完，她身体一软，抱着空酒瓶，像只喝饱了奶的小猫一样，直接倒向郑凯因的怀里然后像一只考拉一样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头一歪，秒睡过去，甚至还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看着这小姑娘倒在自己怀里，奶香味和酒味不断涌入他的鼻子，郑凯因有些不知所措抱着她软软的身子，脸上满是应该怎么办。

天甜橙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感觉未来在白鹰的日子，有这样一群性格各异、充满活力的舰娘，还有她这位总能做出出人意料之举的师哥，生活一定会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