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道修仙：师姐你别闹！ 第409章 忘川古渡与摆渡老人

李默的决定，让叶青璇和酒徒焦急万分，却无法改变他的意志。

在初步稳住了本源道伤，并且因祸得福，对《万化生灭诀》的“生死秩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后，李默深知，仅靠自身缓慢恢复，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而且那丝被纳入循环的死寂之力依旧是个隐患。轮回殿，是目前已知的、最有可能彻底解决他道伤的希望。

风险固然巨大，但他别无选择。

灵境高层在确认李默伤势暂时无碍，且意志坚决后，也只能选择支持。青岚真君将一枚古老的、刻画着忘川河流图案的玉符交给李默，这是与轮回殿使者约定的信物，也是指引他前往忘川古渡的星图。

三日后，李默辞别了众人。他的气息依旧虚弱，维持在元婴初期的水准，但眼神却比以往更加深邃。叶青璇和酒徒执意要送他到灵境边界。

“默哥，一定要小心！事不可为，立刻回来！”酒徒重重地锤了一下李默的胸口，眼眶发红。

叶青璇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枚精心炼制的、蕴含着她最精纯生机的青木护身符，塞到李默手中，美眸中水光流转，千言万语化作无声的凝望。

李默看着两位生死与共的同伴，心中暖流涌动，他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回来的。”

他登上了一艘小型的、更加隐蔽的灵境星舟，输入坐标，星舟化作流光，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

根据星图指引，忘川古渡位于极其偏远的幽冥星域边缘。那是一片传说中与亡灵、轮回相关的星域，法则混乱，空间脆弱，寻常修士根本不敢靠近。

星舟在寂静的星空中航行了近一个月，穿越了数片荒芜的星域和危险的陨石带，周围的星空逐渐变得黯淡、阴冷。最终，一片被灰蒙蒙雾气笼罩、仿佛隔绝了生者世界的巨大星云，出现在前方。

那就是幽冥星域。

星舟按照玉符的指引，小心翼翼地驶入灰雾之中。一进入其中，李默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排斥生机的力量笼罩而来，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适。四周光线昏暗，神识也受到极大压制，只能勉强探查周围数里范围。

星舟在迷雾中穿行了许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靠近之后，才发现那是一条横亘在虚无之中的、宽阔无比的昏黄色河流！河水浑浊，无声流淌，看不到源头，也望不见尽头，散发出浓郁的死寂与轮回气息。河面上，弥漫着淡淡的、能侵蚀神魂的雾气。

这就是“忘川”！

而在河岸边，一个极其简陋的、由枯木搭建的小小渡口，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渡口旁，系着一艘破旧的、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舟。

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身形佝偻的老者，正坐在渡口边，手里拿着一根没有鱼线的鱼竿，对着那昏黄的忘川河水，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星舟在渡口前停下。

李默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不适，走下星舟，来到那老者身后。

“晚辈李默，受青岚真君引荐，特来求见轮回殿使者。”他拱手行礼，声音在死寂的河边显得格外清晰。

那老者仿佛没有听见，依旧保持着垂钓的姿势，过了许久，才用沙哑如同磨石的声音缓缓开口：

“忘川无鱼，只渡有缘。你……为何而来？”

李默能感觉到，这看似普通的老者，身上散发着一种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的、深不可测的气息。他不敢怠慢，坦诚道：“晚辈身负道伤，生命本源被异种死寂之力侵蚀，听闻轮回殿有沟通轮回、修补真灵之能，特来相求。”

“死寂之力？”老者终于缓缓转过头，斗笠下露出一双浑浊却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睛，在他身上扫过，“嗯……确实是很纯粹的死寂，带着一点……古老墓园的味道。你能活着走到这里，还能维持灵智不散，倒是难得。”

他放下那没有鱼线的鱼竿，站起身，佝偻的身形却给人一种如同山岳般沉稳的感觉。

“老朽便是此地的摆渡人。轮回殿，非请莫入。你想求殿中高人出手，需先过三关。”

“三关？”李默心中一凛。

“第一关，踏上这渡船，承受忘川之水侵蚀神魂之苦，抵达对岸而不沉沦。”

“第二关，走过对岸的‘三生路’，直面你前世、今生、来世的因果幻象，心神不失。”

“第三关，献上让轮回殿感兴趣的‘代价’。”

摆渡老人看着李默，浑浊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忘川之水，沾之即损道基，沉沦其中则真灵永堕。三生之路，因果缠身，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至于代价……或许是你的记忆，你的修为，你的气运，甚至是你的一部分灵魂……你，可还敢上船？”

声音平淡，却如同惊雷，在李默心头炸响。

这三关，一关比一关凶险！尤其是那忘川之水和三生路，对于此刻状态不佳的他而言，几乎是九死一生！

李默看着那昏黄死寂的忘川河水，又看了看那破旧的小木舟，最后目光落在摆渡老人那古井无波的脸上。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晚辈……愿渡此川。”

说罢，他一步踏出，稳稳地落在了那艘破旧的木舟之上。

木舟微微一沉，晃都不曾晃动一下。

摆渡老人看着他的背影，浑浊的眼中，似乎极快地闪过了一丝几不可查的讶异，随即也迈步上船，拿起了那根光秃秃的船篙。

“开船咯……”

沙哑的号子声在死寂的忘川河上响起，破旧木舟，载着一老一少，缓缓驶向了那昏黄河水深处，弥漫的雾气渐渐吞噬了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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