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暴君后，我咸鱼梦碎了 第217章 狼烟起

山庄里的那几日闲散时光结束，日子重新被宫墙切割成一个个规整的方块，一天天的重复单调。

苏晚晚很快适应了皇后的“工作节奏”，每日清晨，在宫人伺候下，穿上那一身象征着身份与束缚的宫装。然后，便是处理六宫事务，核对内务府送来的无穷无尽的账册。她发现当一个“好皇后”，比当初在现代当金牌销售，还要耗费心神。

采薇宫那位林芷容，倒是比她想象中更能沉得住气，份例减半，宫人怠慢，苏晚晚摆明了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却全然不在意。每日只是在自己那方小小的院落里，读书，弹琴，绣花，仿佛真是来宫里修身养性的。

青画有些不解：“娘娘，奴婢看她，倒不像是来争宠的。”

苏晚晚翻过一页账册，头也未抬：“越是这样，才越说明她所图甚大。”一个真正无欲无求的人，不会踏进这皇宫半步。林芷容的安分，不是认命，而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等待一个能一击必中的机会，这后宫就是她的猎场，而她是那只最有耐心的猎手。

夜，已经很深了，合欢殿内，烛火通明，苏晚晚还在思索：如何将裁撤宫人省下的银两，最有效地送到北疆阵亡将士的遗属手中。她需要确保，这笔钱不会在层层下发的过程中，被各级官吏克扣，一分一毫，都必须落到实处。

殿门被轻轻推开，萧衍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还在忙？”

“嗯，快好了。”苏晚晚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顺势靠进他怀里。

“这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声音有些发闷。

“不行。”苏晚晚摇了摇头，难得固执，“这是第一笔钱，必须做好，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这件事我们是认真的。”她要杀鸡儆猴，更要立下规矩。

“等忙完这阵子，元宵节我们出宫观灯去。”他低声承诺。

“好。”苏晚晚应着。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魏忠的声音，第一次失了沉稳，带着一丝尖锐的惊惶。

苏晚晚也他怀里坐直了身子，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进来。”萧衍的声音，冷得像冰。

魏忠直接扑了进来：“陛下！北疆八百里加急军报！鞑靼二十万大军，于三日前，奇袭雁门关！威远将军高显，死战不退……雁门关……失守了！”

苏晚晚下意识地抓住了萧衍的手臂，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高显呢？”

魏忠声音颤抖：“高将军……身中数箭，生死不明……北疆驻军，退守代州，代州守将请求朝廷火速驰援！”

雁门关，乃是抵御北疆鞑靼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屏障，雁门关失守，意味着整个大周的北大门，被悍然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鞑靼的铁骑，可以长驱直入，兵临城下。

“知道了。”萧衍缓缓站起身，“传朕旨意，立刻召集所有在京官员，于太和殿议事！”

“是！”魏忠领命，踉跄着退了出去。

苏晚晚看着萧衍的背影，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即将出鞘的利剑，浑身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锋芒。

“阿衍……”她轻声开口，声音有些发干。

萧衍转过身，走到她面前，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

“别怕。”他的声音，竟是温柔的，“朕在。”

子时，太和殿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萧衍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沉如水。

当魏忠将北疆的军报宣读完毕，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陛下！雁门关乃我朝北境咽喉，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啊！”

“鞑靼蛮夷，狼子野心！此番定是倾巢而出，来势汹汹！”

“必须立刻发兵！立刻派大军增援代州！” 慌乱，恐惧，在人群中蔓延。

就在这时，内阁首辅王德佑，颤巍巍地站了出来，“陛下，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选定一位能统领三军的帅才。北疆高显，勇武有余，谋略不足，才致有此大败。”

吏部尚书韩世忠立刻附和：“首辅大人所言极是！为将者，需德高望重，深谙兵法。老臣举荐镇国侯，老侯爷当年随先帝南征北战，战功赫赫，由他挂帅，定能稳定军心！”

苏晚晚站在龙椅侧后方的珠帘后，冷眼看着阶下这群各怀鬼胎的臣子，国难当头，他们想的不是如何退敌，而是如何借机安插自己的人，争夺兵权。

“镇国侯，年事已高，不宜远征。”一个武将站了出来，是禁军统领，“陛下，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末将以为，此战非陛下亲征不可！”

“陛下亲征？”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王德佑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万万不可！陛下乃万金之躯，怎可亲身犯险！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有任何闪失，国本动摇，社稷危矣！”

“恳请陛下三思！”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时间，殿内又跪倒了一大片。

“够了。”萧衍缓缓站起身，“朕的江山，朕的子民，正在被外敌屠戮。尔等身为朝廷股肱，却在此争论不休，推诿塞责！朕羞与尔等为伍！朕意已决。三日后，朕将御驾亲征，收复雁门，不破鞑靼，誓不回朝！”

议事已经结束，臣子们都已散去， 萧衍独自一人，站在太和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望着北方那片漆黑的夜空，寒风吹起他的龙袍，猎猎作响。

苏晚晚走到他身后，将一件厚厚的狐裘，披在了他的身上 ，“一定要去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战场上刀枪无眼，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萧衍转过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阿姐，我必须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朕若不去，军心不稳，朕若不去，那些人会把持兵权，耗空国库，朕若不去，这天下便守不住。”

他顿了顿将她抱得更紧，“守不住天下，朕如何守得住你？”苏晚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她用力地回抱着他。

“阿姐，别哭。”他捧起她的脸，用指腹一点点擦去她的泪痕，“等我回来。”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承诺，“朕的后方，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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