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擦剑开始横扫修仙 第87章 源核尽归，太初蜕变

太初殿内，时光仿佛凝滞，又被磅礴的力量搅动得支离破碎。

林凡盘坐中央，身形已被一团无比浓郁、几乎化为液态的混沌之光彻底淹没。这光团的核心，正是那枚剧烈震颤、不断喷吐本源的混沌源核。而林凡自身，则如同一个永恒燃烧的熔炉，以自身太初之道为柴，疯狂地炼化、汲取着源核的力量。

这是一个掠夺与转化的过程，凶险而霸道。

混沌源核乃是宇宙初开时的奇物，内蕴的本源何其庞大精纯？寻常炼虚修士，哪怕只是引动一丝，都可能被撑爆肉身，撑裂神魂。但林凡的太初之道，最擅长的便是包容与转化。他的身体仿佛化为了一个微缩的、正在演化的原始宇宙，每一个细胞都在吞吐混沌，每一缕神念都在解析大道。

“轰隆隆……”

殿内回荡着并非声音，而是大道法则碰撞、融合产生的轰鸣道音。混沌气流如龙如蛇，疯狂涌入林凡体内，又被太初之气迅速分解、提纯，化为最本源的太初之力，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神魂识海。

他的修为在稳步提升，早已超越炼虚圆满的界限，向着一个更加玄妙不可测的境界迈进。但这并非简单的力量积累，而是一种生命本质的跃迁，是自身大道与宇宙本源更深层次的契合。

不知过了多久，那枚混沌源核的光芒逐渐黯淡，体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其表面那些象征着原始大道烙印的纹路，一条接一条地变得模糊，最终剥离、消散，化作精纯的道韵被林凡吸收。

当最后一道纹路消失，源核本身也发出一声轻微的、仿佛解脱又似哀鸣的脆响，彻底崩解，化为最后一股最精纯的混沌本源洪流，被林凡一口吸入体内！

“嗡——！”

林凡周身剧震，那包裹着他的液态混沌光团骤然向内坍缩，被他身体完全吸收！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个无形的奇点，所有的光芒、气息、甚至存在感都瞬间收敛到了极致！

下一刻，如同宇宙大爆炸！

无比璀璨、却又无比柔和的混沌神光，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席卷整个太初殿！殿内由各种神材仙金构筑、铭刻了无数加固阵法的墙壁、穹顶，在这神光的冲刷下，竟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好在林凡早有准备，心念一动，爆发的神光迅速内敛，重新回归他体内。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眸中，已非星辰，非宇宙，而是一片无尽的混沌在流转，演化着地水火风，生灭着日月星辰，仿佛包含了万物起始与终结的一切奥秘。一眼望去，足以让炼虚修士道心失守，沉沦其中。

他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奔腾不息、仿佛无穷无尽的太初之力。这力量比之前精纯了何止十倍？总量更是浩瀚如星海！更重要的是，他对太初之道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混沌源核的彻底炼化，不仅带来了力量的飞跃，更让他补全了对宇宙“起始”一侧认知的最后一块重要拼图。如今，他身负完整的“起始”奥秘（混沌源核），又初步接触了“终结”的真谛（归墟道种），太初之道，已然趋于更加圆满的境地。

他心念微动，并未施展任何神通，只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丝气息。

霎时间，以他为中心，周围的虚空开始自发地演化！清气上升，浊气下沉，阴阳分化，五行衍生……一个微型的、真实不虚的世界雏形，在他身周缓缓形成、运转！虽然范围不过丈许，且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崩灭重归混沌，但这已是“言出法随”、“意念创世”的雏形！是超越了炼虚，触摸到更高维力量的体现！

“此境……或可称之为‘太初境’。”林凡轻声自语，为自己如今的境界定名。此境已非当前纪元任何已知境界可以概括，乃是他独有之道途。

他缓缓起身，周身异象收敛，重新化为那个看似平凡的黑发青年。但若有大能者在此，便能感受到他那平凡外表下，所蕴含的如同宇宙般浩瀚深邃的力量。

彻底炼化混沌源核，完成这次至关重要的蜕变，林凡并未感到丝毫松懈。因为他知道，体内那枚更加神秘、也更加危险的“归墟道种”，才是真正的挑战。

他内视己身，那枚暗色的归墟道种，依旧被精纯的太初之气小心包裹着，悬浮在丹田气海的核心，与自身道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在彻底炼化混沌源核后，他感觉自身对归墟道种的承载能力似乎强了一些，但那股沉甸甸的、仿佛背负着一个纪元亡魂的因果重量，依旧清晰可感。

“是时候，尝试更深层次地接触你了。”林凡目光落在归墟道种之上。实力的提升，给了他更多的底气。

他没有急于求成，依旧是从最细微处着手。分出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千百倍的太初神念，如同最灵巧的探针，小心翼翼地穿透外围的太初之气屏障，轻轻触碰在归墟道种的表面。

这一次，有了彻底炼化混沌源核打下的坚实基础，以及实力境界的飞跃，林凡的感受与之前截然不同。

那浩瀚的寂灭景象依旧涌入心神，带来的冲击却不再让他难以承受。他如同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以更加超然的心态，去观摩、去解析那纪元终结时的一幕幕。

他“看”到，在星辰寂灭、万物归墟的最后，在那极致的“无”中，并非绝对的死寂，反而孕育着一丝微不可查、却无比坚韧的“生机”！那生机并非生命的萌芽，而是“存在”本身在最极端压迫下，反弹出的一种“可能性”，是规则在彻底崩坏后，于虚无中重新确立秩序的“基点”！

这便是“由死转生”的奥秘！是归墟道种除了寂灭之外，蕴含的另一半真谛！

同时，他也更清晰地感受到了道种内部，那无数文明、无数生灵寂灭前留下的不甘、恐惧、眷恋、解脱……种种复杂到极致的意念烙印。这些烙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沉重无比的因果业力，寻常修士触之即会被污染同化，化为只知道毁灭的寂灭傀儡。

但林凡以太初之道护持心神，如同中流砥柱，任凭万般杂念冲刷，我自岿然不动。他甚至开始尝试，以自身包容一切的太初意境，去安抚、去净化那些狂暴痛苦的意念烙印。

这是一个缓慢而细致的过程，比炼化混沌源核更加耗费心神。但每净化一丝杂念，林凡便感觉自身与归墟道种的联系紧密一分，对“寂灭”与“新生”的理解也深刻一分。

他沉浸在这种深层次的感悟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某一刻，他忽然心有所感，从定境中醒来。

并非修炼出了岔子，而是他留在外界，用于感知盟约重大变故的那一缕神念，被触动了。

有客来访，而且，是不得不见的“客”。

林凡微微蹙眉，掐指一算，方知此次闭关，外界竟已过去了三十年。

三十年对于高阶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但对于正在快速发展的诸天盟约，却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他收敛周身气息，一步踏出，已从闭关的静室，来到了太初殿的外殿。

殿外，林清玄正恭敬等候，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与急切。见到林凡出关，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行礼：“祖师，您终于出关了！”

“何事如此急切？”林凡问道，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

“回祖师，是‘万界监察司’传来的急报。”林清玄双手奉上一枚闪烁着星光的玉简，“近十年来，盟约边缘区域，接连有三个小千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失去联系？”林凡接过玉简，神念一扫，其中的信息瞬间了然。

那三个小千世界，并非遭受外敌入侵，也非内部叛乱，而是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巨口吞噬了一般，连同其所在的星域，在极短的时间内，所有生灵、物质、能量，乃至空间坐标，都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绝对的、连星光都无法透出的“空白区域”！

巡天司派去查探的高手，一旦进入那片“空白区域”，也会瞬间失去所有联系，魂灯熄灭，不知所踪。其诡异与恐怖，远超寻常的星空灾劫。

“不仅如此，”林清玄补充道，语气更加沉重，“根据星瞳大祭司和几位遗族长老的联合观测，他们一致认为……这种‘消失’的方式，以及残留的那种令人心悸的‘空无’感，与记载中的‘大寂灭’前兆……有几分相似！”

林凡目光一凝。

大寂灭前兆？

他立刻联想到自己收取归墟道种时，引发的诸界异象，以及体内那枚承载着纪元寂灭奥秘的道种。

是巧合？

还是……因为他动摇了某种平衡，导致本纪元潜在的“寂灭”机制，被提前触发了？

“还有，”林清玄顿了顿，低声道，“负责监控归寂星海方向的观测点回报，那片原本相对稳定的死寂星域，近些年空间波动异常频繁，其深处……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正在缓慢地……‘苏醒’。”

林凡沉默片刻，将玉简收起。

“传令，召集盟约核心成员，以及星瞳、焚烬等遗族领袖，三日后，太初殿议事。”

“是，祖师！”林清玄领命，匆匆而去。

林凡独自立于殿中，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殿宇，望向了那无尽星海的深处。

混沌源核尽归己身，太初之境初成，本该是实力大增，从容布局之时。

然而，归墟道种带来的因果，似乎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猛。

诸界异动，边缘世界莫名消失，归寂星海深处疑似有物苏醒……这一切，是否都与那枚沉寂的道种有关？

平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