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擦剑开始横扫修仙 第119章 纪元终战，超脱曙光

太初界外，希望之星门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盛，仿佛感应到了那跨越万古的召唤。星盟所有留守强者，林清玄、星瞳、金岩、虚璃……皆肃立于星门之前，目光凝重地望向那混沌翻涌的通道深处。

他们知道，决定一切的时刻，到了。

星门核心，混沌之气如同沸水般翻滚，一道身影由虚化实，缓缓踏步而出。

依旧是那一袭简单的黑袍，依旧是那平静淡然的面容。但此刻的林凡，周身气息已与整个太初界、与那高悬的轮回印浑然一体。他站在那里，便仿佛是“存在”本身的具象，是秩序与轮回的源头。其目光开阖间，不再有法则演化，只有一种洞穿万古、照见本源的绝对清明。

“恭迎天尊！”

所有强者，无论修为高低，皆发自灵魂地躬身行礼。他们能感受到，此刻的天尊，已然超越了语言的描述，达到了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至高层次。

林凡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这些追随他、守护星盟至今的故人与后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守护此界，静待归期。”

他没有多言，只是留下了这简单的八个字。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已从星门前消失，直接融入了那希望之星门剧烈波动的光幕之中，没有乘坐任何舰船，仅凭自身，踏上了那条通往最终战场的道路。

跨越星门的感受与以往截然不同。不再是空间的穿梭，更像是逆着时间的洪流，穿透了层层叠叠的维度壁垒。沿途，林凡看到了无数文明兴衰的剪影，看到了纪元更迭时那席卷一切的“归墟潮汐”，也看到了在潮汐中如同萤火般挣扎、最终湮灭的点点文明之光。

他的速度无法形容，几乎是意念所至，身形便已抵达。

当他再次稳住身形时，已置身于一片无法用任何已知概念描述的“区域”。

这里没有星辰，没有物质，甚至没有稳定的空间和时间。只有无尽的、流淌着的“虚无”本身，如同黑色的海洋，吞噬着一切光线、能量、乃至“存在”的概念。这便是“虚无之影”的本体领域，是纪元终结的最终体现——归墟之海！

而在那归墟之海的中央，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散发着秩序与守护光辉的“岛屿”，正在苦苦支撑。那“岛屿”的形状，依稀是一座残破不堪的、由无数文明印记与不屈意志凝聚而成的银色巨城——正是失落的“守护之心”！

此刻的守护之心，已被无尽的“虚无”触须层层缠绕、侵蚀，其光芒黯淡，城墙不断剥落消融。巨城之上，依稀可见无数虚幻的身影在奋战，那是上个纪元陨落强者的意志残留，以及……赵莽所率领的火种远征军！

远征军的百艘战舰，如今只剩下寥寥十余艘，环绕在守护之心外围，拼死抵抗着从归墟之海中涌出的、各种形态的“归亡使者”的攻击。赵莽浑身浴血，衍界之力催发到极致，每一次出手都崩灭大片虚无，但他自身的世界投影也已布满裂痕，显然到了强弩之末。

“师尊！”感受到那熟悉而浩瀚的气息降临，赵莽精神一振，嘶声喊道。

林凡一步踏出，便已越过无尽距离，来到了守护之心上空。他的到来，仿佛在这绝对的“无”中，强行确立了一个“有”的坐标！周围那侵蚀一切的归墟之力，在靠近他周身万丈时，便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壁垒，难以寸进！

“太初……”一个冰冷、宏大、不带丝毫情感的意念，如同整个归墟之海在低语，自四面八方响起，“……秩序的余烬……终将……熄灭……”

随着这意念，归墟之海沸腾了！无数由纯粹“虚无”凝聚而成的、形态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如同海啸般向林凡涌来！它们没有具体的攻击方式，其存在本身，便是对“存在”的否定与抹除！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太初境之下存在瞬间化为乌有的攻击，林凡神色不变，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我说，要有光。”

言出法随！

并非能量创造的光，而是“存在”概念本身的确立之光！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其温暖的光芒，自林凡掌心绽放，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与虚无！光芒所及，那些涌来的归亡使者如同冰雪消融，发出无声的哀嚎，重归于虚无的怀抱！

“我说，此地当有秩序。”

第二句话落下，以林凡为中心，一片蕴含着太初轮回真意的法则领域迅速扩张！在这领域内，破碎的空间开始稳定，混乱的时间开始流淌，地水火风开始衍生……他竟是在这绝对的归墟之海中，强行开辟出了一方属于“存在”的临时疆土！

“狂妄！此乃终末之地，一切存在之坟场！汝之道，亦将在此终结！”虚无之影的意志带着震怒，整个归墟之海的力量都被调动，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由终极“空无”构成的巨掌，向着林凡与他刚刚开辟的秩序疆土，狠狠拍下！

这一掌，蕴含着整个纪元积累的终结之力，是宇宙对“存在”的最终清理！

林凡看着那落下的巨掌，眼中无悲无喜。他知道，这就是最终的考验。

他不再防御，而是将自身太初之境的力量、将太初星盟亿万万生灵的信念、将太初轮回印积累的无量功德、乃至将他从开天辟地到如今对大道所有的感悟……全部凝聚于一体！

他的身体开始发光，变得透明，仿佛要化为最本源的道则。

“我道……太初！” “乃起始之因，亦为终结之果！” “纳万法归一，衍轮回不朽！” “今日，便以此道，为众生……开……超脱之路！”

他长啸一声，整个人化作了一道贯穿归墟之海、照亮了万古轮回的……太初神光！神光之中，仿佛有一个完整的、生机勃勃的、遵循着太初轮回秩序的新生宇宙在演化、在膨胀！

太初神光，悍然撞向了那代表终结的虚无巨掌！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只有两种宇宙最根本规则的极致碰撞与交融！

是“存在”战胜“虚无”，开辟新天？ 还是“虚无”吞噬“存在”，重归寂灭？

守护之心上，赵莽等人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那决定命运的光暗交界处。

时间仿佛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那毁灭一切的虚无巨掌，开始从与神光接触的中心点，出现了一丝丝的……瓦解！并非被摧毁，而是被那蕴含着无限生机与演化可能的太初神光，强行……转化、吸收！

太初之道，包容万物，自然也包括这终极的“虚无”！

虚无之影发出了充满难以置信与最终恐惧的尖啸：“不——！超脱……怎么可能……”

它的意志在太初神光的照耀下，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那无尽的归墟之海，也开始变得“稀薄”，其中蕴含的终结之力，被太初神光不断转化为滋养新生宇宙的资粮！

林凡所化的太初神光，在击溃虚无之影后，并未停止，而是继续向上，仿佛要冲破这方旧纪元的束缚，去往一个……全新的、未知的层面！

在那神光的尽头，一点超越了一切概念、一切维度、一切轮回的……永恒曙光，隐隐显现！

那是……超脱的曙光！

“成功了……师尊成功了！”赵莽热泪盈眶，所有残存的远征军将士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

然而，就在那超脱曙光愈发清晰，林凡所化的神光即将彻底融入其中时，异变再生！

那本已瓦解的归墟之海深处，一点极其隐晦、却带着更加古老、更加绝对恶意的漆黑印记，猛地射出，如同跗骨之蛆，追上了太初神光，试图与其一同闯入那超脱曙光！

那是……“虚无”概念本身留下的最后反扑！是旧纪元对所有试图超脱者的最终诅咒！

林凡所化的神光猛地一滞。

下一刻，在赵莽等人惊恐的目光中，那太初神光猛地调转方向，不再是冲向超脱曙光，而是……裹挟着那道漆黑印记，如同流星般，坠向了那残破的、即将彻底崩解的守护之心，坠向了……下方的归墟之海！

“师尊！！！”赵莽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轰——！！！

无法形容的爆炸在归墟之海深处响起，太初神光与那漆黑印记同归于尽，化作最后的光与热，彻底净化了这片终末之地，也将那一点超脱的曙光，牢牢地固定、显化在了这片新生的虚空之中！

光芒渐渐散去。

归墟之海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澈、宁静、蕴含着无限生机的……新生虚空。那点超脱曙光，如同永恒的灯塔，悬浮于虚空中央。

残破的守护之心停止了崩解，静静悬浮。赵莽等人呆立原地，望着林凡消失的方向，泪流满面。

天尊，为了将这超脱的机会留给后人，选择了与旧纪元的最终诅咒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那点超脱曙光微微波动，一道温和、熟悉、却带着一丝永恒意味的意念，传入每一个幸存者的心中，也传向了遥远后方的太初星盟：

“道已留下，路在脚下。” “薪火相传，超脱……可期。”

随着这意念，那点超脱曙光洒下无尽清辉，照耀着这片新生虚空，也照耀着所有心怀希望的生灵。

赵莽擦干眼泪，看着那永恒的曙光，看着身后残存的同伴，看着远方那等待消息的故土，眼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火焰。

他对着林凡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拜，然后转身，面向众人，声音铿锵：

“整理战舰，收敛英骸。我们……回家。”

“将天尊的道，将超脱的希望，带回去！”

新的纪元，已然在这牺牲与希望中，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