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在手，天下我有 第27章 义军归心，草原风云

注：赵构有人在侧之时，称赵鼎（诸葛亮）为先生，无人之时称其为相父。

晨钟悠悠，撞破了薄雾的轻柔笼罩，垂拱殿的金砖之上，尚凝着夜露的丝丝凉意。

赵构静静伫立在龙案之后，目光扫过阶下那跪了半殿的朝臣，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以金线绣就的云纹——那是赵鼎昨夜亲手缝就，针脚较往日略显粗疏，想必又是熬了半宿。

“启奏官家，扬州义军于月前奇袭并大破金军粮道，斩获首级三百余颗。”赵鼎手捧牙笏，稳步上前，青衫下摆不慎沾染上些许墨渍，定是方才在政事堂批阅折子之时蹭上的。

他眼角的细纹里，凝着如晨露般的倦意，然而声音却依旧清亮，恰似玉石相击：“然而，义军成员多为流民与猎户，虽作战勇猛，却缺乏纪律。臣以为，当效仿汉代‘州郡兵’之制，将民间的抗金武装收归朝廷，整编为‘义勇军’。”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泛起一阵细碎的私语。

参知政事李纲轻抚着花白的胡须，不住点头，靴底在金砖上叩出急切的声响；而几个主和派官员则缩着脖子，目光在赵构与赵鼎之间游移不定——自半年前王伦、朱胜非被斩首示众后，朝上再无人敢当众唱反调。

“先生所言，与朕心意正合。”赵构抬手，轻轻按住赵鼎欲行的大礼，指腹触碰到对方腕骨的嶙峋，喉间不禁一阵发紧。

今早系统面板跳出的提示仍在眼前晃动：“宿主国运积分已达1200，可兑换《义军整编方案》。”他昨夜辗转反侧，细细算过，国库新收的市舶司税银，堪堪只够购置五百门轻型火炮所需的铜料。

“此外，原禁军统领高宠，自靖康之变后，在河北聚众起义，其所率‘虎头营’连破金军七座哨卡。”赵鼎从袖中抽出一卷染着草屑的捷报，继续说道，“此人弓马娴熟，曾单枪匹马冲入敌阵，救过宗泽老帅。臣恳请官家恢复其官职，任命为义军总教头。”

“高宠？”赵构的指尖在龙案上轻轻敲击。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名字犹如一块烧红的炭火——当年汴梁城破，高宠拼死护着皇室车驾突围，却不幸被乱箭射落马下，而原主竟连一句抚恤的话都未曾给予。

此刻，望着赵鼎眼底那殷切的期待，他的思绪突然飘回成都丞相府，想起诸葛亮举着赵云的捷报，满脸欣慰地说“子龙老当益壮”时的模样，“宣他上殿。”

殿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一位身着皂布短打的汉子，迈着大步，昂首踏入殿内。

此人肩宽体阔，几乎能抵两扇门之宽，眉骨处有道旧疤，从额角斜斜贯至下颌，却反而衬得他双眼亮若星辰，惊人夺目。

见到赵构，他“咚”的一声，重重跪下，铠甲上的泥点飞溅在金砖之上：“草民高宠，拜见官家！”

“平身。”赵构走下丹陛，伸手虚扶。

指尖触碰到对方冰冷的甲叶，继而又摸到下面紧绷的肌肉——这哪里是草民，分明是一头困于草窠之中，却依旧气势逼人的猛虎。“朕记得你当年护驾有功，”他盯着高宠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银锁片，那是禁军亲卫独有的标记，“今日便恢复你‘忠武郎’之职，任命为义勇军总教头。”

高宠猛地抬头，伤疤下的眼尾泛起红意：“官家！”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铜锣，“末将愿以项上人头立誓，三月之内，必练出一支能啃下金贼骨头的雄兵！”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岳飞撩开帘子，大步走进殿内，玄色披风猎猎作响，带起一阵疾风，腰间的虎符撞击在殿柱之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官家，河北、山东等地的义军首领求见。臣在午门清点了一番，足足有三百多人，他们扛着‘抗金’的大旗，齐声高呼要‘跟着官家杀金狗’。”

赵构望向殿外那攒动的人头，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系统面板陡然弹出提示：“检测到民间抗金势力归附，国运积分 200。是否兑换《义军整编方案》？”他看着赵鼎鬓角新添的白发，没有丝毫犹豫，按下了确认键——积分瞬间扣掉800，眼前随即浮现出一卷泛着金光的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火铳三排轮射法”“骑兵火器协同战术”等精妙之法。

三日后，校场上晨雾尚未完全消散，便被一声如炸雷般的轰鸣，硬生生撕成了碎片。

赵构屹立在点将台上，目光投向三百步外的靶墙——二十名义勇军手持火铳，呈半跪姿势，枪管中腾起的青烟，宛如一条淡蓝色的游龙。

第二排火枪手已然迅速填好火药，第三排则正专注地装弹。“放！”高宠一声怒吼，声震四野，旗幡为之乱颤，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鸣，靶墙上的牛皮靶瞬间被打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弹孔。

“好！”李纲紧攥着腰间的玉牌，激动得猛拍大腿，胡子上沾染上带着火药味的尘土，“当年岳家军的神臂弓，也没有这般精准！”他转过头，看向赵构，眼中满是惊喜的光芒，“官家，这火铳是从何处得来？比起臣当年在陕西所见的‘突火枪’，可要厉害十倍不止！”

“这是朕让人依照古籍改良而成。”赵构望着队列里正在仔细擦拭火铳的年轻兵卒——他们眼中闪烁着光芒，恰似当年在成都城墙上，看诸葛亮练兵时，那些少年兵眼中的熠熠神采。

系统兑换的火铳图纸上，“三段击”三个大字仿佛仍在他脑海中发烫。他轻轻摸了摸腰间的火铳，枪管还残留着余温，“高教头，骑兵演练进展如何？”

“末将这便请官家一观！”高宠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校场尽头陡然腾起滚滚烟尘。

五十骑黑马如黑色的洪流，从雾中奔腾而出，马背上的骑士左肩斜挎火铳，右腰别着短刀。

最前方的骑士抬手就是一枪，三百步外的草人“噗”的一声，应声而倒；第二骑如疾风掠过草人，短刀瞬间出鞘，草人的头颅“咕噜”滚落；第三骑已然举起火铳，又是一声爆响。

“好一个‘骑射三式’！”赵构拍着栏杆，放声大笑，龙袍下摆被风高高掀起，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那是赵鼎今早亲手为他系上的束带，还叮嘱道“校场风大，莫要着了凉”。

他望着队列末尾举旗的小卒，旗子上“义勇”二字在风中猎猎作响，不禁想起昨夜赵鼎在御书房摊开的地图：燕云十六州的轮廓被红笔反复圈画，旁边赫然写着“待义勇军成，当取幽州”。

“官家。”不知何时，赵鼎已悄然站到他身侧，手中捧着一卷沾染了檀香味的绢帛。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墨渍，显然是刚从政事堂匆忙赶来：“系统方才提示，北方草原部族局势动荡，契丹残部与鞑靼部有联合的迹象。臣已拟定《草原安抚条约》，许以互市之利与册封之荣，如此可分化各部。”

赵构接过绢帛，目光落在赵鼎手背上新添的裂纹——那是长时间批阅折子，被砚台硌出的痕迹。

他想起系统里那张“国运提升卡”，昨夜已偷偷塞进赵鼎的书案，卡片背面写着“给相父续的第一载”。“先生费心了。”他望着校场外连绵起伏的青山，山的那边是黄河，再远处便是燕云之地，“待义勇军整训完毕，朕便亲率大军，北上伐金。”

“官家！”高宠疾步跑上点将台，铠甲上还粘着草屑，“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这火铳虽威力惊人，但装填速度太慢。若是金人的铁浮屠迅猛冲来，恐怕来不及开第二枪……”

赵构望着高宠手中的火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系统面板里的“火器改良图纸”。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玺，那是赵鼎昨日新刻的，印文为“还我河山”。

远处传来阵阵号角声，义勇军开始有序收队，旗帜在风中如浪般翻卷。

他看着赵鼎被风吹乱的白发，轻声说道：“此事朕自有考量。”

夕阳如血，将龙旗染成一片火红，赵构独自留在校场。

他轻轻抚摸着高宠留下的火铳，指腹触碰到枪管上的凹痕——那是反复装填弹药所磨出的印记。

系统提示突然在眼前跳动：“检测到火器改良需求，是否消耗500积分兑换《火铳速填装置图纸》？”他望着远处赵鼎的马车，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卷尚未批完的军报，嘴角慢慢上扬。

“换。”他轻声说道，指尖坚定地按在确认键上。

晚风轻轻卷起地上的火药味，与龙旗的丝帛声响交织在一起，恰似当年成都城外，诸葛亮轻抚着他的肩膀，温和地说“待亮北伐归来，便陪官家看芙蓉花开”时的风声，悠悠回荡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