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在手，天下我有 第12章 粮械齐备，金使伏诛

九月的风，裹挟着稻穗的馥郁香气，悠悠然扑进临安城。

官家赵构伫立在御街尽头的高台上，目光投向街道两侧那堆积如山的新麦——麦穗足有半掌之长，颗颗饱满圆润，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挤出油脂来。

“官家！”户部侍郎抱着账本，急匆匆跑上前来，额角豆大的汗珠“啪嗒”砸在青石板上，“两浙路传来喜讯，改良后的占城稻亩产高达三百五十斤，那高产麦种更是惊人，淮北一带的旱田亩产竟也达到了两百八十斤！”

赵构指尖轻轻叩击着腰间玉佩。

那是他登基之时，相父（穿越前的诸葛亮）亲手雕琢而成，其上刻着“克复中原”四个苍劲有力的小字。此刻，玉佩的温润透过锦缎，丝丝沁入手心，他不禁忆起三个月前，在御书房翻阅《齐民要术》时，系统陡然弹出的“高产麦种”界面——原来相父所言“足食方能足兵”，在这一世，真的能够成为现实。

“传朕旨意。”他俯瞰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声音虽不大，却犹如敲响青铜编钟，清晰而有力，“自今秋起，江南诸州赋税全免三年。另外，拨出内帑三十万贯，在各州设立‘兴邦农仓’，储备粮食以充作军资。”

话音未落，台下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缓缓跪了下来，虔诚地将麦穗贴在额头；身着短褐的农夫，兴奋地举着镰刀，原地欢快转圈，刀面反射着秋日的光芒，亮得人睁不开眼。

赵构瞧见人群中有个小娃娃，正举着半块烤麦饼，努力朝着他的方向伸来，随后被他娘笑着抱起。那孩子清脆的笑声，随风飘散，宛如一串银铃，悦耳动听。

“好。”他轻声对着空气说道，“相父，您瞧，百姓如今有粮了。”

校场的土地，被踩踏得噗噗作响。

韩世忠身披玄色甲胄，手中火铳还冒着淡蓝色的袅袅硝烟。

五千神机营士兵，整齐划一地排成五列，枪口齐刷刷地指向三百步外的草靶——那些草靶被扎成金兵的模样，披着褪色的皮甲，脸上画着狰狞的刀疤，栩栩如生。

“放！”

随着一声令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瞬间响彻校场，草靶刹那间被强大的冲击力掀翻。

前排草人的胸膛，被炸出碗口大的窟窿，后排草人也未能幸免，被弹片削去了半拉脑袋。

几个负责捡靶的军校，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半片草屑，如获至宝般捧到韩世忠面前，激动地说道：“大帅！这弹子竟能穿透两层牛皮！”

韩世忠用指节轻轻敲了敲火铳枪管。

铁管犹带余温，震得他虎口微微发麻。

他忽然仰头，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撞击在校场的飞檐之上，惊起一群麻雀，扑棱着翅膀四散飞去：“好！好一个神机营！当年在黄天荡，老子用火攻烧毁金狗的战船，如今有了这等利器——”他猛地转身，面向赵构，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发出铿锵声响，“官家，末将请战！待冬雪封河之前，末将定将金狗的狗头砍下，前来拜见官家！”

赵构缓缓走下观礼台。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火铳的枪托，木纹之中，还隐隐沾着工匠精心刻下的“兴邦”二字。

系统提示音在他识海之中响起之时，他正注视着士兵们熟练地重新装填弹药——那些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兵，装填火药时，手指沉稳得如同经验丰富的老匠头，引信一擦即燃，比起他在兵书里所读到的“二十步外难中”，强了何止十倍。

“韩帅且慢。”他微微弯腰，将韩世忠扶起，“先去办另一件要事。”

刑场设于丽正门外。

完颜宗望的使者，被牢牢绑在木桩之上，金红色的囚衣已然被鲜血浸透，然而骂声却愈发响亮，如同敲梆子一般：“赵构！你难道忘了当年在金营当质子时那副怯懦的模样？我大金铁骑渡过黄河之际，你娘还曾跪在斡离不的营帐前痛哭流涕——”

“住口！”

一声断喝，宛如惊雷，惊飞了刑场边栖息的乌鸦。

赵构站在监斩台中央，龙袍被风高高卷起一角，露出底下玄色的中衣。

他紧紧盯着使者脸上的金漆图腾——那是完颜部的战纹，他在系统兑换的《金虏风俗志》中见过。

“你可知朕为何今日要斩你？”他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台阶，靴底碾碎满地的爆竹碎屑，“三年前，你随秦桧前来议和，提出‘以淮河为界’；两年前，你暗中送密信给张俊，声称‘阻止火炮北运者，赠予燕云之地’；就在昨日，你竟还派人往军粮之中投毒——”他停在使者面前，指尖几乎戳到对方鼻尖，“你当真以为朕还是那个听闻马蹄声，便惊慌失措，只顾往扬州逃窜的赵构？”

使者忽然疯狂大笑起来，血沫子飞溅在赵构的龙袍之上：“你若杀了我，大金二十万铁浮屠……”

“砍了。”

刽子手的鬼头刀，裹挟着凌厉风声，狠狠劈下。

围观的百姓先是一阵寂静，紧接着爆发出比秋雷还要响亮的欢呼。

卖糖葫芦的老汉，将整串山楂狠狠砸向尸身；洗衣妇高高举起棒槌，大声呼喊：“杀得好！当年我男人就是被金狗砍了头！”

赵构凝视着喷溅而出的鲜血，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汇聚成河。

系统那机械的提示音适时在他脑海中响起：【叮！完成任务“建立第一支火器部队”，奖励600积分 高阶农业类道具《寒地耐旱麦种》】他低头看向系统界面，“寒地”二字在光屏上散发着暖黄色的柔和光芒——正好，待收复燕云之后，那里的百姓也能播种这种麦种了。

“传朕口谕于兵部。”他对着随侍在侧的宦官说道，“三日后，各军将领齐聚文德殿，呈交军需清单。若有虚报冒领者，一律参照张俊之例处置。”

殿外，梧桐叶沙沙作响。

李纲手捧着笏板，静静地站在檐下，斑白的鬓角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待赵构转回御书房之时，这位老臣忽然轻轻咳嗽两声：“官家，岭南有快马传来消息。”他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封口处赫然盖着“赵鼎”的私印，“赵大人已经越过五岭，不日便将抵达临安。”

赵构接过信的手微微一顿。

信纸上还留存着岭南的潮湿气息，隐约能闻到桂花的芬芳。

他望向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嘴角忽然泛起一抹笑意——相父，这一次，换我来迎接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