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酸甜清新的番茄香气。舒玉、王霜、舒婷三人并排坐在冰凉的井台边上,六条小腿悬空晃荡着,人手一个熟透了的、红得发亮的小番茄,咬一口,饱满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带着空间特有的清甜。
“唔……真甜!”
舒婷满足地眯起眼,小脸上沾了点红红的汁液,像只偷吃的小花猫,
“比以前买的催熟货好吃一百倍!”
舒玉也小口啃着,酸甜的滋味却压不住心头那股沉甸甸的失落。她扭头看向身旁的王霜。王霜吃得最斯文,小口小口地咬着,清冷的侧脸在空间恒定的柔和光线下显得格外安静。明天……明天天亮,王婶婶就要带着霜总搬回王家大宅了。虽然知道每天还能在空间见面,可一想到那间住了月余、朝夕相对的西厢房会变得空荡荡,一想到不能再随时看到王霜坐在窗边看书或算账的清冷身影,舒玉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霜总……”
舒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明天……你们就走了啊?”
王霜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咽下口中的番茄,转过头,清澈的眸子看向舒玉,里面清晰地映着舒玉那副蔫头耷脑、写着“舍不得”的小脸。她心底同样涌起浓浓的不舍,这小小的杨家后院,这吵吵嚷嚷却充满烟火气的日子,还有眼前这两个小伙伴……是她在这陌生世界最初、也是最温暖的锚点。她努力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极淡却温和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舒玉的肩膀:
“嗯,娘亲说王宅那边已经收拾停当,府衙诸事也步入正轨,是该搬回去了。”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缓,带着抚慰的力量,
“不过,咱们不是还能在这里天天见吗?空间就是咱们的秘密基地,谁也抢不走。以后咱们仨在这儿种田、养鸡、拆周扒皮的大礼包,跟以前一样。”
“就是就是!”
舒婷立刻凑过来,小脑袋挤在两人中间,试图驱散离别的愁绪,她挥舞着半截番茄,声音带着夸张的活力,
“空间在手,天下我有!想见面?一个念头的事儿!比那啥……5G视频通话还快!还不用流量!周扒皮,你说是不是?回头给咱们空间里拉条网线呗?我保证天天进来刷剧给你增加活跃度!”
角落里,小爱同学的蓝光极其微弱地、象征性地闪烁了一下,虚拟熊猫的耳朵似乎都耷拉着,一副“又来了”的无奈表情。
王霜被舒婷这没心没肺的提议逗得眼底也泛起一丝笑意,清冷的脸上冰雪消融:
“网线就别想了,不过番茄管够。”
她拿起井台上最后一个红彤彤的番茄,塞进舒玉手里,“喏,最红的给你。别愁眉苦脸了,明天又不是生离死别。”
舒玉接过那颗沉甸甸、红得诱人的番茄,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看着王霜努力安慰她的样子,再看看舒婷搞怪的表情,心里的酸涩总算被冲淡了些许。是啊,空间还在呢!她用力点了点头,把离别的愁绪暂时压下,对着番茄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酸甜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
“嗯!空间永在!友谊不散!”
她含糊不清地宣布,挥了挥小拳头,努力做出元气满满的样子。
舒婷嘿嘿一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对着空气挥拳:
“对!拆包大业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周扒皮!听见没?赶紧刷新任务!别偷懒!”
【空间核心任务链刷新倒计时剩余约现实时间一刻钟】小爱同学蔫蔫的电子音适时响起,算是回应。
三人相视一笑,离别的氛围在番茄的酸甜和舒婷的插科打诨中暂时被驱散。她们晃着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等待着任务刷新。舒婷闲不住,一边啃着番茄蒂,一边好奇地趴在井台边,探头探脑地往那口氤氲着寒气的古井深处张望。空间这口井神奇得很,井水冰凉刺骨,井壁似乎能扭曲光线,偶尔还能模糊地映照出外界杨家小院附近的景象,如同一个失真的监控探头。
“让我看看阿爷是不是又被阿奶赶出来了……”
舒婷嘀咕着,小脸几乎贴到了井口氤氲的白气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努力聚焦在井水深处那扭曲晃动的光影上。
突然——
舒婷啃番茄的动作猛地僵住!嘴里含混的嘀咕也戛然而止!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烫了一下,小小的身体瞬间绷紧,猛地向后一缩,差点从井台上栽下去!
“姐!霜总!快……快来看!井里!”
舒婷的声音变了调,带着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小手死死抓住舒玉的胳膊,指甲都掐了进去!
舒玉和王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立刻凑到井边,顺着舒婷颤抖的手指看向井水深处。
井水幽深冰冷,倒映着空间恒定的柔和白光,光影扭曲晃动。但在那晃动的、如同哈哈镜般的画面边缘,清晰地映出了杨家小院门外那条狭窄胡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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