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避他锋芒？龙纛前压，天子亲征 第218章 光复东京

宣化门被南军硬生生的冲开。

张伯奋率御营铁骑怒潮涌入，战马嘶声盖过了金鼓，踩踏声在石板路上轰隆翻滚。

城内伪朝守军原本是由赵楷亲信调配，此刻措手不及，被撞得人仰马翻。

御营骑兵挥舞开阔的长刀，刀光连成冷白的弧线，直接收割着眼前一切的性命。

血水在石街上溅起，混着马蹄的泥浆，化成腥臭的长流。

“阻住他们！关门，快关城门！”

城楼上的赵楷心惊胆战地嚎叫。

他万万没想到，崇祯的反应会如此之快！

原本寄望的近身射杀完全落了空，匆忙下令关闭城门。

但城闸早已被推到一边，铁锁折断，南军一波又一波地灌入，就像撕裂了大堤的洪水，不可阻挡。

见南军势不可挡，赵佶和赵楷第一个跑路，往皇城退去，头也不回。

御营骑兵冲锋在前，占据宣化门，步军紧随其后。

他们列成密集的枪阵、刀阵，冲入沿街的侧巷，将试图集结的伪军一股股剿灭。

擅长巷战的御营强弩手迅速占据了街口屋顶，对城内的楼道、交叉口进行封锁射击，锐利的箭矢穿透盔甲的闷响反复回荡，铺满死亡的节奏。

此刻宣化门已失，南军铁骑正沿中轴一路碾杀北进，离皇城不过半炷香功夫。

“快！快调金军挡住他们！”

赵楷身披甲胄，握着腰刀，声音有些发颤，心里已经开始乱了。

他不是没打过仗，但守的都是有准备的阵地，从没见过如此凌厉的攻城突入战。

很快，驻守皇城的一支千人兵力的金军，在猛安将领的率领下，仓促集结在通往御街的大路上。

这是金国在东京的驻军，以此控制赵佶父子，防止他们南投。

余者城中伪朝禁军，都是伪军。

饶是金军亲自出动，也难抵挡南军攻势。

御营军的将士一看居然跑出来一支金兵，不仅没怕，反而兴奋了，抢着要干他们。

宿州一战，大大增强了宋军各部将士的信心，不再如往常那般畏惧金人，甚至还很激动。

南军的攻势如割麦子，先头的甲士用重盾顶住长巷，两侧手持火铳的御营军士卒接连射击，炸裂的火光中，金军阵线被一步步推垮，惨叫声铺满了整个路段。

城中百姓早就闻风色变，纷纷关门闭户，但战马奔过的震动与喊杀声像沉雷一样压在耳边。

许多人蜷缩在家中的地窖里，有的抱着孩子，听着外头刀剑的撞击声，一生也没见过这样的杀伐。

巷口甚至有胆大的小贩悄悄掀开门板缝隙，想探一眼外面的大军，却只看到一骑南军甲士策马掠过，他眼中的肃杀让人瞬间打了个寒颤。

好在，南军士兵只顾追杀金兵，对民房秋毫无犯。

半个时辰不到，这支千人的金兵被杀得溃不成群。

御营先头主力便推进到皇城南门前。

这是最后的宫禁屏障，城门高厚，门楼上箭雨如蝗。

御营军火器营列阵，对其进行火力压制。

韩世忠策马而出，高声下令：“陛下口谕，城中伪军听令！弃械投降者不死，负隅顽抗者，夷三族！”

这声威胁在城楼上炸开。

这些伪军大多是杜充手下，聪明的早已跑的没影，只剩下这些负隅顽抗。

此时被韩世忠一嗓子吓住，有伪军当场扔了兵器跪地，也有人硬着头皮继续射箭。

但转瞬即被南军火器、战弩击倒，从城头翻下去的尸体摔裂了头颅，血浆四溅。

压制火力形成后，南军的云梯与撞车缓缓上前，几次冲撞将宫门震得轰轰作响，木屑飘落，宫门的合缝处裂开一道缝隙。

最后一声巨响，厚重的门板猛地向内折断，南军如决堤之水般涌入皇城范围。

御街之上，皇宫大门紧闭。

赵楷手中的刀已经微微颤抖，他看着从台阶下蜂拥而来的南军，一股深寒直窜骨髓。

“殿下，撤吧，走密道！”亲信急声劝道。

“撤？撤去哪里？出城就是死！”

赵楷忽然冷笑，眼中透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意。

可下一刻，一队南军骑兵破阵而上，如开山裂石般劈开了他的最后护卫。

赵楷猛地转身，腰刀横劈，却被对方熟练地格开，重重踹倒在地。

御营士卒将他按得死死的，刀锋架在他的颈侧，将之拿下。

到日落时分，东京城全部被南军控制。

只有零碎的马蹄声与兵器磕击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

大宋青龙旗插满城楼，寒风中猎猎作响，宣告着东京光复！

存在半年的金国傀儡政权至此覆灭！

宣化门血战的硝烟尚未散尽，东京城内却已响起了激昂的马蹄与呼喊声。

沿着宽阔的御街、幽深的巷道，宋军骑兵分列成队，高举青龙战旗，高呼道：

“叛逆已除，东京光复，百姓安居，勿惊！”

高亢的嗓音像春雷掠过，震醒了整座被战火惊扰的城。

小巷深处，一扇扇门板被轻轻推开，探出一张张小心翼翼的面孔；

有老妇拄杖，有壮汉握着木棍戒备，有妇人怀抱着襁褓。

最先冲出来的是几个赤脚的少年，他们冲到御街口，看清那一列列甲光闪耀、旗影翻飞的宋军骑士时，立刻瞪大了眼。

“是官家的兵！是大宋的兵！”

而众人当看清街上的是整齐列队、威风凛凛的宋军，而非金人的骑卒时，脸上的表情仿佛被阳光照亮，从警惕到错愕、再到喜悦。

“东京……光复？！”

这声惊呼像火星落在枯柴，瞬间引燃。

更多的百姓冲出门槛，奔向街道两边，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又哭又笑。

老者拄着拐棍站在街心落泪，孩子们跟在宋军后面一路欢跑，妇人托着食篮，将馒头、炊饼、热水递给这些一路征战而来的甲士。

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中，一驾鎏金龙辇缓缓驶入御街中央。

驭马的甲士神情肃穆，两侧羽林军如铁壁森然开道。

阳光透过冬日薄雾，映在龙辇上，让那明黄的御服和镶金的盔甲流淌着熠熠的光。

“是官家！是官家来了！”

不知是谁带头高喊。

下一刻。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吼声直冲天际，整个御街都在颤动。

百姓像潮水般涌向两侧，跪成密密麻麻的一片，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不住颤声道：“是官家回来了，东京光复了！”

情绪像堤岸决口般冲破，紧跟着便是一片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这是压抑太久的呐喊，没有丝毫掩饰。

一年前，官家曾以北巡之名，到东京宗泽将军墓前吊唁。

那一日，街巷两侧跪满了自发前来的百姓，泪光满目。

然而好景不长，当年刘光世弃城而逃，东京沦陷，金人铁骑长驱，强掠妇女财物，扶植傀儡篡位。

数月以来，百姓们过着朝不保夕的苦日子，门外一日能换三轮旗号，唯有心中的怨恨与屈辱从未减弱。

如今，官家不仅杀回来了，还带着浩荡的凯歌与铁军，将金贼驱逐、将附逆斩于市，换回了这座古都的尊严。

在暮色与风声之中，百姓的欢呼声一波接一波，从御街到宣化门，从城南到城北，声声汇聚，如同巨浪涌向天穹。

崇祯缓缓立身于龙辇之上，扫视着这无尽簇拥的民众，脸上那抹冷峻终于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