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与星海 第21章 量子感知阵列初试

东陆联邦，山城，某秘密军事基地。2989年，春。

那晚，在3号风洞里，那场，由父亲的笔记，所引发的、世界观的、巨大地震，让付华飞，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

他的大脑，就像一台，过载的、发热的服务器，疯狂地，处理着，那，如同宇宙大爆炸般，汹涌而来的、全新的信息。

“灵脉”，是“宇宙灵脉”的，分支节点。

“修行”，是，与“宇宙频率”的，同频共振。

“卡门涡街”，竟然，能与，远在8.6光年之外的“天狼星”，产生“共振”！

这些，充满了，颠覆性的、近乎“科幻”的猜想，像一把，最锋利的钥匙，打开了，一扇，他，从未想象过的、通往，更高维度的，宏伟大门。

他，终于，为自己那，看似“玄学”的“手感”，找到了，一个，虽然，依旧，充满了未知，但，在理论上，却，无比宏大、无比自洽的、终极的“科学解释”！

这，也让他，与赵建军之间，那，因为“付华飞系数”无法被“参数化”而陷入的、僵硬的、合作的瓶颈，瞬间，迎刃而解。

他，没有，向赵建军，透露，任何，关于“灵脉”和“星图”的、惊世骇俗的秘密。他知道，这些，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工程师，所能理解和接受的范畴。

他，只是，用一种，全新的“话术”，为自己的“手感”，进行了，一次，更高维度的“包装”。

“赵建军，我，可能，找到，那个，隐藏的‘输入变量’了。”他，在，第四天清晨，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找到了，同样，处于，崩溃边缘的赵建军，用一种，极其疲惫，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的语气，说道。

“那个‘变量’，不是，温度，也不是，湿度。它，是，一种，我们，目前，还无法，直接探测的、来自于，宇宙深空的、高能粒子流的、随机涨落。”

“我的‘手感’，之所以，看起来，像一个，无法被预测的‘幽灵’。是因为，我的身体，在，无意识中，充当了，一个，极其敏感的‘天线’。它，在，实时地，感知，并‘补偿’，这种，来自，宇宙的‘背景噪音’的，随机扰动。”

“所以，我们的方向，错了。我们，不应该，再试图，去，建立一个，可以，预测我‘手感’的、大一统的‘数学模型’。这，在，逻辑上，就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永远，无法，预测，下一秒，宇宙，会，吹来，一阵，什么样的‘风’。”

“我们，应该，改变思路。”付华飞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应该，将我，和，我的‘手感’，从，‘被研究’的对象，变成，我们整个实验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们，要做的，不是，去‘复制’我。而是，去‘利用’我！”

“我们，要，建立一个，全新的‘人-机’交互的、闭环的、自适应的实验系统！在这个系统里，我，负责，感知，和，补偿，那些，来自‘未知领域’的、随机的‘扰动’。而你，赵建军，则负责，将我，每一次‘补偿’操作的，结果，进行，实时的、海量的‘数据采集’！”

“我们，要，通过，成千上万次的实验，去，反向，推算出，那，隐藏在，我们看不见的维度里，那股，神秘的‘宇宙之风’的，规律！去，为它，建立一个，庞大的、属于我们自己的‘气象数据库’！”

付华飞的这番话，像一道，创世的闪电，瞬间，劈开了，赵建军那，钻进了牛角尖的、混乱的、充满了挫败感的，大脑！

赵建军，呆呆地，看着付华飞，看着他那，虽然，疲惫，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天才般光芒的脸。他，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虽然依旧听不懂，那些，关于“宇宙背景噪音”的、听起来，就像是，从科幻小说里，抄来的“鬼话”。

但，他听懂了，那背后，所蕴含的、那种，充满了，智慧的、令人拍案叫绝的、属于“工程师”的，解决问题的，思路！

不纠结于，无法解决的“过程”。而是，专注于，可以，被利用的“结果”！

这是一种，何等，实用主义，何等，优雅，何等，充满了“工程美学”的，降维打击！

“我……我明白了……”良久，赵建军才，像一个，大梦初醒的人一样，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我们，要做的，不是，‘解剖’上帝。而是，学会，如何，与，上帝，‘共舞’……”

从此，3号风洞里的研究，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而，就在，付华飞和赵建军，在他们的“象牙塔”里，进行着，艰苦的“理论攻坚”时，他们的“三人小组”的，另一位成员——杨华，也，没有，闲着。

他，利用，他，作为“军方委培生”的特殊身份，和他，那，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的、战略性的眼光，为他们这个，小小的“草台班子”，争取到了，一个，他们，做梦也，不敢想象的，巨大的“外部资源”。

这天，一个，神秘的电话，打到了，林正风教授的办公室。

一周后，付华飞、赵建军、何飞，以及，作为“项目总负责人”的林教授，四个人，坐上了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的“红旗”轿车，被，带到了，一个，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位于，山城郊区，某个，巨大的，地下洞窟之中的、高度保密的，军事基地。

而，在这里，他们，见到了，一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大家伙”。

那，是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的、巨大的、如同，一个，倒扣的“铁锅”般的、银白色的，碟形天线。

它的名字，叫——“量子感知阵列”。

它，是，东陆联邦，军方，最顶尖的、最机密的、用于，进行“深空探测”和“战略预警”的、国之重器！

“理论上，”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肩上，扛着“两杠一星”的、神情严肃的、少校军官。他，指着那个，巨大的“铁锅”，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介绍道，“它的，探测精度，可以，达到，普朗克尺度。它，能，捕捉到，任何，因为，量子涨落，而产生的、最微弱的，时空涟漪。”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少校补充道，“在实际应用中，它，最大的作用，是，可以，与，我们，常规的‘相控阵雷达’系统，进行，数据的，融合与互补。”

“雷达，看到的，是，由，‘物质’，所反射的、‘真实’的信号。而它，看到的，则，更像是，物质，在，更深的维度里，所投下的、‘虚拟’的‘影子’。”

“我们，称之为——‘虚涡’。”

当听到“虚涡”这两个字时，付华飞、何飞、赵建军，三个人的心脏，都，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东西——

灵气！

难道，这个，所谓的“量子感知阵列”，它，真的，能，用“科学”的手段，“看”到，那，虚无缥缈的“灵气”吗？！

“根据，杨华同志，提交的，一份，关于‘特殊生物力场与常规雷达信号异常干涉’的，极具前瞻性的报告。以及，林正风教授，您，亲自，签署的、最高等级的‘军工项目合作’申请。”少校，看着林教授，继续说道，“上级，特批，给予你们，一个小时的，‘阵列’使用权限。”

“我们，将，按照，你们提供的‘实验方案’，将‘量子感知阵列’的信号，与，基地上空，那部，24小时，开机的、S波段，多普勒气象雷达的信号，进行，实时的，数据融合。”

“我们，也很想看看，”少校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属于，军方技术人员，特有的、好奇的精光，“你们，所说的，那种，可以，被，一个‘人类’，主动，控制的‘生物力场’，它，在，我们的‘量子世界’里，到底，会，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虚涡’形态。”

实验，很快，就开始了。

在一个，同样，充满了，各种，先进仪器的、巨大的、地下主控室里。付华飞，被，要求，坐在一张，冰冷的、金属的椅子上。他的头上，身上，被，贴满了，各种，用来，监测他生理数据的电极。

而在他的对面，那面，由，上百块，液晶屏幕，组成的、巨大的数据墙上，则，分成了，三个，区域。

左边的屏幕，显示的，是，何飞的，那个，经过了，赵建军“友情赞助”后，已经，升级了，好几个版本的、“便携式灵气场探测仪 V3.0”，所采集到的、付华飞，自身的“生物力场”的，实时数据。

中间的屏幕，显示的，是，高空气象雷达，所扫描到的、基地上空，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空域的、实时的“云图”和“风场图”。

而，右边的屏幕，则，是一片，深邃的、令人不安的、纯粹的“黑暗”。那里，就是，属于“量子感知阵列”的、神秘的“量子世界”。

“实验开始。”

随着，少校，一声，冷静的指令。付华飞，闭上眼睛，缓缓地，进入了“定息”的状态。

然后，他，开始，按照，实验方案，将自己的“气”，或者说，“生物力场”，以，一种，极其微弱的、但，却，极其稳定的方式，向，外界，释放。

左边的屏幕上，何飞的仪器，立刻，就有了反应。一条，代表着“能量强度”的曲线，开始，平稳地，向上，抬升。

中间的，雷达屏幕上，依旧，是，一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右边那片，代表着“未知”的、纯粹的黑暗。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大胆的尝试，即将，以“失败”告终时。

突然！

那片，死寂的黑暗之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虫般的、蓝色的，光点！

“捕捉到，‘虚涡’信号！”一个，负责监控的技术军官，用，压抑不住的、激动的声音，喊道，“信号，极其，微弱！但，稳定！正在，进行，数据融合与三维建模！”

下一秒，那个，蓝色的光点，开始，在屏幕上，迅速地，放大。它的，形态，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点”。

那，是一个，正在，缓缓旋转的、拥有着，极其复杂的、如同，星云般，美丽的、分形结构的、立体的——

涡旋！

它，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屏幕的中央。仿佛，一个，来自，另一个维度的、高贵的、神秘的，幽灵。

“天……哪……”

何飞，和，赵建军，同时，发出了，一声，如同“梦呓”般的、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的，呻吟。

他们，看到了！

他们，真的，用，最顶尖的“科学”，看到了，那，只存在于，付华飞“感知”中的、虚无缥缈的“灵气”！

在这一刻，那条，横亘在，“修行”，与，“科技”之间，那条，看似，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终于，被，他们，用，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最华丽的、最令人信服的方式，给，彻底地，填平了！

“科技相证”！

这，四个，曾经，只存在于，付华飞，那，遥远的“道”之中的、理想的“彼岸”，在这一刻，终于，照进了，冰冷的“现实”！

“报告！”就在这时，另一个，负责，监控雷达的军官，也，突然，用，见了鬼一般的、惊恐的声音，喊道，“气象雷达，S波段，3号扇区，发现，不明，异常信号！”

“在，‘虚涡’，出现的，同一坐标点！我们，探测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但，绝对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小范围的、气流的，垂直，剪切！”

“这……这，在，气象学上，是，根本，不可能的！”

整个，主控室，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属于，军方的技术人员，都，用，一种，看“外星人”般的、充满了，敬畏与恐惧的眼神，看着，那个，依旧，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的、瘦削的少年。

他们终于明白了。

他们，今天所见证的，根本不是一次什么狗屁的“实验”。

他们见证的是一个“凡人”凭借一己之力，在现实世界中凭空“创造”出了一个违背了，所有物理定律的、小小的局部的——

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