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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记中医馆的晨光里，药柜上的铜铃还沾着露水，苏砚蹲在诊桌前，指尖轻轻拂过母亲旧笔记里夹着的干枯金银花——昨天从顾晏辰给的助理名单里看到“张莉”这个名字后，她连夜翻遍了笔记，终于在2022年7月的一页夹缝里，找到一行淡蓝色的钢笔字：“莉：今日患儿复诊，金银花剂量需减，防脾胃虚寒”，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笑脸符号。
“这肯定是张姐！”姜瑶凑过来，指着那个笑脸，“阿姨跟她关系这么好，她肯定知道很多事！你看这‘莉’字，跟名单上‘张莉’的‘莉’能对上，而且笔记里提到的‘患儿复诊’，说不定就是ct-2022项目里的孩子！”
苏砚把金银花夹回笔记，指尖还残留着干花的脆感：“可名单上只有张莉的旧手机号，我昨晚打了三次，都是空号。顾母的人肯定早就盯着她了，说不定连手机号都给她换了。”
话音刚落，姜瑶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屏幕上弹出一个红色警告框：“检测到Ip被限制，无法访问顾氏集团历史项目数据库”。她猛地拍了下键盘：“该死！顾母的人肯定在网上盯着，我刚想查ct-2022项目的备案信息，就被封Ip了！”
苏砚走到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警告框，眉头皱得更紧。顾母的阻挠来得比她想的还快，线上查不到项目信息，线下找不到张姐，难道刚找到的线索就要断了？她下意识地摸出口袋里的青铜罗盘，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冷静——母亲当年能留下笔记和教具，肯定也给她留了其他路，张姐不会是唯一的知情人。
“别慌，我还有个办法。”姜瑶突然眼睛一亮，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旧U盘，“我表哥在市档案馆工作，负责保管企业旧项目备案资料，ct-2022是2022年的项目，说不定能在档案馆找到纸质备案表，上面肯定有张姐的联系方式！”
“真的？”苏砚的眼神瞬间亮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档案馆！”
“等等，我得先跟表哥通个气，让他帮忙瞒着，别被顾母的人知道。”姜瑶拨通表哥的电话，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却皱起眉，“表哥说，昨天有个穿黑西装的人去档案馆查过ct-2022的资料，还特意问了‘项目助理张莉’的信息，表哥没敢给，说资料归档了找不到。”
苏砚的心猛地一沉——顾母果然已经盯上张姐了，连档案馆都去过，这说明张姐的处境比她想的还危险。“我们得尽快找到张姐，不然她可能真的会被顾母灭口。”她拿起母亲的笔记，翻到画着金银花的那一页，“笔记里提到‘莉’负责患儿复诊记录，说不定她手里有2022年的患儿名单，那也是证据！”
姜瑶点点头，快速收拾好电脑：“我表哥说现在去档案馆人少，他帮我们留着资料，我们赶紧走，别让黑西装的人回来堵我们。”
两人刚走到中医馆门口，就看到王婶拎着菜篮子过来，看到她们要出门，连忙拦住：“砚砚，你们这是要去哪？刚才我看到巷口停着辆黑色轿车，跟上次顾母派人来闹事的车一样，是不是又要找你们麻烦？”
“王婶，我们去档案馆查点资料，很快就回来。”苏砚不想让街坊担心，没说太多，“要是有黑西装的人来，您就说我们去给患者治病了，不在家。”
“不行，太危险了！”王婶把菜篮子往旁边一放，拉着苏砚的手，“顾母的人没安好心，你们俩姑娘家出去，要是被堵了怎么办？让你张叔跟你们一起去，他年轻时当过兵，能护着你们！”
没等苏砚拒绝，张叔就扛着铁锹从巷口走过来，看到她们要出门，立刻把铁锹往墙角一靠：“我都听见了，走，我跟你们一起去，谁敢拦着，我一铁锹拍过去！”
苏砚看着王婶和张叔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温暖。她知道街坊们是真心想帮她，也知道带着张叔确实更安全，便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张叔了，我们快去快回。”
三人拦了辆出租车，往市档案馆驶去。路上，苏砚拿出手机，翻到顾晏辰的聊天框，犹豫了很久，还是发了条消息：“你知道张莉现在在哪吗？顾母的人已经去档案馆查她了。”她知道顾晏辰被停职后可能自顾不暇，但现在能想到的人里，只有他可能知道张姐的下落。
消息发出去后，一直显示“已读”却没回复。苏砚放下手机，心里有点失落，却也没太意外——顾晏辰现在连自己的账户都被冻结了，可能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出租车很快到了档案馆门口，表哥已经在门口等着，看到她们带着张叔，松了口气：“快跟我来，资料在负一楼的旧档案库，我刚才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又开回来了，停在对面马路。”
四人快步走进档案馆，穿过空旷的大厅，走进负一楼的档案库。档案库又冷又潮，架子上堆满了泛黄的文件盒，空气中飘着旧纸张的味道。表哥走到一个标着“2022年企业项目”的架子前，拿出一个蓝色文件盒：“这就是ct-2022的备案资料，里面有项目成员表和联系方式，你们快点看，我在外面放风。”
苏砚打开文件盒，里面果然有一份《ct-2022项目成员备案表》，上面清晰地写着“项目负责人：顾曼琴，临床负责人：苏清婉，项目助理：张莉”，后面还留着张莉的身份证号和一个家庭住址——佛山市禅城区文华路123号。
“找到了！张姐的住址！”苏砚激动地指着住址，“我们现在就去佛山，说不定能找到她！”
姜瑶刚想拿出手机拍照，档案库的灯突然灭了，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怎么回事？”张叔立刻挡在苏砚和姜瑶前面，警惕地看着门口。
“可能是跳闸了，我去看看！”表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刚走出去，就听到他“哎哟”一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好！”张叔立刻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线照向门口，只见两个穿黑西装的人站在门口，表哥被推倒在地上，额头还流着血。
“把ct-2022的资料交出来！”其中一个黑西装恶狠狠地说，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
张叔把苏砚和姜瑶护在身后，捡起地上的一个文件盒，对着黑西装说：“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抢资料，还伤人，就不怕被抓吗？”
“抓我们？”黑西装冷笑一声，“在这，我们顾总夫人的话就是规矩！识相的赶紧把资料交出来，不然连你们一起打！”
说着，两个黑西装就冲了进来。张叔虽然年纪大了，但年轻时当过兵，动作很敏捷，拿起文件盒就砸了过去，正好砸中一个黑西装的肩膀。另一个黑西装拿着棒球棍朝张叔打来，张叔侧身躲开，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档案架，架子上的文件盒哗啦一声掉了一地。
苏砚趁机把备案表塞进怀里，拉着姜瑶躲到档案架后面：“我们从后门走！”档案库的后门通往后院，平时很少有人走。
姜瑶点点头，两人趁着黑西装和张叔缠斗，悄悄绕到后门，打开门跑了出去。后院里种着几棵老槐树，她们顺着围墙爬到外面，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经过，连忙招手拦下。
“师傅，快开车，去老街巷！”苏砚坐上车，回头看了一眼档案馆，心里很担心张叔和表哥，却也知道现在不能回去，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没事。
出租车驶离档案馆，苏砚拿出怀里的备案表，上面的住址清晰可见。她刚想给姜瑶看，手机突然响了，是顾晏辰发来的消息：“张莉在佛山的住址已被我妈盯上，别直接去，她可能已经搬走了。我查到她有个远房表妹在佛山开超市，张莉说不定躲在那，地址是佛山市南海区桂花路88号‘惠民超市’。小心，我妈派了五个人去佛山，已经在路上了。”
苏砚看着消息，心里一阵复杂。顾晏辰明明被她拒绝了，却还是在帮她，甚至查到了张姐的新下落。她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警惕，只能在心里默默说声谢谢。
“怎么了？”姜瑶看到她脸色变了，连忙问。
“顾晏辰发来消息，说张姐可能躲在她表妹的超市里，顾母派了五个人去佛山，已经在路上了。”苏砚把消息给姜瑶看，“我们现在不能直接去张姐的旧住址，得去超市找她。”
姜瑶点了点头，又担心地说：“可张叔和表哥还在档案馆，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苏砚叹了口气，“黑西装的目标是资料，拿到资料后应该不会再伤人。等我们找到张姐，再想办法联系表哥，看看他怎么样了。”
出租车很快回到老街巷，苏砚让姜瑶先回中医馆，自己则去王婶家，把张姐的新地址告诉王婶，让她帮忙留意顾母的人。王婶听了，立刻表示会让街坊们帮忙盯着，一旦有黑西装的人来，就立刻报警。
苏砚回到中医馆，姜瑶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我们现在就去佛山吗？”
“嗯，顾母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找到张姐。”苏砚拿出母亲的旧笔记和青铜罗盘，“带上这个，笔记里可能还有和张姐相关的线索，罗盘能帮我们检测辐射，说不定能找到张姐藏起来的证据。”
两人刚收拾好，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张叔回来了，表哥也跟在后面，额头贴着纱布。“你们没事吧？”苏砚连忙迎上去。
“没事，黑西装抢了资料就走了，没再伤人。”张叔拍了拍胸脯，“我跟你们一起去佛山，多个人多个照应，顾母的人要是敢拦着，我再跟他们比划比划！”
苏砚看着张叔和表哥，心里很感动。她知道，这次去佛山肯定会遇到危险，但有街坊们的支持，有母亲的笔记和罗盘，还有顾晏辰的提醒，她一定能找到张姐，拿到证据。
三人拎着行李，快步走出中医馆，拦了辆出租车，往火车站驶去。出租车里，苏砚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里紧紧攥着母亲的笔记，心里暗暗发誓：妈，我一定会找到张姐，查清ct-2022项目的真相，为你洗刷冤屈！
可她不知道，顾母的人已经提前一步抵达佛山，正守在“惠民超市”门口，等着她们自投罗网。而张姐在超市里，正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苏砚发消息，告诉她一个更可怕的秘密——ct-2022项目的背后，不仅有顾母，还有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人。
出租车驶进火车站，苏砚、姜瑶和张叔拿着车票，快步走进候车室。她们不知道，一场围绕着张姐和ct-2022项目的生死较量，即将在佛山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