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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V刚驶离佛山老街,苏砚放在腿上的手机就“嗡”地炸开,屏幕弹出一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显示“未知”,内容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指尖发麻:“苏砚,别给脸不要脸。张姐的女儿已经被我们‘请’去‘做客’了,你再查仓库的事,下次‘做客’的就是中医馆的王大爷——你身边的人,我们想动,随时能动手。”
“什么?!”姜瑶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车子差点蹭到路边的护栏,“这群人太畜生了!连孩子都不放过!”
苏砚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张姐的女儿才上幼儿园,那么小的孩子,怎么经得起这种恐吓?还有王大爷,膝盖不好,平时连走路都要拄拐杖,要是被顾母的人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低头看向掌心——U卡被攥得发烫,里面存着验收单的照片,顾晏辰的签名、10月15日的日期、“合格”的验收结果,像一个个耳光,扇在她脸上。之前她还对顾晏辰抱有一丝侥幸,觉得他可能被顾母蒙骗,可现在,顾母用孩子和老人威胁她,顾晏辰不可能不知道!他要么是帮凶,要么是冷眼旁观的懦夫!
“要不……我们先停一停?”姜瑶的声音带着颤抖,眼里满是担忧,“张姐的女儿还在他们手里,王大爷他们也有危险,我们不能拿他们的安全赌啊!”
苏砚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U卡边缘,指尖触到加密纹路,突然想起母亲生前说过的话——那年她才十二岁,看到母亲为了帮一个被误诊的农民工讨公道,被医院的人堵在巷子里威胁,母亲也是这样攥着诊疗记录,说“砚砚,要是医生都怕威胁,那生病的人该找谁撑腰?”
现在,她终于懂了母亲当年的坚定。如果她因为威胁就停下,张姐的女儿会一直活在恐惧里,王大爷他们会随时面临危险,母亲的冤案会永远石沉大海,那些被AI误诊的患者,也永远没机会知道真相。
“不能停。”苏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她抬起头,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只剩燃得旺盛的怒火,“他们越威胁,越说明他们心虚。张姐的女儿、王大爷,我都会保护好,但查案的事,一步都不能退——我妈不能白死,那些被AI坑害的人,也不能白受委屈!”
她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母亲的青铜罗盘,放在中控台上。罗盘的银质指针之前一直微微颤动,此刻却突然稳住,稳稳指向城郊仓库的方向,像是母亲在冥冥中回应她的决心:“你看,我妈也不希望我停。”
姜瑶看着苏砚眼里的光,心里的担忧渐渐被触动。她想起第一次见苏砚时,苏砚在中医馆教老人揉穴位,眼里满是温柔;想起苏砚为了帮王大爷调理血糖,熬夜查古籍;想起苏砚拆文件袋时,看到验收单上顾晏辰签名的瞬间,眼里的失望和不甘。这样的苏砚,怎么可能因为威胁就放弃?
“好!我陪你!”姜瑶重新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我们现在就去联系我在警局的朋友,让他帮忙保护张姐的女儿和中医馆的老人们!仓库那边,我们提前去踩点,不能让顾母的人抢先!”
苏砚点点头,刚想拿出手机给警局朋友发消息,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小敏发来的微信,附带着一张照片:中医馆巷口,几个穿黑西装的人正围着王大爷,手里拿着“消防检查”的文件,王大爷拄着拐杖,倔强地挡在馆门口,嘴里不知道在喊什么,张阿姨和几个老人正站在王大爷身后,形成一道人墙。
“他们真的去中医馆了!”苏砚的声音带着急意,立刻给小敏回电话,“小敏,让老人们别硬拼!你就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到,跟他们周旋,别让他们进馆里!”
电话里,小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苏医生你放心!王大爷说‘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他们毁了你的馆’,张阿姨已经偷偷报了警,还拍了黑西装的照片,我们会守住中医馆的!”
挂了电话,苏砚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些老人,平时连重活都干不了,却为了保护她的中医馆,为了支持她查案,敢跟年轻力壮的黑西装对峙。这份情谊,比任何证据都珍贵,也让她更清楚,自己不能退,也退不起。
“老人们都这么支持我们,我们更得加油!”姜瑶的声音也带着激动,车子驶上高速,朝着广州的方向疾驰,“我朋友已经回消息了,他会安排人去中医馆和张姐家附近巡逻,保护老人们和张姐的女儿,让我们专心对付顾母!”
苏砚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却没敢放松——顾母的手段远不止这些,他们能威胁张姐、围堵中医馆,肯定还会在仓库设下陷阱,等着她和陈默自投罗网。她拿出U卡,插进手机,再次翻看验收单的照片:顾晏辰的签名依旧刺眼,可这次,她的心里没有了之前的失望,只有冷静的愤怒。她要拿着这张验收单,找到陈默手里的原始数据,一起甩在顾晏辰和顾母面前,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此时,顾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顾晏辰正盯着电脑屏幕上“影”发来的消息,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落下。消息内容很短,却像块巨石压在他心上:“苏砚没听警告,已经从佛山往广州赶,看路线是要去丰华仓库。要不要我再发次警告?这次可以把中医馆老人们的‘近况’发给她,让她知道厉害。”
“老人们的近况”——顾晏辰不用想也知道,“影”指的是黑西装围堵中医馆的事。这是母亲的安排,早上母亲给他打电话,说“苏砚不撞南墙不回头,得让她知道,她身边的人不是铁打的”,他当时没反对,可现在,看着“影”的消息,他却第一次犹豫了。
他想起昨天在佛山老街看到的场景:苏砚穿着志愿者围裙,小心翼翼地跟张姐说话,眼里满是恳求;想起之前躲在中医馆巷口,看到苏砚教老人揉穴位时的温柔;想起苏砚收到消毒设备时,说“我靠的是手艺,不是资本”的坚定。这个女人,从始至终想要的都不是名利,只是为母亲洗冤,只是想让中医被认可,只是想帮那些被AI误诊的人讨个说法。
而他,却一次次帮母亲阻挠她,甚至签了那该死的验收单,成了母亲掩盖真相的“帮凶”。
顾晏辰的手指划过鼠标,点开文件夹里的照片——那是父亲生前的中医馆,照片里,父亲和苏砚的母亲站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本《针灸大成》,笑得很开心。照片背面,父亲写着一行字:“行医者,当守初心,不被利惑,不被势屈。”
初心……顾晏辰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的初心是什么?是帮母亲打理好顾氏?还是像父亲一样,做个对得起良心的人?之前他以为是前者,可现在,看着苏砚为了真相不顾一切,看着父亲的字迹,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走偏了。
“影”的消息又发了过来,带着催促:“顾总,要快,苏砚快到广州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顾晏辰深吸一口气,手指终于落在键盘上,却只敲了两个字:“不用。”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多了几分忐忑。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不知道母亲知道后会有多生气,更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苏砚——他欠苏砚的,欠苏砚母亲的,欠那些被AI误诊的人的,太多了。
他打开抽屉,拿出父亲留下的青铜罗盘,放在桌上。罗盘的银质指针轻轻转动,最后稳稳指向丰华仓库的方向——和苏砚罗盘指向的方向一模一样。顾晏辰的眼神渐渐坚定,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立刻查丰华仓库的具体布局,尤其是3号柜附近的监控和逃生通道,越详细越好。另外,查陈默的联系方式,我要见他。”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后面了。他要去仓库,不是为了帮母亲阻止苏砚,而是为了帮苏砚找到真相,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为了对得起父亲的教诲,也为了对得起自己心里仅存的那点良知。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把顾氏集团的LoGo染成暖金色。顾晏辰看着罗盘上的指针,心里默默说:“爸,苏阿姨,我以前做错了,现在,我想试着做对一次。”
而此时,苏砚的SUV已经驶入广州城郊,离丰华仓库越来越近。中控台上的罗盘突然轻微颤动起来,苏砚知道,危险正在靠近——顾母的人肯定已经在仓库设好了陷阱,等着她自投罗网。
但她没有害怕,反而握紧了手里的U卡,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顾母,仓库见。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得逞。”
车子驶进仓库附近的背巷,苏砚和姜瑶下车,朝着仓库的方向望去——仓库门口没有黑西装,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看起来平静得有些反常。
“不对劲,太安静了。”姜瑶压低声音,“顾母肯定在里面设了埋伏。”
苏砚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母亲的旧诊箱碎片,放进贴身口袋:“我妈说‘越是安静的地方,越要小心’。我们从侧门进去,避开监控,先找到陈默,拿到原始数据再说。”
两人刚要动身,苏砚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发件人不是之前的“未知”,而是一个新的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仓库3号柜附近有暗门,直通地下停车场,顾母的人在监控室,别被他们发现。”
苏砚愣住了。是谁发来的?是第三方?还是……顾晏辰?
她抬头看向仓库的方向,夕阳的余晖里,一辆黑色宾利正缓缓驶进仓库附近的另一条背巷,车窗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顾晏辰!
他怎么会来这里?是来帮母亲阻止她,还是来帮她?苏砚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却没有时间犹豫——仓库里的危险越来越近,陈默还在等着她,真相也在等着她。
她攥紧手里的U卡,对姜瑶说:“别管是谁发的,我们按消息说的做,从侧门进去。”
两人朝着仓库侧门走去,苏砚回头看了一眼那辆黑色宾利,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管顾晏辰是来干什么的,这次,她都要拿到真相,谁也别想阻止她。
仓库的侧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苏砚和姜瑶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手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她们知道,一场关乎真相、关乎正义的最终较量,即将在这片黑暗中展开。而顾晏辰的出现,让这场较量,多了几分未知,也多了几分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