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谷的风卷着细碎的本源光点,落在王潇紧握碎片的指缝间。那枚承载着苏青禾沉睡魂光的碎片,此刻安静得如同一块普通晶石,唯有贴在胸口时,才能触到一丝极淡的、如同余温般的元初波动——那是她彻底沉睡前,用最后魂息刻在碎片里的“守护印记”,也是她留给王潇的最后念想。
王潇靠在本源晶核上,闭目调息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勉强稳住魂核的裂纹。15阶问鼎境后期的魂力波动虽已稳固,却因强行逆转道主境法则留下了隐患,稍一催动便会引发钻心刺痛。石矶在一旁默默守着,将古源族仅剩的三株“凝魂草”熬成浅金色药液,递到他面前时,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担忧:“王潇阁下,先补补魂息吧。少渊主左肩受了伤,还被你斩断一缕火种本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
王潇接过药碗,目光却始终黏在手中的碎片上。药液顺着喉间滑下,温热的药力在经脉中散开,却暖不透心底的冰凉——苏青禾的沉眠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捆着他的心神,连每一次喘息都觉得沉重。“石矶,”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说,有没有办法能让彻底沉眠的残魂醒来?”
石矶愣了愣,随即低下头,指尖攥紧了腰间的本源令牌,语气带着难掩的无奈:“古籍里说,只有元初族的至宝‘元初本源心灯’能唤醒死寂的魂体,可那东西万年前就随着元初圣地一起消失了……而且现在,少渊主还带着火种本源,我们连修复星海裂缝都没着落,更别说找心灯了。”
王潇沉默着攥紧碎片,指腹反复摩挲着那道浅浅的“泪痕印记”,仿佛能通过这道印记,触到苏青禾最后残留的温度。苏青禾最后的嘱托在脑海中反复回响——毁掉火种,修复星海裂缝。他深吸一口气,将碗中药液一饮而尽,眼中的迷茫渐渐被决绝取代:“先不管心灯,我们得先找到毁掉火种的办法。少渊主的魂核与火种还没完全契合,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不能错过。”
两人走到祭坛中央,王潇将五枚碎片按在本源晶核表面。淡金色的元初之力顺着碎片纹路流转,在半空凝成一幅模糊的星图——星图中,少渊主的黑色气息正朝着幽冥圣殿的方向移动,而他周身的火种本源,却在不断散发着细碎的金色光点,如同在向某个未知方向传递信号,轨迹诡异而坚定。
“火种在定位什么?”石矶皱眉盯着星图中跳动的光点,语气带着疑惑,“难道幽冥圣殿里,还有其他与火种相关的东西?”
王潇指尖划过星图中火种光点的轨迹,突然想起苏青禾曾提过的“幽冥古祖封印之地”——万年前,元初族正是用本源火种的力量,加固了幽冥古祖的封印,将其残魂困在圣殿地底。若少渊主带着火种返回圣殿,绝不是为了养伤,而是想解开古祖的封印,借助古祖的力量彻底掌控星海!
“不好!”王潇猛地站起身,魂核的刺痛都顾不上了,声音里满是急切,“少渊主不是要回去养伤,是要去解开封印!一旦幽冥古祖被唤醒,整个星海就彻底完了!”
石矶脸色骤变,转身就朝着星舟停靠点狂奔:“我马上去准备星舟!我们现在就追,绝不能让他得逞!”
王潇没有动,而是再次将那枚特殊的碎片贴在眉心。他能清晰感觉到,碎片里苏青禾沉睡的魂光,正与星图中火种的光点产生微弱共鸣——仿佛苏青禾的残魂虽沉眠,却仍在凭借最后的印记,默默指引着火种的去向。他对着碎片轻声说:“苏青禾,我知道你在帮我。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破坏星海,也不会让你的牺牲白费。”
半个时辰后,本源星舟再次启航,尾部喷出淡金色的本源气流,朝着幽冥圣殿的方向疾驰。王潇站在舟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逆道之力,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深邃的星海——他必须在少渊主解开古祖封印前追上对方,否则,所有牺牲都将变成徒劳。
星舟航行到第三日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色云层——那是幽冥圣殿外围的“幽冥雾障”,雾障里布满了古冥族的高阶禁制,连问鼎境的魂念都无法穿透,稍有不慎就会触发杀阵。王潇刚想催动逆道之力探查,怀中的碎片突然微微发烫,苏青禾沉睡的魂光竟再次突破沉寂,在他眼前凝成一道极淡的虚影:
虚影中,幽冥圣殿的地底深处,一座布满黑色锁链的封印台悬浮在半空,锁链上缠绕着浓郁的幽冥气息,封印台中央,一团扭曲的黑色雾气正剧烈翻滚——那是幽冥古祖的残魂。而少渊主正站在封印台前,手中托着跳动的火种本源,正准备将其注入封印台的凹槽,彻底斩断束缚古祖的锁链。
“是封印之地!”王潇心中一紧,立刻对操控星舟的石矶喊道,“绕开雾障,从圣殿后山的‘魂晶矿道’进去!那里是封印台的薄弱点,也是万年前元初族留下的秘密通道!”
石矶立刻操控星舟转向,朝着幽冥圣殿后山飞去。可就在星舟即将靠近矿道入口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幽冥法则波动——少渊主竟早已在矿道外设下埋伏,两名身着暗金冥袍的合道境后期修士正守在入口两侧,周身的幽冥法则交织成一道黑色屏障,将矿道入口死死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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